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璃的话让墨宸峻微微一愣。
因为洛璃一直患有宫寒之症,体虚亏乏的厉害,倘若怀胎怕会对大人孩子都有危险,所以墨宸峻也便一直没有让她冒险。
而深知子嗣对于女人的重要性,他不愿其他女人诞下他的长子,以免日后出现不必要的纷争,给洛璃造成困扰或伤害,他既然答应她的父亲给她一辈子安稳无忧的生活,便绝不能让她受了委屈。所以他的长子必然要嫡出,这是他的原则。或者说,是他有亲身体会的痛楚……
从另一方面,他不要子嗣也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这几年他一直在努力强大自己,在没有完全铲除心头祸患之时,他不想让那些明里暗里可能会对他下手的人把目标转向他的子嗣,让无辜的孩子深受其害。
所以有没有子嗣,对他来说,他无所谓,也丝毫没有感觉。如今听洛璃这么一说,他反倒愣住了。
“你的身子真的没大碍了?我并不急,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我更不想因为个孩子让你出危险。”墨宸峻淡淡说道。
洛璃急急点头,“真的可以了,这几年王爷便一直吩咐用各种上好的滋补给我调理,师傅说我的身子已经调理的很好了,而且生第一胎一般都可能会艰难些,但是第二胎第三胎甚至以后便会顺畅的多,王爷不必担心。”
墨宸峻看着她一脸的急色,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璃,我真是没想到你竟这么着急,第一胎都还没有影子,就想到了那么多以后的事。”
“让王爷见笑了。”洛璃的脸依旧一片羞红,“我是真的想让我们漠王府尽快有个小世子来继承王爷的大业,若是我不争气第一胎只能生个小郡主,当然要继续努力再尽快为王爷怀上男胎,才不辜负王爷对我这么恩宠,所以才……”
墨宸峻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说了,那便依你,但是须得等我把身上的蛊毒去掉以后再说。”
“好,多谢王爷!”洛璃羞涩的笑着。
“何来的谢,你知道我这些年也一直是担心你的身子。”墨宸峻说道,“好了,吩咐他们传膳吧,昨晚你定是胡思乱想没吃好,既然想要怀胎,便更须得多注意进补。”
“阿璃记下了。”洛璃羞涩问道,“那……王爷今夜可以留在璃芷苑吗?”
墨宸峻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行,在蛊毒解掉之前,我必须看紧冷媵姬。”看着洛璃明明失望却又隐忍不肯追问的神色,墨宸峻终是不忍,淡淡解释了一句,“因为那毒也在她的体内,明白了?”
洛璃先是一惊,顿时恍然。
她遂低下头去,幽幽说道,“我好羡慕冷媵姬,她可以有这样的机会为王爷分担……难怪王爷会如此容忍她,阿璃明白了。”
墨宸峻一时沉默起来,没有说话,洛璃忽然觉得自己的话似是有些失言,连忙说道,“王爷莫要以为阿璃是个妒妇,只是……我只是……”
墨宸峻打断道,“我饿了,传膳吧,午膳后我会留在你这里休息。”
“是,我这就去吩咐。”洛璃连忙起身唤人吩咐下去,有些困乏的墨宸峻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如此容忍那个倔女人,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体内的毒连着自己的性命?所以连对她的恨意都渐渐的模糊了?
那么解毒之后,他又该如何对她?
头疼,一想到那个女人,便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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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和墨宸峻又随便聊了几句,看着他眉间的疲惫之色,洛璃便赶忙伺候他休息了下。见他睡稳,洛璃方才离开,随后便坐在暖阳融融的院落里,一针一线的认真绣起锦囊来。
猫儿趴在她的脚下,懒懒的晒着太阳,晴溪和画儿一左一右和洛璃轻声笑语,而一想着正在自己床-上睡的酣甜的她深爱的男人,洛璃的唇畔更是溢满了温柔。
整个璃芷苑里是一片说不出的温馨。
“要是我们璃芷苑再添个小世子在这院子里跑来跑去,主子就更幸福了,是不是?”晴溪笑着,画儿俏皮的向洛璃吐着舌头,“别着急嘛,就快了,是不是啊,我的好主子?”
“你们两个真是多嘴,一刻不说话就能把你们当成哑巴吗?”洛璃眉眼含笑的嗔责着,猫儿似是被几人的笑语吵醒,忽然伸出爪子勾向了洛璃落在身旁的锦线,晴溪连忙上前按住调皮的它,几人又是一阵轻笑。
忽然院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扰了这片温馨。
“启禀王妃,小的求见王爷。”
洛璃起身走过去,轻声说道,“王爷正在午睡,若非什么要事,就不要打扰王爷了。”
“这……”来者顿了顿,“太后传旨要见冷媵姬,而王爷吩咐过冷媵姬不得踏出元啸阁半步,所以小的这才来禀奏王爷。”
洛璃回头看了看殿门,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既是太后传见,自然耽搁不得,岂有抗旨不遵之理?让元啸阁的护卫和我的护卫一同护送冷媵姬入宫,另外,晴溪画儿你们也跟去,阿音尚不能服侍冷媵姬,冷媵姬身旁不能没个人陪着。”
来者犹豫了下,但漠王府无人不知王妃之令等同王爷之令,于是便点了头,迅速回去传令,而晴溪画儿自是心领神会,便立即遵命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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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家亲人中本就冷琬心这一个侄女在身边,常常召见话话家常本就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此番她失踪这些时日生死未卜,东峪又经历了一场战事,憋闷已久的她一得知冷琬心安然回了漠王府的消息,便急急的唤了她来。
一入馨雅宫,太后早就守在宫门处等候。
这许多时日不见,她似乎憔悴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悲沉的丧夫之痛,又或许是因为东峪的战事……冷琬心不免生了几分疼惜。
“琬儿见过姑姑。”
“快快进来,不必多礼。”太后轻声说道,伸出手去牵住了她的手,说话时已经眼含了泪光,“琬儿受苦了……是姑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一番生死惊吓,所幸峻儿将你寻了回来,不然姑姑真是没法向你父皇母后交待。”
冷琬心为她贴心的话感动不已,连忙安慰了一番,她激动的情绪方才渐渐缓了几分。
摒退了晴溪和画儿,只剩二人时,太后拭去眼角的泪,哑声说道,“东峪之事,你可是也听说了?”
冷琬心并没有告诉她,她正是从东峪失地而来,免得她徒增伤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父皇急的大病了一场,连忙递了求和书,答应了全部的进贡条件,这才免去了一场危机,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太后沉声说道,“琬儿,你可忍看东峪就此覆灭?你可愿为我东峪做些努力?”
冷琬心微微凝眉,“姑姑的意思是……”
太后一脸忧色,轻轻的握着冷琬心的手,似是极难开口,却犹豫再三,终是低低说道,“峻儿和我之间,误会太深,这孩子又一向孤傲冷漠,心机极重。以前尚没看出他已将与我的仇恨累及东峪,如今这一年里,他的行为越发的让我害怕。而能够接近他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眼下姑姑只有求你帮忙,挽救我东峪命运。”
她的话让冷琬心心里莫名的起了一丝不安,她轻声问道,“姑姑需要我做些什么?”
“峻儿如今身体状况如何,你可知道?”太后眼中有几分急切,“上次入宫我见他面色似有几分倦态,而且你姑丈入殡这样的大事,他都不曾露面,据说深居府中身体不适,不曾踏出宠妾的苑门半步,随后他匆匆征战,却又匆匆退兵,这都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你既日日守在他身边,可知他有什么反常之处没有?”
冷琬心眸光略略闪动,很快便摇摇头,“姑姑放心,漠王他一切安好,只是他行事一贯独断,做出这许多出人意料之事,也属正常。”
墨宸峻曾经以阿音性命威胁她不准将中毒一事外泄于任何人,她又怎敢轻易说出,她知他必是说得出做得到……
太后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似是在衡量她此话的真假。
不知为何,她那两道逼视的目光第一次让冷琬心起了一丝不舒服的别扭感,而还未等再深做考虑,太后已经垂下头去,轻叹道,“那便好,那便好……”
她随即起身从一旁的柜中取了只精巧的瓷瓶出来,“琬儿,这便是姑姑需要你为东峪做的。”
冷琬心看着她将那瓷瓶递过来,轻轻打开,里面装的是白色无味的粉末……
“这是……”冷琬心虽然心下已经猜到几分,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莫不是她要自己替她伺机下毒除掉墨宸峻?
可她是他的生母,就算是为了故土安危,也不至于要对亲生儿子下手吧……
天下竟有这样的母子吗?
他们全都恨对方入骨,全都欲置对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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