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华回了侧屋,和衣躺在软榻上闭上双眼。
任凭外头风吹雨打,她兀自佁然不动,睡得香甜。
待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申时四刻。
天边已经出现了些许光亮,但地上还是一片漆黑。
她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妆奁前,整理的一下发髻。
外头的芍药听到动静,推开门进来,道:“小姐,清歌姑娘想要见您。”
沈琼华一顿,道:“让她进来吧。”
清歌披着披风,一进门就跪了下来给沈琼华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沈琼华一惊,连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清歌被搀扶着,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眼中却全是亮光,“清歌多谢县主,县主之恩对清歌如同再造,清歌今后无论身在何方,都会为县主祈福,祈求县主一世无虞。”
“银货两讫的事,你又何必如此。”沈琼华叹息道。
“县主,您帮了清歌,清歌心里清楚,清歌承了您这份情又怎么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清歌笑道。
不过是吓唬吓唬未经情事的男子,又不曾真正做什么,就能替她赎身,还她自由。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差事,不过都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心善罢了。
不然就她赎身银子的十分之一拿去出,只怕也有不少女子愿意。
沈琼华也笑了笑,问道:“你方才在屋内,那他是什么反应?”
“他?”清歌轻笑一声,“恕清歌直言,王爷只怕是厌恶的紧,清歌一靠近,王爷就不停地往后躲,我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脸,胳膊攀附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就气恼得恨不能杀了我。”
“甚至后来还扬言不会放过清歌!”
“说实话,清歌还从未见过这般纯情的男子。”
进出青楼的男子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瑞王这样的她也还是第一次见。
沈琼华闻言缓缓勾起一抹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真是该!
她今日就是故意的!
她知晓瑞王不近女色,最不喜女子碰他的东西。
她让清歌与瑞王独处,也不是真的要清歌对瑞王做些什么,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心有忌惮,最好能牢牢记住这次教训。
看看今后瑞王还敢不敢夜闯她的闺房!
沈琼华笑着,朝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笑的正欢,接收到沈琼华的视线,立刻反应了过来。
她从袖中掏出银票,上前递给了清歌,“这是小姐让我为你准备的。”
清歌接过一看,居然是三百两银票,连忙就要还回去,惊慌道:“这如何使得!县主为清歌赎身便已花费千两,清歌怎好再收县主的银钱。”
“这使不得的!”
沈琼华按住她的手道:“不用推拒,这是你应得的,若不是你,我还正愁找谁呢。”
找今晚合适的人选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她只是想吓唬吓唬瑞王,可不是要与瑞王结仇。
若是找个了想要攀龙附凤,假戏真做的,瑞王真的有个什么闪失,事后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这清歌已经是难得的人选了,还是通过安锦得知的,她试探过清歌的品行之后,才敢让她干这事。
见清歌还要推拒,沈琼华板起脸道:“你赎身后独自一个女子漂泊在外,身上多带些银子傍身就多一分安全,这是我的心意,你再拒绝我可要生气了。”
清歌见状,这才收下了银票,只是眼眶有些发热,她哽咽道:“清歌多谢县主,县主的大恩,清歌此生都无以为报。”
若不是县主出现的及时,她就要被楼里的妈妈拍卖初夜了。
如今县主不仅替她赎身,还给她银子安身。
她是被父母给卖进青楼的,她早就心灰意冷当他们都死了。
如今有了这笔银子,她就可以离开京城,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谁也不会知晓她曾经的经历,她可以挺直胸膛堂堂正正做人。
沈琼华又安抚了一下她,便让芍药带她出去了。
清歌离开之前,不顾沈琼华的阻拦,硬是又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跟着芍药走了。
待载着清歌的马车离开沈府,芍药回来了,沈琼华这才站起身。
眼含笑意,道:“走吧,去看看咱们的瑞王殿下。”
二人相视一笑,朝正屋走去。
屋内,绑在柱子上的谢南渊低着头,神色间很是有些狼狈。
谢南渊听见声响,猛地抬起头,便看见沈琼华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谢南渊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沈琼华!你……你竟敢如此对待本王!”
沈琼华敛了敛唇边的笑意,这才上前道:“王爷,您今晚可过得高兴啊?我安排的您还满意吗?”
“你……你……”谢南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绑在柱子上,任凭一个女子对他为所欲为!
她甚至还摸了他的脸,碰了他的肩膀!
谢南渊此刻满脑子都是——他脏了!
沈琼华见他气成这样,难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胸膛,给他顺气。
笑盈盈道:“消消气,消消气,至于这么生气吗?”
“不就是被一个女子摸了两下吗?”
“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何至于这般生气,连刚嫁人的小媳妇也比不上你,哎呦,你多缓缓,小心又气晕过去了。”
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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