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崔澜是江南知府之女,父母双亡后寄居在了京城的舅家。
表哥荆致远性格恶劣,特别喜欢捉弄原主,小到烧原主辫子,大到冬天把原主推进湖里,各种损事他都干过。
舅舅舅母面对原主的告状,从来都是置之不理,几次之后,原主就学乖了,开始被迫忍气吞声。
后来原主长成了豆蔻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荆致远见猎心喜,竟然借着酒劲,霸王硬上弓玷污了原主!
事后,荆致远怕承担责任,便说自己是被原主勾引的。
舅舅舅母信了,一边高高在上讽刺原主不知廉耻,一边施舍般让原主当妾。
原主不堪受辱,满腔悲愤无处发泄,试图跟荆致远同归于尽未遂后利落自尽了……
*
“小姐,表少爷他也太过分了,居然把那么烫的热水往您手上泼,皮都烫掉一层了!”
丫环杏儿看着崔澜手心的血泡,一边哭得发抽,一边给崔澜挑血泡上药:“要是老爷夫人还在就好了……”
要是老爷夫人还在,荆家哪敢这么欺负她们小姐!
崔澜笑了笑,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啦,你家小姐我可不会哄人。”
至于荆家,崔澜保证会让他们过得比从前的原主,凄惨一千倍一万倍!
崔澜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口,平静的眼里闪过狠戾。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穿着深蓝锦衣头戴玉冠的小公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额头满是薄汗。
眉毛天然入鬓,显得张扬肆意,正是原主的表哥,一直热衷于欺负原主的荆家小霸王,荆致远。
杏儿吓了一跳,急急张开双臂挡在崔澜面前,磕磕绊绊道:“表、表少爷……你要干什么?男女有别,你,你怎能随意闯进来?”
崔澜忽然抬头,蹙了蹙眉。
荆致远不对劲。
她敏锐察觉到了荆致远身上,多了一股诡异又浑浊的能量波动。
估计不是穿越就是重生。
【!!!】系统惊了:【让我看看怎么个事?】
它检测了一番,最终确定,荆致远的灵魂是死后又重生的。
崔澜:“猜到了。”
荆致远看她的眼神太不对劲了,又敬畏又小心,还夹杂着浓厚的惧怕。
那是看上位者的眼神。
如果是穿越者,不可能会这样,只能是重生的。
而且还不是原主那世后重生的,而是被崔澜虐过之后,再重生的。
虽然不知道天道为什么会把重生名额给荆致远,但是崔澜也不在乎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荆致远重生多少次都是被崔澜虐的命。
看荆致远的样子,估计前世被她整得挺惨,到现在心理阴影还没散。
崔澜笑了笑,有些好奇,今生荆致远会怎么做呢?
别说,崔澜还挺期待。
荆致远心情复杂地打量着崔澜,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实则胸有沟壑,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为天下之主!
前世的自己因为虐待过崔澜,被崔澜收拾得很惨,爹娘被崔澜一刀杀了,他被崔澜当狗一样豢养了起来,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荆致远每天都在盼望崔澜出事倒台,但是始终没有盼到哪天。
他眼看着崔澜起势,招兵买马、招贤纳士……每一步都走得横冲直撞,每一步都走得稳健无比。
最后,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强势姿态,成为了王朝的新主!
正因为亲眼见证过崔澜的强大,所以重生后的荆致远压根升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只想着赶紧抱大腿!
但是尴尬就尴尬在,现在他和崔澜的关系,已经很僵硬了。
荆致远的目光落在崔澜红肿发烂的手心处,有些心虚地快速移开视线,嗫喏着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快速道:“我是来道歉的。”
“我,我知道错了,表妹,我不该拿热水泼你,是我混账。”
道歉的话说出口后,荆致远莫名觉得身心轻松了一些,他压根不敢抬头看崔澜,目光死死盯着脚下有些开裂的木质地板。
崔澜轻笑了一声:“杏儿,出去守着。”
“小姐……”
“听话。”
“……是……”
杏儿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屋里,崔澜缓缓起身,走到荆致远面前。
随着崔澜的靠近,荆致远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厉害了。
他有些口干舌燥,又有些头皮发麻,生物的本能让他想要逃离,但不知为何,荆致远还是牢牢站在了原地,没动。
崔澜冷喝一声:“跪下!”
荆致远猛然抬头看着崔澜,崔澜似笑非笑:“不是来道歉吗?这点诚意都没有的话,那表哥你可以滚了。”
眼前的女子虽还稚嫩,面容却诡异地跟荆致远记忆中那个运筹帷幄的女帝相重叠了。
荆致远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见此,崔澜还算满意,然后示意荆致远把手放在地上:“我的手血肉模糊了,表哥你的手又怎么能好好的。”
“表哥,你说对吧?”
说完,抬脚对着荆致远的手踩了上去。
脚尖稍稍用力,荆致远便尝到了无与伦比的痛感,骨头断裂的清脆咔嚓声接连响起,崔澜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荆致远满眼写着恐惧,但是他不敢躲,如果不让崔澜消了这口气,他和全家早晚都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直到荆致远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了,崔澜才嫌弃地抬起脚,在荆致远名贵的蜀锦袍子上把血渍蹭干净,然后道:“滚吧。”
“……好。”荆致远艰难地捧着手爬起来,临走前,小心翼翼地看了崔澜一眼:“表妹,你能原谅我了吗?”
崔澜打了个哈欠:“看你以后表现。”
荆致远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鼓舞一般,连手上的伤都顾不得了,欢天喜地离开了。
杏儿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啧啧称奇:“小姐,表少爷这是怎么了?”
接着又愁起来:“表少爷受着伤从咱们这离开了,舅老爷和舅夫人会发飙吧?怎么办呐?”
崔澜伸手捏了捏她的包子脸:“放心吧,不会的。”
不仅不会,自那以后,崔澜在荆家的待遇还无限拔高了,也不知道荆致远怎么跟荆老爷荆夫人说的,总之他们虽然捧着荆致远的伤口长吁短叹、心疼落泪。
但也没有来找崔澜麻烦。
而且,荆致远还源源不断地给崔澜送来了各种好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比他自己的规格还高。
还处置了一批嚼过原主舌根的下人。
至于荆致远自己,则是三天两头跑到崔澜跟前献殷勤。
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崔澜当然是来者不拒。
崔澜还要求荆家给她请夫子,教她上课。
荆老爷荆夫人虽然有些嘀咕,但还是尽职尽责去办了。
荆家算是京城的大户,要做点事还是很容易的,为崔澜请来了文武夫子。
看着崔澜如海绵般吸取着夫子们教导的东西,后知后觉察觉到崔澜妖孽般天赋的荆老爷荆夫人,终于对儿子口中“崔澜未来会是开国女帝”的说法,信了几分。
虽然前世今生之说太扯蛋太离谱,但怀揣着一种隐秘的投资心理,荆家还是把资源倾注到了崔澜身上。
而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沛王的不满。
沛王是当今皇帝第六子,当初原主父母之死就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南是有名的钱袋子,崔父作为知府,不愿意为沛王所用,因此遭到了沛王的暗算。
崔家一朝覆灭,只留原主一个孤女,手握百万家财,但却无处栖身,只能寄居舅家。
荆家的态度很微妙,崔家的百万家财他们是要的,但是原主这个烫手山芋,他们又是不太想接的。
所以只好用苛待、虐待原主的方式,变相跟沛王表忠心。
荆家算是已经半投靠沛王了,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沛王当然不满。
崔澜出手设局,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沛王,最后的最后,沛王被褫夺爵位,押往皇陵关押到死。
崔澜做这些时全程都没有避着荆家人,直到这一刻,荆家人才彻彻底底相信了荆致远说的话,相信了这个素手乾坤的闺阁少女,将来会问鼎天下。
荆老爷荆夫人史无前例的后悔了,就目前的接触来看,崔澜绝对是个记仇性子没跑了。
那么,他们之前苛待崔澜的事情,崔澜肯定也记得一清二楚!
功过相抵之下,崔澜应该不会要他们的命,但是也不可能对他们多亲厚。
后悔之余,只好愈发用力地讨好崔澜。
彼时,崔澜在荆家的待遇已经是最顶尖了,连荆老爷荆夫人都比不过。
又过了两年,局势愈发混乱。
朝堂上老皇帝不作为,民间四处都有天灾,朝廷却迟迟不赈灾,各路起义军自立为王。
崔澜眼看着时机成熟,自己搬空了荆家的钱粮,带着两年来培养的人马,出去拼杀。
临走前,荆致远来送她:“表妹,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崔澜骑在马上,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放心,总会再见的。”
荆致远为了这句话,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身后的荆老爷荆夫人看着被崔澜薅得家徒四壁的荆府,满脸憋屈,敢怒不敢言。
心说一切为了投资,一切为了投资……
崔澜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她成了江东霸主,朝廷屡次试图招安崔澜,还给崔澜封了王,希望能安抚住她。
崔澜接了封王的圣旨,转头就把它和荆致远寄来的书信一起扔进火里,看都懒得看一眼。
封王之后,崔澜表面退了一步,和朝廷保持着最起码的和平。
实则是在养精蓄锐,高筑墙,广积粮,那么多辈子了,这点经验,崔澜还是有的。
等到墙筑得够高了,粮积得够多了,崔澜才举刀挥向京城。
朝堂惊恐万分,拿荆家人做威胁,扬言再不退兵就杀光荆家人。
崔澜笑道:“求之不得!”
同时也把自己曾经在荆家饱受苛待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
但是怎么吃荆家供给的好处的,却绝口不提。
朝堂怒不可遏,果然杀了荆老爷荆夫人祭旗,荆致远却命大,逃了出去。
崔澜顺顺利利攻进京城,砍了老皇帝,正式成为了这个王朝的新主。
然后开始广撒网找荆致远。
荆致远本来对崔澜有点幽怨的,毕竟自己爹娘出事,崔澜都不救,还到处宣扬自己家曾经苛待过她的旧事。
但是一听说崔澜找他,荆致远又不值钱的贴上去了。
结果,崔澜直接就是要让他毒酒白绫二选一!
荆致远崩溃质问:“我偿还的还不够吗?我只是曾经不懂事欺负过你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
“不够。”崔澜用脚挑起他下巴,笑道:“人命当然要用人命来偿。”
荆致远不肯选,崔澜替他选了,挥挥手让人把荆致远带下去喂毒酒,那毒酒是特别调制的,会让服用者饱受痛苦之后再咽气。
做完这些,崔澜伸伸懒腰,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女帝生涯。
(这个梗我老早就想写了,一直都是凤凰男吃绝户,凤凰女吃绝户的少之又少,主要是怕你们不能接受,一直没敢动笔,直到最近发现你们其实怪溺爱澜澜的,应该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她,所以,我就大胆写了[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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