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找漏洞！”
金池长老点头说道：
“这种事情，在以前还不算是普遍！事情是从孙悟空出事以后，变坏的！”
“孙悟空出世？”孙圣拧眉。
“是的！”
金池长老继续说道：
“那只遭瘟的猴子出世之后，大劫就来临了！从此以后，天地之中的所有灵草仙果都不再生长！”
“开始大家都还不知道。但是，虽然还有许多仙神不知道，但一些有关系、背景厚的仙神妖怪，就全都知道了！”
“灵根不长？”孙圣一惊。
这你都不知道？
你不是天命人吗？
怎么这么孤陋寡闻？
金池长老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却也没有问什么，而是说道：
“没了续命的灵果，怎么办？”
“于是，为了长生，为了能够活着，大家就开始疯狂寻找长生的办法。”
“那可真是，各使神通啊！”
金池长老说了金蝉子和寿星：
金蝉子乃是洪荒异种。
他的肉，被灵山分了十次。
十次以后，灵性不足了，才召了回去！
就连寿星，这个掌管寿命的三星之一，都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坐骑去搜集小儿心，炼丹维持寿命！
其他的仙神，更是各用各的法子，在大神吃小神，大仙吃小仙，小神小仙吃妖怪，吃灵鬼，吃人兽。
靠着吃，才维持了这么些年。
“就连南海也不例外！”
金池长老脸上带着讥讽，说道：“观音菩萨倒不一定需要吃那些仙丹。她老人家历年存着的蟠桃、人参果、火枣、交梨等灵物，也不少。但是，南海可不止菩萨一个人啊！”
“南海菩萨，可是五方五老之一，虽然比西方佛老的灵山人少一些，可也是有成千上万的手下的！”
“这些仙佛怎么办？”
“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大家不吃不喝，都不行，还让他们直接等死，那还不翻了天了？”
“于是，只好开了一个观音禅院，收集香火，炼制灵丹！”
“愿意用香火维持性命的，就靠着香火勉强续命。不愿意，或者是香火已经不能续命的神仙菩萨罗汉，就只能吃活人炼制的丹药了！”
金池长老像是讲寻常故事一样，将如此恐怖的事情，讲了出来。
“炼丹什么材料最好？”
“寿星研究出来了啊！就是小二心肝！”
“尤其是六岁以下的孩子，乃是童子之身，这样的小儿心肝最好！”
“于是，为了好炼丹、炼好丹，在仙神的默许下，那些妖怪，那些打手，就开始出动，去劫掠人。”
“有些时候，觉得劫掠人口太慢，还会在一些地方建造专门的畜人城，就是养人做牲畜的大城。在畜人城里，养着几十万上百万的人。让他们生养成长，好随时被吃被拿去炼丹……”
这些事情，孙圣听得脸色铁青。
金池长老则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杀人，我们观音禅院会去给那些残魂超度！”
“只是，这些被活活炼丹的孩童，怨气太大，太深！即便是我这样的高僧，即便是南海来的罗汉菩萨，都难以让他们安息！”
“唉！”
金池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是杀的人太多了！最后怨气实在是化解不开了。”
“在花蛇精又一次开炉炼丹的时候，散逸出来了一点丹气，与怨气结合，就造就了一个可怕的怨鬼灵童！”
对于花蛇精还有观音禅院的这些事，孙圣恨得咬牙切齿：“哼，你们这些人啊，我看全都死了才好呢！你们死了，万物生灵才算自由了！”
“呵呵呵，不要这么极端！”
金池长老淡淡一笑：“佛说，万物皆为我所用，又说，万物皆空，都是空，何必执着？”
“哈哈哈，你们把别人‘空’了，你们自己为何不空？你们自己怎么不去死，不空一下子？”孙圣满是嘲讽的大笑着，问道。
“是啊？为什么？”
金池长老一下子被问懵了。
他抬起头，眼神迷茫地反问孙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都是伪神伪佛啊！”
孙圣冷笑：
“你们一直都是在要求别人，却没有要求自己，让别人善良、忍耐、顺服，好让你们能够尽情享受、作恶！”
“你们真恶心！”
金池长老却摇了摇头：
“不要这么说！我们，或者说，南海已经算是好的了！南海那边，已经死了不知多少菩萨罗汉高僧了。他们不愿意吃人炼制的灵丹，就那样淡然面对一身修为付诸流水！”
“即便活着的，也只是在靠着香火续命！”
“只有极少数本就出身饿鬼道的鬼仙、妖魔道的妖仙，才吃那些人丹。”
“你的意思，观音菩萨放任你们杀人炼丹，还是好的了？”孙圣脸色满是冷意。
“菩萨也无奈啊！你是菩萨，你怎么办？”金池长老反问道。
“我最起码不会杀别人，来让自己活命！”孙圣冷笑。
“真的吗？”
金池长老扫了孙圣一眼，不置可否：“希望你在遇到能说到做到吧！”
“我能做的！”孙圣坚毅说道。
“呵呵！”
金池长老笑了一下，没有反驳，而是说出了孙圣一直想要问的问题答案：
“你是想要知道阴阳鬼灵童在哪里是吧？”
“我告诉你！”
“他在西北，距离此处三百多里的万蛇山花蛇洞的地下黑狱里！”
“施主，万蛇山上毒蛇密布，花蛇洞更是深有千丈，可比这边恐怖得多，不是一个好去处啊！”
“那阴阳鬼灵童更是将花蛇洞打造成了一个真正的魔窟，里面妖鬼化形为人、怨气附着神像成神，人非人，神非神，可怕至极！”
“唉，你好自为之吧！”
说到这里，金池长老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摆了个打坐的姿势，吟诵出了一首诗：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
诵完，金池长老的身体就化为了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孙圣对这个家伙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旧的观音禅院，出了门，就向着西北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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