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觉得他这太夸张了,不和他扯,但心中倒是决定了,得减肥。
傍晚,叶欢回到老房子时,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改变,有多久了,她没有逛过街,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身材,没有在意过每天的天气,更没有和人分享过生活了。
这些种种,她有太久没做了,自从生病后,她每天面对的都是治疗,后来回到冰城,面对也是算计和疼苦。
仿佛正常人的生活她从未享受过一般,这半年里,不知不觉的,她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这种脚踩在泥土上,能清晰感受到的生活,让叶欢恍惚了许久,这种真实感让她欢喜。
她主动给傅晏州打了电话,几乎是秒接,傅晏州开口,“吃饭了吗?”
叶欢看着吃得正欢的小流浪,点头,“嗯,在吃。”
他问她,“吃什么?”
“胡萝卜,土豆,鸡胸肉。”
“猫饭?”
“嗯!”
“你吃什么?”
叶欢想说,我减肥。
但顿了顿后,她说,“红薯。”
电话那头浅浅的笑了,他说,“叶欢,你真好养活。”
叶欢不语,只是浅浅的笑,她抬眸,看着天边的散满霞光的夕阳,道,“傅晏州,今天的夕阳好美。”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祖国广袤,没有时差,却有地理差异,傅晏州所在的京城,天色已经黑了。
他看不到夕阳,抬眸看见的是一片黑乎乎天空。
但心却微微涨胖起来,他点头,应着她的话,“嗯。很美。”
两人都没有开口,隔着电话线,彼此好似都开了静音,话筒里能听见的,是彼此手里的风声。
“喵~。”小流浪吃饱喝足,蹭着叶欢的腿求撸。
电话那头,傅晏州开口,“明天周末,什么计划?”
“去爬山。”叶欢开口,“我想去青城山。”
“好。”
那头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挂了电话,叶欢抱着小流浪,撸着它的脑袋,心和它的毛一般软和。
遇见莫裎,是意外中的意外。
青城山顶,叶欢站在宝塔下的佛像前,点了一束香,放进香炉,她虔诚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着双眼。
莫裎看见她的那一瞬是恍惚的,女子面容白皙,眉目如画,平静温和,他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失神许久。
许完愿,叶欢仰头看着慈母含笑的佛陀,唇角微扬,心中尽是一阵欢喜。
那笑,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撞进莫裎的眼中,从未,莫裎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容,知足,平和。
“许了什么愿?”他走到她身后,温和询问。
叶欢愣住,回头,没想到会遇见熟人,一时惊喜,“你怎么会在这?”
莫裎浅笑,还未曾开口,一道女声响起,“叶欢,真的是你?”
是陆芷柔。
叶欢看她,她将手里水杯递给莫裎,莫裎拧好盖子后放入包中,也是这个时候,叶欢注意到莫裎手中提的包是女士的。
看着两人,叶欢浅笑,“一起来的?”
陆芷柔点头,“嗯,听说这里很灵,所以过来求姻缘。”
说这话的时候,陆芷柔的目光是看向莫裎的,不言而喻,叶欢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浅笑,“嗯,确实很灵。”
“你呢?一个人来的吗?”陆芷柔看她,见她身边无人,不由好奇。
“和朋友。”叶欢开口,看了眼在塔中观景的宋颖。
陆芷柔和叶欢说了很多,莫裎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叶欢聊,他有很多话要问她,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
可终究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宋颖观完了景,便要去别处,叶欢也拜完了,准备走。
她和他们道别。
临走前,莫裎没忍住叫她,“欢欢……”
陆芷柔是紧张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看着他,但没开口阻止。
叶欢回头看向莫裎,浅笑,“哥,替我转告外公和我妈,我现在过得很好,别担心我。”
听到她那声哥,莫裎心口忍不住酸涩,片刻,他微微点头,“好。”
叶欢点头,准备和宋颖下山。
陆芷柔的声音响起,她问叶欢,“叶欢,我和莫裎结婚,你会回京城吗?”
叶欢有些意外,回头看去,见莫裎蹙眉,陆芷柔一双黑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迟疑一瞬,叶欢浅笑,“可能不会回京城了,不过,我会给你们送新婚礼物,祝你们白头偕老。”
陆芷柔点头,看着她道,“好,谢谢。”
叶欢和宋颖下山,宋颖不解,“他们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吗?”
“嗯。”
叶欢开口,专心走着脚下的路。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陆芷柔看向身侧还未曾收回的目光的莫裎,她开口道,“她永远都只能是妹妹了。”
莫裎未语,只是收回目光后看着她道,“婚期的事,还没定下,你过于着急了。”
陆芷柔抿唇,心中泛起酸涩。
下山的路上,宋颖看到了路边的许愿树,瞧着挂着树上的许愿牌,她满心好奇,拉着叶欢来到了树下。
垫着脚看木牌上的愿望,好奇的念叨着,“愿我所爱之人,年年岁岁常欢愉——江宇”
“愿我的好朋友小叶子,身体健康,万事胜意——林子。”
叶欢本在发呆,听到这话,心口一抽,鼻头有些发酸,她看去,正是林子的字迹。
年岁太久,木牌已经有些老旧了。
一时间她的眼眶红了几分,过了那么久,她还是没能找到她的尸骨,不知她此时在何处。
“欢姐,这你认识么?”看叶欢神色激动,宋颖询问。
摩挲着木牌,叶欢点头,“嗯,一位故人。”
宋颖想八卦,但忍不住想要看木牌上的字,一时倒也没继续追问了。
又开始扒拉木牌上的字迹,只是没一会,她惊讶的瞪大了眼道,“欢姐,你以前来过?”
说着,她将两个木牌递到叶欢面前。
念道:“愿吾妻叶欢所求皆所愿,所属皆所得。——傅晏州。”
“愿吾夫傅晏州多喜乐,长安宁。——叶欢。”
她不可置信,看着叶欢,瞪大了双眼,“欢姐,你和傅晏州认识?还是夫妻?”
叶欢抿唇,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解释了,目光不由落在树下的宣传栏上。
无意偏见一张照片,是傅晏州连夜跪求神佛护佑她康复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写着某男子因爱人病入膏肓,不信神佛的他,从山脚一路跪拜到了山顶,诚心感人。
叶欢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傅晏州额头处的淤青,那时她以为是他无意撞的,却不想愿是为了她。
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这一刻,突然她很想见他,很想,很想……
“傅总……”
宋颖未从震惊中回神,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
叶欢僵住了身子,随即,回头,顺着宋颖的视线看去,太过突然,是欢喜。
从没有这一刻,叶欢是那样欢喜,她见到了傅晏州。
而她也从未像这一刻一般,毫不顾虑的朝着傅晏州跑去,扑进傅晏州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是那样真实。
“欢欢……”
“傅晏州,一切都不算太晚,对吗?”她看他,目光盈盈。
傅晏州看着她,眉目含笑,他说,“今天,我该带着花来见你的。”
叶欢笑了,抱着他的手更紧了,爱和被爱,他们本就一直都有。
如果人的一生注定要经历磨难才能收获幸福,那么她坦然接受,也愿勇敢面对。
这一生过于短暂,若想幸福,一定要抱着永不言弃的希望,一路勇敢前行。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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