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初临料到了,宋墨动都没动案上的粥品一口,却也没在静怡厢,初临有些着慌,他家恩主从未主动离开过厢房,这会是上哪去了?
想了想,往章歌白房里走去,除了那,他还真想不出恩主大人会去别的什么地方。
若是忽略她嘴角旁的青紫,现下的章歌白已不复前几日的猪头模样,只不过她死活不肯让花楼的小倌来伺候她,“传出去有损本世女的形象。”
也不知当初由侍卫架着爬墙进花楼时,怎就没想过她世女大人的形象。
章歌白拿着扇子挡在嘴角,一双桃花眼使劲往初临身上飞桃花,“小初子就是贴心,还特地给本世女送吃食来了。”说完让自家侍从接过初临手上的食盒,“那些由下人去做,小初子来陪我们聊聊天。”
初临听着,就有些无奈,近日世女的另眼相看,还真令他颇感不自在。其实世女是个大好人,待恩主好,待他好,若能不总跟小青不对付便更好了。
“那只野猴子呢?”
还真是念到说到,初临垂眸遮下笑意,“他还留在厅里等着领利市酒。”
章歌白听了收起扇子搭在手下,身子微微前倾,“今年领头一份的,是哪个美人?过几日让他来伺候本世女。”
初临一滞,眼角悄悄往宋墨那方斜去,被章歌白再次追问,方小小声说:“禀世女,今年头一份,爹爹开恩让我领了。”
章歌白笑脸一僵,反射性地往宋墨那看去,干笑起来,“想是风爹爹惦着让你回来服侍墨,这才让你领头份的,这个不算,说说你后头的哥儿。”
宋墨持汤勺微顿的手初临也见着了,他抿嘴笑了起来,“世女英明,正是如此,后头的是迎风、凭栏两位哥哥。”
章歌白听了,一副应是如此的样子,“那两位是真美人。”言意之下,初临不能算是美人了。
这是事实,初临不觉得什么,待宋墨冷哼一声时忙拿眼去看她。
“没眼光。”
初临眨眼,再眨眨眼,而后与同是惊愣的章歌白对视。
他家恩主大人骂世女没眼光,那是不是说她觉得……,初临脸腾得红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才好,又欢喜又甜蜜,他没想到恩主大人会出声维护他。
章歌白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想她二十几年来阅花无数,到头来竟被人无情嘲笑她没眼光。天知道是谁没眼光,风雅楼那两位头牌,可真的是千娇百媚的人儿,是眼前这位怎么也比不了的。
章歌白深吸两口气,扇起风来,跟自己说,罢了罢了,夏虫不可语冰,她眼里容得下别的男人已是万幸,本世女不能苛求她与自个一样有眼光。再者,眼前的小初子,怎么看都比她以前挑的那位好上千倍万倍,嗯,已是大有进步了。
“咳,本世女方才说得过了,小初子别往心上去,其实你也是小美人一个。”
其实是要恩主大人别往心里去吧,初临在宋墨的冷哼声中忍笑,同章歌白说了两句,见她二人似无意商谈什么,便试探着建议道:“恩主,现下日头正好,陪初临到园子里散散心可好?”
宋墨微皱眉头,“昨晚不是走过了么?”
“昨晚只是在厢房里略走,也没好景可赏,说来,初临还未同恩主逛过园子呢,上回不是说小青摘的春兰好看么,咱们再摘些回去摆在书案上可好?”
章歌白摇扇,小初子也太不会哄人了,别说墨,换别的女人,都不会赏脸。下一瞬,章歌白镇定地接过侍从自地上帮她拾起的玉扇,继续摇啊摇,看着初临的眼神带着崇拜,圣上几次微服下访都没能请动某尊大佛去御花园赏景,他居然轻飘飘一句,就让她屈服了,不行,她也得好好去品鉴一番风雅楼的春兰与御花园里的有什么不同。
“皇宫里面,会没有春兰么,要不要挖几颗给圣上寄去?”
初临眨眨眼,扭头看了跟在他们后头的章歌白,刚刚世女的那番喃语,是不是他听岔了?
见他望过来,章歌白来了精神,示意他落后几步,背着宋墨跟他耳语,“小初子,墨时常出来同你散心?”
初临摇头,“今儿个是第一次。”
章歌白听了精神振奋,墨在花楼的第一次啊,竟让她赶上了,这事她定要好好报上去,让圣上眼谗,咳,不,让圣上快慰。
“一眨眼,墨都会走路了。”无限欣慰的感叹。
初临嘴角一抽,当即转身急走两步追上宋墨,恩主说,世女发抽的时候,要离得远些,不然她会越抽越来劲。
“恩主,再走几步就到了。”
宋墨瞥了他一眼,“让后面那位滚开。”
章歌白不乐意了,“我要不护着,你摔了可怎么是好?”
初临低头赏路,数到第三块鹅卵石时世界清净了,他怎么觉得暗卫们扔世女的动作越发熟练了。
“恩主,这样的话,世女不会怪罪暗卫大姐们么?”
宋墨淡淡反问,“你说呢。”
定是不会的,被用银子砸成那样,也只听她哭嚎恩主大人狠心,没见她要求处置暗卫。
“别总念着她。”
哎?
初临眨眼,随后笑了起来,能让他念着的,一向只有恩主呀,嘴里却道:“是,初临记下了,恩主,瞧完春兰初临给您做水晶饺可好?”
宋墨听了,冷冷扫了他一眼,“我不吃肉。”
初临在心里暗叹,即使剁得细碎混在素菜里包成饺子,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被她尝出来了呀。
“那换成鲜虾饺子?”初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初临只会做这两样,恩主你要吃哪种?”
宋墨沉默,半晌后道:“待小青来了,去致正楼吃茶膳。”
初临憋笑,点点头,“那要不要邀上世女?”
宋墨不语,将目光投在一树绚烂里,初临突然想起前些年他一直惦念的事,“恩主,您见过重瓣绿萼么?”
“嗯。”
“好看么?是不是真比这红梅好看?”
宋墨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梅树上,“应是一样好看的。”
“可是,我听别的哥儿说,绿萼比这红梅脱俗清丽呢。”
宋墨似是看够了,往方才初临指的春兰的方向走去,年节有不扫尘的民俗,小道上积的残瓣不少,走在其中,倒也有几分野趣。
赏完春兰,兜了一圈又回到梅树上,约摸着小青应是领赏完了,初临扭头说:“恩主,咱们回吧,要不小青见屋里没人,该着急了。”
“折几枝梅回去。”
初临应声,正要将手上的春兰放下去折梅,宋墨已越过他,自己动手折了一枝递给了初临。
“开得真好。”初临赞着他家恩主的眼光。
一路无话,待到快转回园子的时候,宋墨忽地说道:“喜欢它的人,不会介意它俗不俗。”
所以,绿萼也好,红梅也罢,世间花皆一样美,端看它入谁的眼。初临,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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