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气势汹汹地走出了花厅。
看着来来去去忙碌的下人,却没有一个能去给她找薛沉鱼的,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若是不愿意见我,大可直接回绝,怎么能把我请过来又晾在这里,如此戏耍于我,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老夫人,您不是她的婆母啊。”黄妈妈纠正道,“武安侯府的大姑娘,早就跟大人和离了,大人如今只有一个姨娘了。”
刘氏闻言,脸都绿了,“你说什么?”
黄妈妈连忙给自己一嘴巴子,“怪老奴,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闭嘴!”她不打这一下还好,越说刘氏越气。
黄妈妈装作慌张的模样,连忙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
刘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有丫鬟过来,“贺老夫人,外头风大,您还是进花厅里坐着喝茶吧?”
“喝什么茶?不喝了!”刘氏一甩袖子,冷声吩咐黄妈妈道,“回了。”
黄妈妈忙不得跟上去。
武安侯府的丫鬟还追在后面喊了几句,“贺老夫人,贺老夫人,可是我们侯府招待不周啊?”
她这里喊着追上去,马上就有人去通知了何妈妈。
片刻的功夫,刘氏还没到二门,便被何妈妈给拦了下来。
“贺老夫人这是做什么?怎么匆匆忙忙地便要离开,可是下人有哪里照料不妥的?”
“你们还好意思说?”刘氏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把我哄过来,分明是戏耍于我,还要什么照料不妥的?!”
说着,便径自地大步往外走。
何妈妈一脸的茫然,只能亦步亦趋,“贺老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呀?”
“下人茶水点心照料着,贺老夫人若是哪里不满意的,直说便是了,您这般就走了,传将出去,岂不是让外人说我们的侯府怠慢了客人?”
刘氏气恼道,“你放心,这种微末的小事我还不至于到处去说,你也不必跟着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吧。”
何妈妈自然不可能这么听话的,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就这么跟着跟着,也就到了门口。
恰逢薛夫人带着另外一位妈妈也在门口,刘氏想跟她再叙话也不是时候了,火气蹭一下冒起来,但还是只能客气地道了别。
薛夫人连留客的姿态都不作了,只笑吟吟地送她上了马车。
在外人看来,贺老夫人在侯府得到了重视,侯府嫡女便是跟他们和离了,也没有落人脸面的,这正是侯府的教养。
刘氏上了马车离开,一路上越想越不对。
马车到贺家门口停下来的那一颠簸,她恍然明白过来,“我竟上了这薛家的恶当了!”
贺敏之不解地问:“母亲此话何意?”
刘氏恶狠狠的道:“之前你几次三番的去豪府门口,肯定已经有人看见背地里非议了;”
“此次我又下了帖子,他们若是执意不见,便会让外人传了侯府一个气量狭小的恶名,他们是故意请我进的侯府,做戏给外人看呢!”
“往后我们若是想再进侯府,怕是不容易了。”
贺敏之闻言,皱起眉道:“想不到他们竟还有如此的心机手段?简直可恶至极。母亲那依您看,该如何是好?”
刘氏冷笑了一声,“之前想着,毕竟曾经是一家人,我们愿意接纳她薛家女,也愿意给足诚意。如今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那我们也不必给他们这面子了。”
“大郎,你去找媒人,打明儿个起,就让他们轮番的上武安侯府提亲去。”
贺敏之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必管,照做就是。”刘氏顿了下,恶狠狠地说道,“我还就不信,她一个我们贺家不要的女人,除了我们贺家,还有谁家能看得上她?”
“这般惺惺作态的,等我们闹得满城风雨,我就不信她还能不嫁。”
贺敏之深以为然。
女人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他还就不信了,薛沉鱼跟武安侯府还能拿乔到什么时候去。
若是她老老实实带着丰厚嫁妆嫁到贺家也就罢了,若是执意不肯,那就只能彻底毁了她了!
……
“阿嗤,阿嗤。……”
此时的武安侯府里,芙蓉居,薛沉鱼狠狠地打了个两个喷嚏。
玉梅连忙递上了帕子。
薛沉鱼摆摆手,提着裙摆站起身走到窗口。
玉梅赶紧跟上去,“姑娘可是有什么担忧的事?”
薛沉鱼扭头看了她一眼,这孩子长相跟翁雪梅有几分相似,做派嘛,倒是比那个丫头要体贴温和地多了。
“这会儿,刘氏跟贺敏之也该反应过来了。”薛沉鱼望着远处的天色,悠悠地说道。
玉梅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即看向秋华。
秋华这才走上前,问道:“姑娘可是担心那贺家母子反应过来之后,便要闹腾起来了?”
“不是担心,他们是一定会闹的。”薛沉鱼笑道。
“今日我把刘氏叫来,又好生的戏耍了她一番,她不用回到家就该明白过来的,以她的脾性,接下来可不会善罢甘休了。”
秋华有些想不通的问道:“那姑娘明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为何还……”戏耍她一通?
要收拾那老太太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法子,姑娘为何偏偏选了这种反弹最大的?
薛沉鱼摸了摸下巴,只是道,“他们实在太烦了,我总不能为了他们,就日日待在家里不出门吧。”
“与其炖刀子割肉,倒不如闹个大的。”
隔日,秋华才明白薛沉鱼说的闹个大的是怎么回事。
贺家请了媒人,还是官媒,三五个媒人,哄哄闹闹地找上武安侯府,说是要来提亲的。
薛夫人早就吩咐了门房,福伯那里看得很紧,任何人都休想过这一关。
但这么一来,贺敏之母子虽然不来了,那些媒人拿人钱财,却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她们进不去侯府的大门,便整日整日的赖在侯府门口。
薛沉鱼照样进进出出,凡是有人敢想上前纠缠的,都会被打出去。
但那些媒人就是不肯死心。
没几天的功夫,闲话都传开了。
外面传的到处都是,说是那翰林院的编撰贺敏之,跟武安侯府的大姑娘和离之后又爱慕难舍,如今又遣了媒人上门提亲,却被侯府拒而不见。
坊间多了许多贺敏之深情不二的传言,都说他用情至深,哪个女子不希望嫁这么一个如意郎君啊?
于是乎,就有了许多针对薛沉鱼的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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