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前面厚厚的刘海显得格外乖巧，走起路来都是蹦蹦跳跳的，在这个活力四射的年纪要说没几个追求者倒也奇怪。
江栀好奇地打量着小晴身边的男生，五官立体，寸头，一米八，配自家闺女倒也绰绰有余。
小晴正聊天，不经意看过来，瞬间红了脸，跟男同学匆匆告别来到车前。
“爸！妈！”
“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顾瑾感觉自己的牙咯咯直响，一脸天塌了的表情。
“爸，那只是我同班同学～”
江栀注意到小晴红透了的耳垂，笑而不语。
电话急切响起，打破此时一家人的宁静，是陆岩打来的，顾瑾将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名称在江栀面前晃了晃，点开接听。
“陆曦破水了，我我我我我有点紧张，你有经验，我想问问你是叫救护车来还是带她去医院！”
陆岩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顾瑾诧异了一瞬，算算时间，陆曦怀孕不过刚刚八个月，现在破水属于早产。
他沉吟一瞬，马上给出完美答案：“别慌，如果只是少量破水可以立马去医院，路上注意提前跟医院联系好有没有空床位，如果情况严重先用抱枕垫在下面，然后拨打120，注意如果开车去医院要让她坐后排。”
江栀一脸崇拜地看着顾瑾，毫不吝啬地伸出大拇指。
陆岩得知后说了声谢谢匆匆挂断电话，不久发来一个医院定位，顾瑾盯着导航掉头，小晴则是星星眼：“太好了，干妈生了，我不用家教喽！”
这高兴劲儿差点就在车里跳舞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江栀笑得有些贼，古灵精怪地开口，“因为今天你放学晚，你爸怕你回家的时候，家教已经走了，所以就把家教今天一天的时间全都买了下来，惊不惊喜？”
“啊！！！”
小晴瞬间变脸，垂头丧气地扒拉着主驾驶的座位发泄。
江栀收回眼神望向前方。
陆曦陆岩两口子原本是打算不要孩子的，可人到三十好几终究是耐不住寂寞，觉得无趣，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的降生。
孕中她跟陆曦见过几面，那肚子圆滚滚的，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亦或者是……
市中心人民医院。
“哇～哇啊～！”
随着两声啼哭，一个女婴呱呱坠地。“生了！”江栀忍不住探头张望，回望顾瑾陆岩，难掩激动。
“哇！！”
一声更大的啼哭从产房传出，产房门推开瞬间，消毒水味裹着啼哭声涌来。陆岩攥衣服下摆冲上前，护士怀里的两个襁褓像朵沾露的粉蔷薇，＂大的五斤二两，小的五斤七两，母女平安。＂
他颤抖着接过孩子，泪珠砸在粉色的襁褓上，随即着急地向产房内张望，“我老婆呢？”
“放心吧，产妇正在休息，一会儿会送到相应病房，”护士含笑。
＂说好铁丁克呢？＂江栀用手肘捅捅陆岩，小晴早扒着大人的胳膊张望，马尾辫扫过陆岩衣服：＂妹妹手指好小！比我的小提琴琴轴还细！＂
顾瑾忽然将她抱住，半认真半紧张地开口：“你想不想再有个妹妹？”
“说什么呢，咱们这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要一个你能管得过来？”
江栀耳尖倏地烧起来，指尖无意识绞着羊绒围巾流苏，她保养得宜，即便生了一儿一女，肌肤仍如少女般细腻，眼角却已有了几道温柔的笑纹，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针织连衣裙，衬得身形修长，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间，随着她慌乱的动作轻轻晃动。
顾瑾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额前，惊得她慌忙用围巾捂住半张脸，却藏不住绯色从鼻尖蔓到锁骨，像打翻的玫瑰胭脂在雪缎上晕染开来，她觉得面颊滚烫得能映亮整条产科走廊，连耳垂上那枚珍珠耳坠都染上了几分羞意。
“管不过来就请保姆月嫂，你只负责生和享受剩下的烦心事都不用你管，我想和你儿孙满堂，好不好嘛？”
江栀喉咙一动，心无声无息开始莫名地躁动。或许，再要一个也行？
病房里，陆曦苍白无力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床边婴儿床里的两个小生命上，嘴角微微扬起，尽管疲惫，却掩不住初为人母的喜悦。陆岩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和感激。
“辛苦了。”他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陆曦摇摇头，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看到她们，一切都值得。”
江栀和顾瑾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也暖洋洋的。江栀轻轻拉了拉顾瑾的袖子，低声说道：“你看，陆岩那样子，简直像个小孩子，紧张得不行。”
顾瑾笑了笑，目光落在江栀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你当年生小晴的时候，我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江栀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那能一样吗？你那时候可是连产房都不敢进，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顾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不是怕你分心嘛。”
小晴站在婴儿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脸上写满了好奇和兴奋：“妈，她们好小啊，像两只小猫咪一样。”
江栀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小，软软的，像个小面团。”
小晴抬起头看向陆岩，眼睛亮晶晶的：“干爹。那我是不是也能抱抱她们？”
陆岩笑着摇头：“现在还不行，等她们再长大一点，你就可以抱了。”
小晴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但很快又兴奋起来：“那我可以给她们取名字吗？”
陆曦虚弱地笑了笑：“好啊，你有什么好名字？”
小晴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大的叫小月亮，小的叫小星星，怎么样？”
陆岩和陆曦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名字倒是挺可爱的。”
江栀也笑了，转头看向顾瑾，眼里带着几分温柔：“你看，小晴都开始给妹妹们取名字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
顾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是说……”
江栀脸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家里再多一个小家伙，也挺好的。”
顾瑾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笑意：“那咱们回家好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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