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家取陆晓风留给我的东西。
正好碰上过来给我送通知的张警官,原来是叫我去参加半月后公安局举办的为缓刑犯人加强思想教育的活动。
张警官与我住的近,也算是熟识,每次见面都免不了唠叨几句:“小裘啊,年轻人犯点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千万别灰心啊!好好遵守缓刑期间的纪律,好好改造,以后路还长着呢!”
我点头称是,心想如果被人知道我现在是住在黑社会老大的家里,算不算违反纪律?会不会被取消缓刑恢复执行?
张警官又说:“唉,你这孩子我也看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一定是给英才律所那帮家伙带坏的!那个律所最近名声真是越来越差了,本就接不到多少案子了,还每打官司必输,很多律师都辞职不干了......”
我一愣,英树年多年积累,本事自是了得,怎么一下子搞的这样狼狈?难道,是有人蓄意与他作对?
送走张警官,我坐车去织云坊。因为临出门前林逸翔交代:“我在织云坊为LILI定了一套晚礼服,今晚要用,你顺道去帮我取一下吧!”
织云坊是有名的服装设计室,号称为天下女子“编织爱与梦的地方”,纹纹曾经说过,能穿织云纱结婚的话,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因为过年,织云坊已经休业了,只有老板娘还在。老板娘姓季,并不十分美艳,年纪也已经不小,却有股独特的韵味,混合着睿智与温柔,相当的动人。
她以为我是林逸翔的手下,笑说道:“帮我转告你们老大,虽然冲着他爷爷的面子我接他的单子,但他也注意点,别净介绍些庸脂俗粉来,砸我招牌。”
我也笑:“是是,林先生其实也是为您考虑过的,能让麻雀也变成凤凰才符合贵店的理念不是?”
“咦,你叫林小子林先生,你是他什么人?”季老板挑眉,问道。
“我是他家的园丁。”
“园丁?”季老板抚掌大笑:“怪不得他爷爷以前总是骂他做事乱七八糟!呵呵,让你这样的孩子做园丁,的确妙的很啊!”
“您说笑了。”我笑:“季老板,我个人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说来听听!”
“我有个朋友,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她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穿一次织云纱,您能帮忙么?”
“没有婚礼的织云纱,我们还真的没做过。”季老板道,“这个人,是你以前的恋人么?”
我点头:“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后来发生一些事情,我跟她说我不爱她希望与她分手,她哭着跑出去,没想到出了车祸。”
“原来如此,看来也是个伤心的故事。好吧,我过了年初十开始上班,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织云纱向来是千斤难求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应允,我忙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她叹息,“我们开这小店,原本就是为伤心人圆梦的。”
回到林家,林逸翔正在为去酒会打扮,我道:“我跟你说件事儿!”
林逸翔笑:“这么严肃,难不成想向我表白?”
“去!”我将今天接到的通知拿给他看。
“什么意思?”
“我是个罪犯,现在正在缓刑期间。”我说。
“就这破事儿?杀人放火我都不怕,还怕你个小小的缓刑犯?”林逸翔笑,一点不吃惊。
我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没查过我,以他的身份,放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在身边几个月才真正是笑话。
“我只是想提醒你,以我的身份明年出国的话需要特批的。”我道。
“小事儿,明天就给你办好!要不要我顺便找人帮你把案子给翻了?看你也不像真会犯事儿的人。”
我摇头:“不用了,都过去了。”
明天就要过年了,我在厨房里帮李妈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小翠跑来说:“阿欢,少爷叫你去客厅,有两个老帅哥来找你哦!”
老帅哥?我认识这样的人么?我笑着走出去,看到来人,怔住了。
没想到是林晨和左殊文。
我小的时候见过他们两次,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一眼认出了他们。
林晨是梅姨的弟弟,年轻时俊美的如同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现在青春褪却,变成了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
而左殊文,是梅姨生前的丈夫,虽然已经上的年纪,却依然身形挺拔,玉树临风。
我听说,他们早已在国外定居结婚,为什么现在会来找我?
“裘欢,你叔叔托我们来接你回去。”左殊文说。
原来如此。叔叔的妻子是左殊文的妹妹。
“叔叔还好么?”我问。
林晨跳了起来:“你叔叔被你气得心脏病都发了!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跟家里说,跑来这里胡闹!你知不知道家里找你找翻天了?要不是碰到季姐无意中提到你,我们根本不知道你来了这里!”
“晨晨你先别激动,裘欢这样做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们坐下来慢慢讲。”左殊文连忙安抚爱人,然后转向我:“裘欢,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愿意告诉我们这样做的原因么?我们知道钟小姐的病需要钱,也听说你跟你哥有些矛盾,你可能不想向他开口,但为什么对叔叔和姑姑也不说呢?他们虽然人在国外,对你的事总不会撒手不管。”
呆了半响,我才道:“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儿子。”
“就为这个?裘欢,爸爸妈妈生前待你不好么?他们过世后你就跟亲人撇的一干二净?”
我摇头,哭了起来:“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爸爸妈妈!妈妈当年不想我跑这么远来读书,我非要出来,这么多年来总共回家不到五次,就连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赶回去送他们最后一程!我不配做爸爸妈妈的孩子,我不配......”
看我这样,林晨的眼睛也红了:“你这孩子原来是个傻瓜!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父母从小待你有差么?没能赶回去给父母送终也不是你的错,你爸爸妈妈疼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怪你?你竟为这个想不开!真是傻孩子!好了,裘欢,跟我们回去吧!放心,姓林的不敢拦你。”
“不用了,林叔叔,我在这里过的挺好的。”
“你拿了姓林的多少钱我们可以还他,不要再糟蹋自己了!还是,裘欢,你爱上他了?”
“不,林叔叔,你别误会。我现在只是林先生的园丁而已,帮他照顾林老先生留下的胭脂梅。我住在这里,也是图个热闹,回家只有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林晨抱住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怎么......唉,算了,你既然坚持,我们也不勉强你。不过这张卡你收好了,缺钱就自己去取,千万别再为了钱委屈自己了!”
我慌忙拒绝。虽然父辈与他们有些渊源,到底只见过几次面而已,我怎么好用他们的钱?
左殊文拍拍我的肩:“收下吧,就当过年叔叔送的红包,不拿就太见外了!记得给你叔叔和姑姑打个电话好好解释清楚,免得他们一直挂心。至于林逸翔,上了床哪有可能真正的货银两讫?你感情的事我们也不好多插手,凡事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别叫家人太担心。”
我点头不语,跟林逸翔的关系,真是说不明白。
“还有你的案子,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你不像会是犯那样低级错误的人。是不是被陷害?是不是你以前律所的主任做了?”左殊文问。
我点点头。
“为什么?”
我摇头,我若知道原因就好了,为什么原本最令我尊重的前辈、老师会那样对我?
“算了,不管什么原因,英树年这一手使的太过分了,我会帮你翻案。别拒绝,你知道我以前也是做律师的,最看不惯这种行为。而且,就算你以后不打算再从事法律职业了,背个案底在身上总也不好。”左殊文道。
“就是,哪有这么害人的!阿文,请游大哥好好教训他!”林晨也道。
“这就不必了,请两位叔叔帮我查查他这么做的原因就好了,或许,我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说。
“果然是裘大哥的孩子!”左殊文笑:“放心,不用查,给他点压力他自然会跳出来告诉你原因的。”
我望着左殊文,心道我果然不是做律师的料,这样的心计手腕学也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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