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的手指在会议桌上叩出急促的节奏，日光灯在金属警徽上折射出冷光。
“邢妍，通知市局建立跨部门专案组，所有报案材料必须双备份。”
他转头看向窗外翻涌的乌云，暴雨将至的潮湿空气裹挟着打印机油墨味，“这波自首潮不是忏悔，是弃车保帅。”
三小时后，市局地下证物室。
莫小凤戴着乳胶手套，镊子尖挑起张烧焦的账页残片：“门野实验室的焚烧炉里，居然藏着跨境期货交易记录。”
她将碎片对准紫外灯，瑞士银行的LOGO在蓝光中浮现。
“看这时间戳，三年前他们就在用稀土出口做套期保值欺诈。”
“不止如此。”
宁美睫敲击着恢复数据的硬盘，屏幕荧光映亮她凝重的侧脸，
“商成功名下的慈善基金会，每月固定向二十七所高校研究所汇款——”她调出份基因图谱，“门野团队居然在暗地里进行人类端粒酶活性增强实验。”
邢妍举着痕检科刚送来的报告冲进来：“化工厂地下二层发现生物培养舱，残留组织样本与半年前码头无名尸的DNA吻合！”
她声音发颤，“那些所谓'工伤失踪'的工人，全被当成了活体实验材料..."
江铭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闪回门野临终时诡异的微笑。
他抓起内线电话：“申请特警支队支援，我要重新搜查门野宅邸。”
暴雨倾盆的午夜，防爆手电的光束刺破别墅暗室。
江铭的陆战靴碾过满地散落的佛经，忽然在鎏金佛像底座摸到凸起的莲花纹。
机关转动的闷响中，暗格弹出一摞泛黄的实验日志，扉页赫然写着《人类进化：β型端粒酶催化剂的临床观测》。
“2015年3月7日，第39号受试者出现表皮角质化...商总要求加快第二期药物测试...”
方琴念着日志突然噤声，照片上被铁链锁住的男人，竟是三年前失踪的经侦科卧底。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
小凤从监控室跑来：“江厅，商成功的游艇正在公海区域向东南方向移动！卫星热感显示船上有十六个生命体征！”
海警雷达屏幕上，红点正在逼近国际航道线。
江铭扯开领带抓起对讲机：“海空联动组注意，嫌疑人在进行人体证据转移，允许使用非致命性拦截手段！”
他抓起防弹衣的瞬间，瞥见暗室墙上斑驳的抓痕——那高度，分明是孩童挣扎的痕迹。
看来，被当作实验材料的不止成年人……
他想起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如今想来，怎不令人痛心疾首。
笔记本电脑里回传着海上拦截动态视频。
当特战队员破开游艇底舱时，冷冻舱里二十个培养罐正在冒白雾。
商成功瘫坐在监控屏前，画面定格着某栋政府大楼的实时影像。”
“你们永远抓不到真正的主脑...”他咬碎假牙的瞬间，某特战队员扑过去掐住他下颌，却看见对方瞳孔里倒映着指挥中心某人的轮廓。
“这个视频是一周前的内容，那个时候，商成功还未被我们抓捕，难道……”
江铭立刻意识到，海空联合行动小组有问题。
他将商成功的那段视频定格，动用Al技术，将他瞳孔里的人影放大。
“是他……”
江铭立刻带队走出地下室，直奔楼顶。
一架武装直升机刚好停下。
他带着邢妍上了直升机。
孙萍和小凤她们忍不担忧起来。
螺旋桨的轰鸣声吞没了所有质问。
江铭将战术平板抵在舱壁，萧市海警的坐标正在公海交界处闪烁。
“邢妍，用军用频道联系包虎。”
他扯下领口被雨浸透的徽章，“荣市所有通讯基站都被监控了。”
邢妍指尖在加密键盘上翻飞，忽然发现北斗定位出现0.3秒延迟。
“他们在干扰导航系统！”
她将热成像图投射到舱窗，原本应该巡航的056A护卫舰此刻竟偏离预定航线十二海里。
江铭瞳孔骤缩——这是要制造执法真空带！
“切换备用频段。”
他扯开防弹背心暗层，抽出嵌着国徽的密钥卡，“启动'长城协议'三级权限。”
随着卡片插入战术终端，公安部直属的量子通讯网络瞬间贯通，屏幕跳出包虎焦虑的脸：“江厅，我们在蛇头礁发现三艘改装渔轮！”
暴雨中的海天交界处突然炸开信号弹。
江铭抓起望远镜，商成功的游艇正被四艘快艇呈菱形护卫，船尾拖拽的金属箱在海浪中若隐若现——那是专门运输活体样本的恒温舱！
“注意两点钟方向！”
邢妍突然指向云层裂隙，三架涂装海警标识的直升机呈楔形逼近，机腹却挂着非制式电磁干扰器。
江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分明是某军工实验室去年失窃的XT-7型装备。
对讲机突然传出刺耳忙音，副驾驶的仪表盘开始疯狂跳帧。
江铭扯断安全带扑向操控台，在完全失联前最后一秒按下红色按钮——机舱底部弹射出六枚银色圆柱体，那是能突破电磁封锁的激光中继器。
“萧市海警支队收到定位！”包虎的吼声混着浪涛传来，“正在拦截目标船队！”
画面里，两艘022型导弹艇劈开巨浪，舰艏的30毫米机炮已褪去防雨罩。
游艇甲板突然爆开数团烟雾，改装后的水炮竟喷射出墨绿色液体。
包虎的冲锋舟首当其冲，防弹玻璃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是强碱性电解液！”他翻滚着躲进船舱，“他们在溶解证据！”
江铭的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仪表显示尾翼正在结冰——有人在云层撒播凝结核！
邢妍扯出机载医疗箱砸向应急阀门，液态氮泄露的嘶鸣中，她瞥见商成功游艇的吃水线异常上浮。
“底舱在注水！”
她将红外扫描图放大十倍，“有生命体征在向船尾集中！”
话音未落，游艇突然九十度侧转，八个密封舱顺着特制滑道坠入海中，带起二十米高的白色水墙。
包虎的声呐兵突然尖叫：“水下有推进器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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