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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没事了。”
他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们想求你一件事。”
我也是一怔：“你们？”胤祯答道：“我和红瑶。”我心里一寒——他竟然说起“我们”来了。看来，她已经取代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说不出是喜是悲，强撑起笑容道：“说吧，求我什么事？”
他道：“我们商量着，孩子的名字应该让你来起，所以今天我就问问你的意思。”我问道：“为什么名字要我起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道：“红瑶说，你失去了孩子，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孩子的名字应该让你起，她还说，他也算是你的孩子。”
我微微一颤，唇际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是么？红瑶还真是好心呢。”说完，我略想了想，不等他说话，道：“小阿哥就叫弘春吧。”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弘春，是个好名字。”复又抬头看向我道：“谢谢你了。”我的笑容略略一凝：“谢我干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反而生分了许多么？琬”
他略微尴尬，忙道：“是啊。”
两人都无话。我静了一会儿，对他道：“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一会儿，他才应道：“好。”小月屈膝道：“恭送十四爷。”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她这才缓缓起身。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胤祯转过身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转过头来，我连忙把头转了回来，若无其事地继续诵经。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对着小月沉声道：“照顾好嫡福晋。藤”
我听他如此说，心里顿时一酸，险些流下泪来。小月郑重地应道：“是，就算十四爷不吩咐，小月也会照顾好嫡福晋。”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咬了咬下唇，继续念经。可是怎么念，心都安静不下来，每念几句，脑海中就会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我就摇摇头，接着念，如此反复了几次，心更是烦乱，索性随手丢了佛珠，对她道：“今天不念经了，我要休息。”
她“嗯”了一声，就把我扶进了内屋。我住进佛堂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近身伺候着，费了不少力，我看她的眼下已经有了不浅的青色，不禁道：“小月，我看你天天服侍我，甚是辛苦，今天你就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换来墨容服侍我。”她不住地摇着头：“换别人服侍嫡福晋，小月不放心。”说完，她立刻改口：“小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月不是不放心其他三位姐妹，只是自己不接手嫡福晋的事，就放不下心来。”
我道：“看你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睡觉。”语毕，我指了指自己眼下的地方。
她怔了怔，随即了然，微笑道：“没什么的，只要嫡福晋安好，小月就是卧病不起也没有什么关系。”我颇为动容，道：“小月，你人真的很好。”我顿了顿，道：“等你再大些了，可有什么打算？总不可能一直服侍我，一直到我……”我不再说下去，转了话题，“那岂不是费了你的大好前程？”
她一面为我整理床铺，一面回道：“小月身为奴婢，哪有什么大好前程呢？服侍好嫡福晋，就是小月毕生的荣幸了。”
我有些自责：“你这样好，若是服侍我一声，终是‘暴殄天物’了。”
幽幽地叹口气：“就凭你这样好的性子，我就一定不会亏待了你。”她闻言，只是淡淡笑道：“劳嫡福晋费心了，小月这一生只想服侍好嫡福晋，便再没有其他的打算了，服侍好嫡福晋，小月此生无憾。”
我想了想，从梳妆台里取了一支金钗给她，有些愧疚道：“我进了这佛堂，没有带多少好东西，只有这一支金钗，是宛白收拾东西时，不小心带上的，为这事我还训斥了她一通，现在正好有了用处，就给你做赏赐吧。”
我是见她的打扮太过朴素，虽然和我比没什么，但是终是有些寒酸，跟着我这个不中用的嫡福晋，她以后出嫁估计是没什么资产的，不如给她些赏赐，也不枉她服侍了我一场。
我才发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不想现在已经入夜，便对她道：“你也赶紧睡一觉吧。”她微微摇头：“嫡福晋还记得自己怕黑么？往日嫡福晋睡觉，不是有十四爷，就是小月在一旁陪着，如果嫡福晋自己睡……”
“没什么打紧的，再说了外屋有佛像，不会有什么东西的。”我在现代看多了鬼故事，所以特别怕黑，小月很了解我，于是执意要陪我。
“宛白！”宛白听我高声唤她，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边应，一边急急地过来了，道：“嫡福晋有什么事么？”我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小月这些天过度劳累，我怕她身子撑不住，今晚你在这里守着吧。”“嗯。”她应了一声，对小月道：“去歇息吧，这里有我。”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
“回去吧。”我用命令的口气对她道，她无奈只好退下。
宛白服侍我睡下，随后转过身去打了个呵欠，双眼打起架来，我见她也困得很，便道：“你也回去歇着吧。”她忙打起精神，“不行！嫡福晋千金贵体，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立刻住了嘴，吐了吐舌头道：“宛白失言了。”
我倒是半分睡意也无，道：“你还是睡一觉吧，我看你们都累得很。”她拼命地摇着头，我叹口气：“也罢，那咱们就说说话吧，正好我闷得无聊。”我让她过来坐下，她惊慌地摇着百度搜索“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头，我见她如此，十分无奈，只得沉下脸来，道：“我的话你现在也不听了么？”她见我动了怒，只得乖乖坐下。
初秋，在深夜还是有些凉意的。
我用薄被盖住了腿，对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十五吧？”她面露喜色：“没想到嫡福晋记性这么好呢，宛白比嫡福晋大一岁，嗯，就是跟十四爷同岁。”她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些什么，我没留心，只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十四爷’，我的心就全被这三个字勾去了，完全没在意她说的是什么。
她见我发了呆，怯怯地问了句：“嫡福晋？”我缓过神来，轻声问她：“怎么了？”她怯怯道：“刚才宛白讲了一会儿，就见嫡福晋走了神，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所以……”我“噗嗤”轻声笑出来，“瞧你那样子吧！人不小了，胆子还是那么小！咦？难道是我平日太过严肃，所以你怕我？”
她微微尴尬：“没有没有，嫡福晋对下人都很好，宛白怎么会怕呢？”她的神色一黯，“毕竟嫡福晋是主子，宛白是奴婢啊。”我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受，只好随意挑起话头：“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她侧首细想了想：“宛白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八岁那年，爹爹和娘……”说到这儿，她住了口，我心下疑惑，转瞬明白她的爹娘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不禁叹口气：没想到平时活泼可爱的人，也会有心酸的过往。
我转念一想，小月是不是也有？红瑶呢？书兰？
她敛了敛悲伤的神色，“爹爹和娘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捉去了，邻居见我一个人可怜，就送到了一户人家，后来那户人家见我太小，又送给了别户人家，这样送了好几次，我才在当时侧福晋的府中……”她想了想，估计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词来，所以就停在那儿了，我接口道：“服侍。”
她略显尴尬，不好意思道：“嫡福晋出身高贵，自然和宛白这种奴婢不一样，说话连个词都找不准。”
我觉得有些好笑，脸上却只是微笑，道：“以后我可以教你念书。”
她一喜：“真的？”我含笑点点头，“这还能有假？我虽然不中用，但还是识得几个字的。”她立刻满脸喜色，一开始的困意全无：“太好了！想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识字！这真是莫大的荣幸！”
我只觉得她这样确实是有些夸张，不过细想在这种封建时期，什么事没有？于是道：“放心，等我教你念书，一定把你教得跟大家闺秀一样。”
她嘿嘿笑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嫡福晋，您恨十四爷么？”
我的笑容一凝，强笑着道：“好好的，我恨他做什么？”她认真道：“因为十四爷现在好像很重视侧福晋呢。就连……”她快速瞟了我一眼，垂首道：“就连嫡福晋您都不太在意了呢。”我闻言，大惊，镇声道：“你怎么知道的？”她道：“十四爷十多天才来一次呢，这说明他每天好多时间都是耗在侧福晋身上的。”
我装作不以为然道：“他在意的不“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一定是红瑶妹妹，有可能只是在意弘春而已。”她嘟囔了一句：“可是十四爷待侧福晋真是不一般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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