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碎玉轩,本是甄嬛的居所,而今,在外人看来却因浣碧的怀孕而再次成为了皇上心中的牵挂。
然而,这背后的真相却并非全然如此单纯。
甄嬛还是戴罪之身,被撤去了绿头牌,失去了侍寝的资格,更被禁足于碎玉轩。
但随着浣碧的怀孕,甄嬛解除禁足,皇上借由探望浣碧之名,使得他能够再次踏入这片天地。
我不能坐视他人独享皇上的恩宠,而将我自己遗忘在角落。
于是,我缓缓拿起那精致的针线与绸缎,要亲手为皇上缝制一件寝衣,哪怕只是能为他心中的恩宠指数增添一丝一毫,也是值得的。
上一世此时,我还只是这宫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常在,手中的针线活计,在皇上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他可以随意贬低,甚至毫不留情地剪了,赠予他人。
但如今,我身居妃位,皇上不会再轻易践踏我的心意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被轻视为“小家子气”,这一次,我精心挑选并绣制了一副名为“龙腾盛世”的图案。
“小主这件寝衣拆了缝,缝了拆,都好几遍了,怎么还没有缝好?”
宝娟推门进来,准备要伺候我就寝,看见我还在绣,便问道。
“给皇上的,要好好做......咳咳......”
“小主前儿着了风寒就一直咳嗽着。小主早点休息吧,奴婢明日一早就请太医过来。”
“明日再说吧......咳咳......”
我不经意间,目光掠过了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枚和田玉坠子,那是上次我前往翊坤宫为华贵妃献唱时,她赏赐于我的。
我的眼神在那玉坠子上停留了片刻,思绪不禁飘回了上一世的那个愚蠢举动——我竟然用这枚珍贵的玉坠子来“扎小人”,却最终被皇后抓了个正着,成为了她手中的把柄。
这一世,我已然醒悟,绝不会重蹈覆辙。
我缓缓走到梳妆台前,伸出手指轻轻拿起那枚和田玉坠子,细细地在手中摩挲着。这坠子触手生温,色泽纯净,其上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展现出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气势。
如今我已投靠在了华贵妃的麾下,她虽然手段狠辣,但对我却并未多加为难。
“小主,小主?”
宝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她指着这和田玉坠子,继续说道:
“这不是上次华贵妃赏赐给您的吗?奴婢每次看到这个坠子,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华贵妃总是这般轻贱您。”
我示意宝娟放低声音: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你可千万不能出去乱说。在这后宫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大祸。”
我转而看向床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这次和上次截然不同,枕头底下并没有出现那令人不安的“人偶”。
那是上一世我愚蠢行为的遗留,而这一世,我定要更加谨慎,不再重蹈覆辙。
我转向宝娟,语气平和而坚定:
“你替我收拾一下床铺吧。”
......
这几日,我的风寒愈发严重,咳嗽之声连绵不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在实在无法坚持的情况下,我向皇后请示,皇后特许我这几日免去晨昏定省的繁琐礼数。
小桃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走进房间,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
“小主,快喝点药,希望能快些好起来。”
我接过药碗,那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让我忍不住微微蹙眉。
小桃见我如此,眼中满是心疼:
“小主,您总是咳个不停,奴婢真的好担心。万一这咳嗽把您的嗓子咳坏了,那可怎么是好!您知道吗,您的嗓子是奴婢听过最美的声音,要是不能唱歌了,得多可惜啊!”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带着几分无奈与自责。
我轻轻拍了拍小桃的手,以示安慰:
“小桃,别担心......咳咳......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会尽快养好身体。我的嗓子,可是要留着为皇上唱歌的,怎么会轻易让它坏掉呢?”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药汤的苦涩,一口一口地将其饮尽。
我刚喝完药,正准备躺下休息,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在小桃的帮助下,我披上了一件温暖的外衣,缓步走向门口。
推开门,只见淳贵人和富察嫔正站在门外,而夏贵人不在此,因着她是在月子期间不能出门。
我想起来了,这是淳贵人即将搬去碎玉轩了。
宝娟此时凑近我的耳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这个淳贵人,真是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请示了皇后就自己说搬就搬了。明明安妃娘娘您是这延禧宫一宫的主位,她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没把娘娘您放在眼里!”
我微微皱眉,没有立即言语。
其实,宝娟的话正中我心。
上一世,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常在,淳贵人搬家不和我说也就罢了。但如今,我已是安妃,是这延禧宫名正言顺的主位,她竟然还是如此行事,实在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富察嫔这时也是不满,但是却把这不满说了出来:
“淳贵人这人小机灵倒大,才几天啊就要捡着高枝飞了?不就是看着碎玉轩的碧常在很快就要生了,甄答应也快复位了嘛!”
说罢,富察嫔转头看到了我,也不向我请安,而是一股不满的说:
“你和淳贵人是同时进宫的,又是甄答应亲自举荐过的,这次她只邀了淳贵人同住而不邀你,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曾几何时,我不过是一名卑微的常在,而她,身为贵人,时常以言语相讽,那时的我,因着身份的悬殊,只能默默忍受,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她虽晋为嫔位,而我却已一跃成为妃位,成为这延禧宫中名正言顺的主位。她怎还能如从前那般,对我言语不敬?
我目光坚定地望向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宫既然是咱们延禧宫的主位,自然有责任与义务守护这宫中的一切。那本宫若是去了碎玉轩,这延禧宫可不就没了主位了吗?再者说,富察嫔,你见了本宫,还未曾行礼,这于礼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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