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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中的恐惧和无助逐渐增加,太子还是时常来骚扰我,做些暧mei的举动,虽然每次都被我拒绝,但他眼中的志得意满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绝望。不是没想过去死,但四爷和十三苦口婆心的说了多次,死是毫无意义的,若是因此惹恼了康熙,盛怒之下的天子会对纳兰家族的人做什么都未可知。虽然我并不是他们的纳兰梦竹,但来到这里的几年时间,他们对我的关怀备至早已温暖了我,他们是我在这里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伤害他们。
那,嫁给太子?我抱紧双臂,心里一片彻骨的寒冷,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就是绝望。
“格格,太子爷来了。”绫香立在我身边低声道,眼中也是一片无奈。我点点头:“知道了,请他去屋里坐,我一会儿就去。”绫香福身退出书房,我叹了一口气,收拾了桌上丢得凌乱的笔墨纸砚,宣纸上密密的皆是“逃”字,我皱眉看了看,朝门外唤道:“清怡!”一个宫女应声而入:“格格有什么吩咐?”我指了指桌上的宣纸:“都给我烧了,一点别留。”清怡福身应到:“格格放心。”
我出了书房进了主屋,太子已经坐了一会儿,此时正品着绫香上的茶,见我来了马上一笑:“最近身体可好?”我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一定距离心也安了许多,就强笑笑:“还好,就是偶尔犯咳嗽,太医说不能急,得慢慢养。”
太子点点头:“不急,养好了身子才是主要的。前几日,皇阿玛问起你的身体,我还说你身子弱,也许还得再好好养一阵子,皇阿玛却说明年五月是皇额娘的忌辰,不宜嫁娶,所以希望年后为你我办婚宴,你看如何?”
我心里一抖,脸上也失了血色:“太子爷是说,皇阿玛决定让我年后……”他点点头,笑得春风得意:“没错,你是正月初一的生日,本就大吉大利,在那日成婚也未尝不可。你现在只要养好身子就可,其他的事交给我处理。”
正月初一,我心里猛地一痛,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嗓中甜腥一片,他忙过来给我顺气,还柔声安慰道:“我都说了别急别急,我可不想你有什么闪失。”
我攥紧手中染血的帕子,面无血色。
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才十月末就已经冷得不行。我的寒症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内忧外患层层包围,能够好转也奇怪,每次听了太医的禀告后康熙的脸色都极差,但却不肯让我知道病情,只是安慰说并无大碍,让我放宽心仔细调养。我很久没见胤禩了,十四偶尔来看我,给我带来些他的消息,无非就是让我等着。等?等到什么时候呢,十四目光闪烁,我已猜到几分,也许他是打算跟我就此别过,毕竟跟太子抢人百害而无一利,他为自己筹划多年,怎肯为我功亏一篑?
即使我想理解,即使我明白他的苦楚,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心寒。那个一直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个对我袒露真心一片热诚的男子,最后选择的,也是皇位吗?
“格格,卑职有事禀告。”门口突然响起荆楚的声音,我无精打采的应道:“进来说话吧。”他推门而入,见我歪在榻上脸色苍白,有些担忧的替我拿了毛毯盖好:“绫香给格格熬汤去了,您好生歇着,一会儿喝了汤休息一下吧。”我点点头:“我没事。你怎么了?”
荆楚笑笑:“刚刚太子爷遣了人来说,让卑职去毓庆宫一趟,说是皇上御赐了些好东西,他给格格留了一份,让卑职去取来。卑职去去就回。”我点点头:“去吧,外面冷,记得披了斗篷。”荆楚无奈的笑笑:“格格,卑职是奴才,不能这么逾越,格格休息吧。”
说着出了屋子,仔细掩好门。
我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合眼想睡一会儿,心里却总是觉得不平静,好像总有事情要发生一样,躺了有半个时辰也不见荆楚回来,心里不安更深。从以前太子就不怎么喜欢荆楚,有什么事也是让顺子去做,从来不找他,今日是什么金贵东西,竟然让荆楚去取?
“顺子!”我冲门口喊道,顺子忙开门进来,打了千问:“格格怎么了?”我皱眉:“荆楚可回来了?”他一愣:“荆楚出门了?”我点点头:“说是皇阿玛赏了太子爷些东西,让他代我取了来。”
顺子疑惑的想了一会儿道:“格格,可这又不是什么年节,这几日都不曾听闻万岁爷赏过谁东西。太子爷又是张扬的性子,若是真有这事儿,宫里早就传了,怎么没听说?格格莫不是听错了?”
没有?我皱眉暗忖,这是怎么回事。顺子早在我进宫前就已经混到了主事公公的位置,当初康熙就是见他机灵才赐给我服侍。顺子每日最大的爱好就是打听宫里那些风吹草动,哪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越想越心烦,索性不想,起身穿了鞋披上披风:“顺子,喊绫香过来,去毓庆宫。”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可能,但都想不通太子和荆楚有何过节,他若是想动什么心思,应该也不会落到荆楚头上,那到底是为什么要撒这么个轻易就能被戳穿的谎言,愣要把荆楚从我身边骗走。
难道,我心里一凉,荆楚的身份暴露了?!
一想到这,我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一想到过去太子对荆楚的种种忌惮,心里就更恐惧,不管是荆楚自己曾露过什么马脚,还是被太子查出端倪,他如今已不是反清复明的人,这点我很肯定。若依旧为此丢了性命,这可如何是好?
快到毓庆宫的时候,迎面就见了十三脸色不善匆匆而过,我撵不上他,只能在后面喊:“胤祥!”他脚步一停,回头见是我,忙顿了脚步回身,拉住我就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愣:“我为何不能来?发生什么事了?”
十三纠结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回答,身后却响起十四的声音:“太子爷请皇阿玛去毓庆宫用午膳,期间说是有好戏让皇阿玛看,不知怎么的欧阳荆楚竟来了,太子爷就质问他明朝欧阳将军是他的什么人……”
我心里猛地一紧,他果然知道了。他们二人见我脸色苍白,忙安慰道:“虽然是明朝末裔,但也不见得有谋反之心,你快回去歇着,不要凑热闹了。”我猛地推开拉着我的十四:“什么叫凑热闹?荆楚是我的贴身侍卫,如今太子把他囚了,你让我在一旁看笑话吗?”
精致华美的毓庆宫就在眼前,如今宫门前满是侍卫把守,虽然有了太子的旨意,但我在宫中的地位人人皆知,他们不敢拦我,我便趁机冲到正殿,却见荆楚被十来个侍卫团团围住,康熙和太子站在殿的另一端冷眼观看,殿里还有四爷和胤禩、九爷,表情各异。
见我来了,荆楚猛地一怔,我福身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给太子请安,太子吉祥。儿臣斗胆不请自来,不知荆楚犯了什么错,皇阿玛要召集侍卫将他围住?”
太子笑笑:“凌雪还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尽职尽责的小侍卫是反清复明的一员。二月南巡时皇阿玛曾遇袭,刺客不堪刑法招供,说是宫里有他们的眼线,就潜伏在某位地位极高的人身边,当时我就怀疑他,果不其然,今日只是逼问了几句,他就全都招了!这样狼子野心的人,留着有何用?”
我心下一片悲凉,忙跪在地上:“皇阿玛,儿臣不管荆楚是否是反清复明之人,但容皇阿玛听儿臣两句。荆楚到儿臣身边三年,一直恪行规矩,后宫出入从无逾越之处,去年冬狩儿臣遇袭,是荆楚冒死相护才得以活命,儿臣相信他护主的一片忠心。儿臣一直受皇阿玛无上恩宠,一直随君伴驾,若荆楚有心伤害皇阿玛,机会实在是太多,可他什么都没做啊!请皇阿玛怀着一颗对明朝末裔的宽容之心,饶荆楚一条生路!”
康熙看着我,默不作声,我看不懂他的表情,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起,颈边已逼近一道银光,荆楚在身后钳制着我,语气冰冷:“都不许过来,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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