管月的嘴好像被开了光。
他们开车没走多远，就在路边遇上了查酒驾的交警。
管月老老实实地按照指示完成了酒精检查。
“你看，幸亏是我开车。”
车窗刚刚升上去，她就迫不及待地向靳少川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靳少川阖眼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逐渐上涌的酒意让他有些昏沉，实在无心与管月玩笑。
胃部传来一阵阵刺痛，清楚的说明刚刚他喝下的酒到底有多烈。
“这帮人渣。”
他忍不住低声咒骂。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管月不再说话，转而专心开车，卡在超速的边缘上飞速驾驶。
“你还是慢点开吧。”
靳少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劝告。
“嗯？”
虽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管月还是下意识地乖乖听话，缓缓降低了车速。
“我不想明天跟你一起上公众号头条。”
曾经管月说的话，此时被男人一字不漏地还了回来。
“小肚鸡肠！”
吐槽归吐槽，管月还是慢慢稳住了车速，不再贪快。
好在清吧离天地路并不远，两人很快回到了家。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谈。”
又哭又怕地折腾了一晚，管月实在累了。
现在她只想赶紧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好好补个觉。
“别，现在就说吧。”
靳少川强忍着头痛，一手拉住了她。
“你要拖到明天，是成心让我今晚失眠吗？”
管月有些犹豫。
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靳少川拧眉“啧”了一声，“又不是作报告，有什么好准备的？”
两人重新坐回客厅。
这次，没有争吵。
管月清咳一声，先检讨自己的错误。
从表意不清，到过于防备，把问题分成一条一条，说得清清楚楚。
“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你不是跟我计较钱的问题，是我的态度。”
“我也不该总是抱有下一秒跑路的心态……”
“老爷子给你上过课了吧？”靳少川干脆地打断了她的“检讨”。
虽然没有刻意说，但是管月也没有想过隐瞒。
见他发现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对，爷爷带我分析过了，是我的心态有问题。”
“那你自己的看法呢？”
管月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哑然。
靳少川并不催促，只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去思考。
半晌，管月再度开口：“我觉得我没做错。”
“说说看。”
“爷爷觉得我的心态有问题，我承认，我的确是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但是我们只是合约夫妻，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要跟我解约了，我当然要为自己做打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
只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我错了吗？”
管月抬起头，迎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撞，反而是靳少川先一步避开。
“你没错。”停顿了一下，他再度看向管月，认真道，“为自己做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你做得很好。”
管月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肯定自己的想法。
“这次是我太过于自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却要求你死心塌地地留下。”
试想一下，如果身份互换，自己或许会比管月做的更绝。
“现在，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所以，我会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包括还钱？”管月试探地问。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积极还钱的债户。”靳少川眉尾一挑，随即认真道：“包括还钱。”
“不过，不是还二十万。”
那就是三十万咯？！
难道要还钱就必须得一次性还清吗？
管月顿时垮下了一张小脸。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看来自己不能再等鹏程开业了，必须得抓紧时间找工作。
靳少川好笑地看着她脸色不断变化。
等看够了，才悠悠解释道：“先还我十万，剩下的打借条，可以分期付款。”
“什么？！”
管月猛地抬头。
私人欠账还能分期付款？还有这种好事？
“而且，分期免息。”
靳少川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那你会不会太吃亏了啊？”管月期期艾艾地问。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靳少川身体向后一靠，云淡风轻地反问道。
不像，但是像钱多了烧手的样子。
不过，这话管月只敢在心里吐槽。
面上却是一派谄媚的样子：“靳高管能力出众，自然财源滚滚来，哪能缺这几个小钱。”
靳少川看她一副狗腿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过，分期免息也是有条件的。”
此话一出，管月的表情又是一变——
她就知道，天下根本没有白吃的午餐！
“以后，家里的家务活，包括做饭，都得由你承包。”
“用劳动抵利息，没意见吧？”靳少川故意问道。
管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没有，半点儿意见都没有！”
“本来就住了你的房子，给你生活造成了麻烦，做点儿家务就是举手之劳。”
“给我造成了麻烦？”
靳少川有点不解。
她明明是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样样都做，哪里添麻烦了？
“对啊，我住在这里，你连在家约会都不方便。”
“约会？”
靳少川一头雾水。
自己的私生活一向干干净净，连酒场上的逢场作戏都不存在。
如果自己有约会对象，还需要去中介找人冒充妻子、应付爷爷吗？
不对，管月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心中存疑，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管月的话往下说：“你这样一说，的确有些不方便。”
管月果真毫无知觉，极其自然地说道：“其实我跟东旭相处的还不错呢。”
东旭？
又跟堂弟有什么关系？
靳少川非常确定这里面有问题，只是管月到底误会了什么？
“所以呢？”他若无其事地向管月套话。
“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偶尔在家里约会也是可以的。”
管月笑得一派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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