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徒弟?”粗狂的声音,在房门处响起,年成雄步进屋,边问郑纪州,边将端木涵前后左右的扫了数眼:“长的还不错。”
郑纪州喝着手中的酒,向年成慵懒的喊了声:“别瞧了,他成亲了,当不了你的压寨女婿……”
而后指着年成,向端木涵道:“子诚,看清咯,这就是西北恶霸头子年成,两眼钻进钱洞里,有战打战,没战打劫,打完咯还要搜尸体抽兵器,能捡多少是多少,一个子都不放过,还成天叫穷,真不知道他留那么多钱做什么?别说打金棺,打个金坟墓都够了。”
端木涵见真是年成,点头行礼:“年大将军。”
不想,年成回应他的却是突然间出招偷袭,端木涵见状,一个虎跃跳开,只闪不攻,年成一套招式下来,竟没伤到他分毫。
“好苗子,能接下老夫这套拳的人,你是第二个。”年成盯着他瞧的双眼发着绿光,那种见着宝的绿光:“端木炎的坟头终于长草了。”
“这是我徒弟。”郑纪州又喊了声,带着五分醉意道:“有什么见面礼尽管拿出来,其他主意就甭打了。你那彪悍孙女不是要去他家调戏萧焱吗?还不叫她出来?”
端木涵听着觉得可笑,亏他萧焱还东躲西藏的,原来想知道他在哪的人,都早已经知道了……突然反应过来,年家是带兵的,连敌方军情都查的到,还查不到你一个萧焱躲哪……
突见一道金光闪出,端木涵急忙拉过郑纪州,跃开了去,只听‘嗙’的一声,古杉木乌漆围边圆桌与郑纪州所坐的太师椅应声被劈成两瓣。
郑纪州心惊未定,年成‘哈哈’狂笑:“就你这张嘴,迟早要吃苦头。”
“年姑娘,他既是嘴臭,扇几巴掌便是,不必要人性命吧。”端木涵蹙眉,淡淡的道。
年红玉有事要求他,又看过他与年成过招,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瞪着郑纪州,对端木涵道:“好,就依你。”
说罢,也不使功夫,直接上前便要打,端木涵立即将郑纪州推向房门处,郑纪州也机灵,拔腿就往花园跑,边跑边喊:“年成,就你这沷妇,贤郡王一家宁可抹脖子都不会娶的,这要娶回去房都给拆了……”
厅内,年成四仰八叉的斜坐在上首正中的雕花狐皮垫大椅上,用他那粗诳的嗓音,与端木涵细说他统将以来的战事与对策,两人谈的入神,谁也没理会花园内的砸花摔盆,鸡飞狗跳……
当日,秋水院进了一名叫阿红的丫鬟,负责萧焱的日常起居。
……
大夫人为儿子高兴之余,还不忘杜婉婷备的,便派了常嬷嬷去杜婉婷那瞧瞧,置办的如何了。
“你亲自去瞧瞧,她备的东西若好,便拿回来,若是不好,便让她明日请安时,带到老太太那。”大夫人轻声向常嬷嬷交待。
心里早已打算好,若东西备的好,不作声拿回来,到时带去安王府便是,若东西备的不好,便让大伙儿都瞧瞧,杜婉婷这眼光。到时,只怕不用她开口,老太太都要好好教教她,毕竟,这是府里的颜面,虽说不过是份礼单,安太妃不一定样样实物都看过,可总要过的去,东西不能太次了才是。
侧目看了眼梳妆桌上,她自己早已另备下的一份礼:一块幅棋,棋盘是黄玉雕刻,棋子是羊脂玉与墨玉雕刻。虽然在安太妃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在众人的礼品中,算得上贵重了。
常嬷嬷一听便会意:“太太放心,我自会仔细瞧着。”
她明白,若是杜婉婷的备的不好,却让大夫人看过了,大夫人也只能关着屋子骂她,平白的扮回黑脸,却不能声张,否则就会有人说她,揭自个儿媳妇的短。倒不如当作不知道,让别人评论去……
映月轩的抱厦前修起一道高墙,将前后两个院子隔开,抱厦的修建工程正式动工,丫鬟婆子们比平日更忙碌了些。
大夫人吩咐备给安太妃的,杜婉婷也已经备好,那是个简单的东陵玉假山盆,看上去比普通食盘略大一圈,假山顶上有个小亭子,亭子下方,有条弯延而下的溪渠,直通到山底的潭子内,不论亭子还是溪渠,都雕刻的不是很精细,更没有其他纹饰。
这是她用螺子黛描出的一幅简单的假山盆样图,让文嬷嬷差人带给戴掌柜,要他随便用东陵玉打造出来的。
如兰、如莲,甚至连文嬷嬷见着这假山盆子都傻了眼:这是要送给安太妃的呀,就用这个看似二十两都不到的寻常物,打发了?
常嬷嬷见着这假山盆时,也是一愣愣的,这是什么?拿着养金鱼还是当狗盆?
“哟,老婆子真是孤陋寡闻了,怎么也看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常嬷嬷对着盆子左看右看,愣没看出个名堂来。东陵玉,本算就只能算玉石,玉中极差的一种,这个盘最多就值个十五两,估计还不到,就这玩意儿,送安太妃?
“一个盆子。”杜婉婷命人将假山盆小心的装到一个极致的锦盒中。
常嬷嬷心里道:废话,谁都看得出这是个盆子。面上堆笑道:“四奶奶,这盆子是用来装什么的?”
“薰香。”杜婉婷也不瞒她,淡淡的道。
“呵呵,那,老婆子这先回去了,太太让四奶奶明儿一早将盆子送到老太太那里。”常嬷嬷撩下话,连取笑都忘了,摇摇头便快步走了。心想: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户人家闺女,竟拿一个盘香盆子当,还是没盖的,这要明儿给老太太见着,还不气死,这不存心要把她的脸面撩地上吗?
常嬷嬷回了正房屋,将这事与大夫人说了,大夫人先是疑惑,直觉杜婉婷不象傻到这地步的人,既便没给她银子置办,也不至于拿出这么个怪东西来。
百思不解杜婉婷的用意,又见常嬷嬷说的有模有样,不象作假,心想,明早便知道了,若好,大不了夸她两句,若不好,也不用自己来骂,想必老太太与二房也会训她……
次日,杜婉婷打开锦盒,小心的拿出假山盆时,在场所有人都呆滞了。
“这,这就是要送给安太妃的生辰?”大夫人无奈的摇头问了句,准备却是等着看好戏。
老夫人一脸不悦,二夫人凝视着杜婉玳象看怪物,端木玥掩嘴直笑,连平日总低头不语的几个庶女,也都一脸讶异。
端木玥戏笑着问道:“四嫂子这定是东西街上的街边小摊买的吧?你要咱家拿这个送安太妃吗?”
“瞧二姑娘这说话的,街边哪有这般贵重的东西?母亲让我为家里备份大礼送太妃,我思来想去,也就这新奇些。”杜婉婷一脸平静的回答。
“是够了新奇的,安太妃什么珍宝没有,我还第一次见有人会送个东陵玉盆子给她老人家当生辰。”端木玥笑到直揉肚子。
大夫人见老夫人黑着脸不吭一声,心知老夫人八成是气着了,沉声问道:“你花了多少银子?虽说这个东西是送不手去的,但这是我让你备的,总不好让你白贴银子,传出去,还以为家里想占媳妇的家当呢,但也没道理占家里公出的银子,就从我的贴已银子里出吧。”
杜婉婷疑惑的问:“媳妇不解,这么好的,为何送不出手?这个薰香盆可是值三百两……”
“什么?”大夫人觉得杜婉婷定是疯了,好歹也是个皇商嫡女,怎么可能连东西优劣都分不清,连她几乎不出大门的,都知道,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这个二十两可能都不到的东西,你花了五百两?”
她本以为这最多不过二十两,正想大大方方的贴点银子给她,也显得自己大度,可是现在是三百两。
所有人都惊呆了,老夫人的脸更沉,象是强忍着脾气。
端木玥惊叹:“四嫂子,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杜婉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行,一会儿,嫂子便让你开开眼界。”
“你打算拿它装什么呢?”二夫人走到假山盆前,左瞧右看,实在看不出名堂,材料极差,只是东陵玉,雕工不算细,若当个摆件,这也太粗糙了些。
杜婉婷注意到老夫人的面色不善,不能再跟她们周旋下去,便从袖中取出一支塔形檀木薰香,将假山上的亭子取下,放置好薰香后点燃,又盖上小亭子,不一会儿,薰香的烟气由亭子底下冒出,竟是顺着溪渠一路往下倒流至山底的潭子中,而且烟气聚在潭中不散,加上东陵玉特有的光泽,就如同整座假山冒着水汽一般。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连老夫人也睁开眼,惊讶的看着这一奇景,端木珏还伸出小手,想从潭中捞起烟雾,又有些害怕。
杜婉婷见着,抓着她的小手,慢慢伸进烟雾中:“不怕,很好玩的。”
端木珏对着她,童趣的一笑,竟不象往日那么胆怯……
杜婉婷弄来的这一稀奇物,不消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前院,端木政与端木涟兄弟几人,陆续跑到墨韵阁观看,个个称奇。
大夫人无声的坐在座位上,手中紧紧握着丝帕,疑视着杜婉婷,象是要从她的身上找出什么来。
而这时,一个丫鬟进来禀报:“老太太,安王府差人过来,给四爷送请柬。”说着,双手将请柬递上:“来人还交待,请四爷务必携四奶奶前往。”
“什么?”大夫人惊讶出声,立刻发觉自己失态,正声道:“可有说是谁嘱付的?”
“回太太,是安王妃。”丫鬟如实答话。
大夫人倒抽了口气,端木涵还不是侯府世子,往年安太妃生辰都是只下贴也没邀请他,而今年却连刚进门的杜婉婷,都邀上了,是出于礼节吗?
若是杜婉婷真只是个粗鄙的商户女,她倒乐意让杜婉婷去,虽说会当众丢侯府与她的脸,但对她,利大于弊,可是现在,她给人太多的意想不到……
大夫人只觉心底的热浪,一阵阵的翻滚,几乎要浇灭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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