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我们三人便踏上回广州的船,在连日来的相处下,我从向晴那里知道了些有关黑暗料理界的事,不过只是些皮毛,我想就算背叛了黑暗,但是它的恐怖也同样尾随着他们吧,要不然向晴也不会一提到黑暗就避而远之,雷恩则是从来不参与我们的谈话。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每当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普照之时,雷恩必定会在船舱里终日也不走出来一步,似乎很怕阳光呢?
“哈~~~”站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吹着海风我不自觉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素素,你又没睡好吗?”小白兔向晴自从知道我是女的之后,越发喜欢粘着我,主要原因还是雷恩师弟不爱搭理人,她就只好和我罗嗦……
“我也不知道,明明这几晚睡得挺沉,可是总觉得睡不够,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以前从没有过的,好奇怪?
“那,你要不再去躺会儿吧。”
“恩”
我走进船舱就看到小蛮比我还懒洋洋的模样,正缠在雷恩师弟的左手臂上,而雷恩正用空出来的右手轻触它三角形的小脑袋。明明对着最关心他的师姐还是一副“老子跟你不熟”的样子,可一遇到动物,无论是温顺的还是危险的,雷恩总是非常非常耐心和温柔,这样的人是怎么想要成为厨师的呢?
“小蛮”我走过去将死皮赖脸缠在某人身上的蝮蛇扯下来,它还相当不情愿,大哥~~你是蛊毒诶,拜托你要有蛇蛊的样子,不要跟养的宠物似的。
“它只是想晒晒太阳。”淡漠的声音
“你知道它想什么吗?”
“…….”
“如果它真的想,那,你又能带它出去吗?”恐怕你是连自己都不愿曝露在那灿烂的恍惚的日光下吧。
刚刚那句话好像不小心戳到某人的痛楚了,我却并不理会警惕的站在旁边的人,低头看了看卷在我怀里的阿蛮,它很乖巧的仰头望着我,“你想出去吗?我陪你可好?”
阿蛮听话的缠上我的手臂,冰凉的触感从手臂处传来慢慢蔓延到背部,转头看了样还是沉默不语的人,我走到船舱的里间费力搬出那张用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太师椅,放到甲板上,悠悠闲闲的晒太阳小憩去了。
古代就是好啊~~阳光充足,空气清新,不时还有夹杂着点点甜味的风拂面而过“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快乐似神仙~~”我放心的贴着小蛮睡去…
【如果它真的想,那,你又能带它出去吗?】
如果我不能,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雷恩站在阴影处看着那个笼在阳光中昏睡过去的人,还有她身旁那条蛇,没来由的感到羡慕,偷得浮生半日闲,何时自己也能坦然的站在阳光下面?怕是永远不能够了吧…….我害怕站在阳光下,因为太刺眼了,自己所有的伪装都感觉都会被强烈的光给照亮,而真相就是,不管怎样弥补,我再也回不去了……
从小到大,自己就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相反更愿意靠近那些动物,人心是叵测的,而人的欲望是无底洞总有一天会将良心泯灭,雷恩一直认为即使加入黑暗,只要自己小心提防,或者一心只在意料理便不会有那么一天,虽然有时难免会觉得孤单,可是没日没夜的苦练,在黑暗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只是谁也没想到,连雷恩自己也没想到,原来那一天还是来了,背叛了黑暗又怎样,已经无法挽回了,就连在漆黑的夜晚也不断的梦魇……陶素…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现在坦然躺在阳光下的你那份悠然和心安…..
“嗯?”我在梦中挣扎着醒来,除了身体比之前更加绵软无力,还有一阵心烦气躁的感觉,那个拖住我,不让我清醒的梦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问我…
“素素,你醒了?!”
“小晴?”
“你还好吧?”
“我觉得头好痛……”伸手想拍拍脑门让自己清醒一点,却被向晴抓住。
“大概是海风吹得太久了,我帮你揉揉吧。”
话音刚落,便觉得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从太阳穴处传来,既然有向晴在,我就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的船上,享受难得的舒适。
不过…“我不是应该在甲板上睡的吗?怎么在这里…”
按在额头两边的手轻微的颤抖“是雷恩抱你回来的。”
“噢。”我继续闭着眼睛安静的享受向晴的按摩,而她也是静静地专注着自己灵巧的十指间的运作。
“嘎~”门被推开,雷恩端着碗进来,不理会室内诡异的安静,对着闭目养神的人淡淡开口“吃东西吧。”
大哥,不舒服的是我,怎么搞的就像你浑身不舒服一样。随着额间舒适柔软的触感消失,我睁开眼看到退到一旁一脸沮丧的向晴和…紧抿唇角的雷恩,我顺从的接过他递来的碗,慢慢吃起来,七星刀雷恩,真不是白叫的,鲫鱼粥清淡爽口,鱼肉细腻,再加之中草药的清香,完全没有鱼的腥味,连细刺都被人仔细挑得一干二净,正适合病人。以前生病的时候,阿贝师傅和阿星也会特意为我熬各种各样的粥,所以在我的意识里生病其实还是很幸福的。
“谢谢你”我由衷的对他说
“不用。”
“素素,好好睡一觉吧。”
“恩,谢谢小晴。”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睡得太久,他们走后,留下我独自一人反而无法入睡,白天的嗜睡感完全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精神爽利。
【是雷恩抱你回来的】
说过这句话之后,就一直闷闷的向晴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姑娘你要知道除了你大概没有人能忍受并且一直喜欢着雷恩那种太有性格的人了…瘪瘪嘴我披了件衣服走出去,夜间的海面上格外的寒冷,不时还伴随着如利刀般凛冽的风划过皮肤,我出下身上那件外套,受虐似的迎着那海风,反而觉得没来由的一阵放松,放松的我想冲着脚下那片深黑冰冷的海水大叫…
“啪!”放肆的叫喊还在喉咙里打转时,就被人一泼冷水无情堵回去“你还想再昏死在这甲板上一次吗?”
扯下被人丢在脸上的外套,我深呼吸一下,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雷恩…“不过,你就不能好好说嘛,每次都喜欢用与别不同的方式表达你的关心…”第一次遇见,他被人围攻时,装聋作哑的不睬我,是不想我被卷进是非的争端,第二次像陌生人一样拒绝师姐的心意,大概是怕连累她被黑暗算计。总是一个人,思量着计算着日后的路怎么走…
…….
白了一眼自以为是的少女,关心?怎么可能…“那,随便你…”
乖乖穿好外套,做到那个好看的如同少女的人身边,不过明显他很排斥我,“诶,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是怎么中的毒?”
“不小心。”随口回答的同时,雷恩也想旁边挪开,离那人远一点。
“不小心?”好不知趣的凑得更近。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从平日的观察和动漫里告诉我的也能大致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如果是第一次见到会觉得眼前这个人特别的沉默寡言,大多数时间他都选择尽可能独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想事情,连平时面对面的在狭小的船舱碰见,若非必要,他会转头就走,对人毫不理会。就这些吗?坐在我旁边的雷恩,真的就是我所看到的这样的人吗?总觉得不一样,还有我没看到,不晓得的事……比如,做什么事都显得漠不关心的人,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对其仔细打量。只要一遇见阳光,就会控制不住的脸色苍白……
“雷恩…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事吗?比如晒太阳?”等我回过神来便问出了口,他只是略微一顿,没有回答我。
害怕阳光,这让人想起那种奇妙的生物,吸血鬼……因为杀了自己亲爱的弟弟,所以该隐便被上帝打上了记号,被放逐蛮荒之地,成为吸血鬼的始祖,终日以吸食血液为生……
那么,你也是吗?“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
难得他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了反应,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随即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不可原谅的事?加入黑暗还有什么事是可以原谅的呢?”一反刚才多方回避的态度,他转向我轻视的一笑“你……觉得什么事才是不被原谅的?是烧伤抢夺?还是欺辱弱小?又或者……掠夺别人的性命?”
“……那些都是。”为了私心杀掉的那个七星刀的打造者,这件事会一直留在你心里,折磨你尚未泯灭的良知,既不能再做回一个好人,又做不了一个彻底的坏人……
“是吗?我可不觉得……”他将手轻轻的覆上背在身上的那七把刀,如同情人耳边的低语“弱小又怎能样,人命又怎样,在我手中都是等待被七星刀宰割的……萝卜,或者其他。”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这个道理不知道,怎么会活着走出黑暗料理界。
“如果真是这样,那打造七星刀的人大概死也不会瞑目……”冰冷残酷的雷恩,把人的命比做萝卜白菜的雷恩,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本尊啊,可是为什么覆上七星刀的手会因为那句死不瞑目而微微颤抖,“你无法再伤害任何人了!”
说完,我便起身准备离去,却被人拦了下来,雷恩迅速将我挡在他面前,用冷冽的目光盯着我,跟不时吹来的风一样,同样的让人觉得刺骨,我后悔了,为什么会说出那句什么【你无法再伤害任何人】的话去刺激这个疯子,“很晚了,我想回去睡觉。”尽量让声音保持冷静,我说道。
……
没有回答我,雷恩仍然丝毫不动的挡去我的路。
“这不是素素姑娘和雷恩吗?”一束光照来,是在夜间巡视的水手,太好了,我轻轻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开口,嘴唇上却传来柔软的触感,雷恩?!一只手固定我的腰,一只手按在我的头上,在用嘴封住我的话的同时还满含笑意的看向那个路过的水手,那位水手大哥大概也从没想到有如此放得开的人,还是在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连忙咽咽口水,满面通红的落荒而逃。
我愤恨的盯着雷恩,挣扎于事无补,他好像暂时还没打算放手,继续在我嘴唇上来回辗转,由于动作生疏,力道又不合适,让我身心都觉得非常不舒服,一股血腥味从舌尖穿来直直的冲击着我的大脑,流血了吗?血的味道也让对方的动作有轻微的停顿,随即他将摁在我头部的手缓缓向下移,划过我的脸,停在了我的脖子上,慢慢开始加重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道,你……我动弹不得,只有看着他,当时我的眼神一定充满了恐惧,因为雷恩笑得越发轻松,他离开我的唇,相当暧昧的在我耳边说“无法再伤害任何人了吗?我不介意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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