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一睁开眼睛就闻到满屋子的中药味,爬起来看个究竟,面前就凭空多出一碗黑漆漆的墨水。
子尘坐在自己床头,端着碗药兴奋地说:“快喝了它,喝了你就能恢复记忆了。”
灵魂都换了一个,这记忆能平白回来?烟儿心里想着好笑,推开碗下了床,:“不喝,喝了也不会好。”
“肯定有用,这是师傅亲手采药亲手熬的。”
那人有这么好心?
烟儿靠近碗边嗅了嗅:“不会是毒药吧。”,然后皱着眉跑到一边去了。
子尘见烟儿不肯喝药,站在原地也没办法,急得带着哭腔说:“师傅为了医好你的病,自己都倒下了。你还……。”
还真哭上了,烟儿感觉头大,大清早的就要安慰小孩。上前拍拍子尘的背,问:“你师傅怎么了?”
“昨儿吃了晚饭师傅就说要上后山找信陵草。这信陵草可难找了,生长在阴暗的山洞里,只有在初春的半夜才发芽。今早儿师傅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手里握着两棵信陵草。他亲自配药熬药,本想亲自端来看你喝下去,谁知道,谁知道……”
没说完,子尘又开始在那里抽泣起来。
“你师傅是不是发烧晕过去了?”
大晚上这么冷,他还在山里呆了一夜,不生病才出奇。
“嗯嗯。”
“走,去看看。”
烟儿正要抬脚往外走,衣服袖子被子尘扯住:“先把药喝了吧。”
算算,也是别人一番苦心,反正不是毒药,喝了不会死。烟儿接过药碗,憋着口气几大口将药吞了下去。那叫一个苦,刚喝下去烟儿就开始后悔。
“吃这个,解苦的。”子尘机灵,立马塞给烟儿几颗蜜枣。
烟儿是第一次走进子尘和他师傅居住的屋子,除了大一些,其余和她那间屋子没什么两样。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穿着白衣的人,此时正闭着眼睛,嘴唇紧紧抿着,额头沁出的汗珠一滴滴顺着脸庞滚落到枕头上。他的脸也比平日里多了份粉红。
烟儿走上前去,探了探姒轩的额头,还挺烫,看来是真烧得厉害。这么大人,还不知道初春夜里和大冬天差不多冻,在山里一呆还就是一整夜,不要命了。他这么拼命就是为了帮我恢复记忆?我的记忆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拿自己的健康去换。夜容烟根本看不懂眼前这人的内心。
“去打盆水来,记得要凉的。”烟儿声音冷静的要命。子尘还愣在原地,烟儿又补了一句:“听不懂话吗?”
“噢噢。”子尘赶紧跑出去。
一把掀开姒轩盖的被子,找了半天才找到腰带的解扣,然后三下五除二脱下了那件白色外衣。
“烟儿,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子尘的叫声。
烟儿连头都没回:“瞎叫什么,赶紧把水盆端过来。再找两块干净的帕子。”
“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脱师傅的衣服?”
烟儿没停下手里的活,又开始脱姒轩的亵衣:“不脱掉衣服,你想让你师傅给活活烧死?”说着,亵衣被烟儿拨下来了。
诶,真是好身材,真是好皮肤。男人的身体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没见过这么好的。不过胸口为什么会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红印?胎记吗?烟儿没多想,将衣服褪到半腰处,指挥子尘说:“你拿块帕子到凉水里浸一下,然后替你师傅擦拭身体,直到身体不再这么烫为止。”烟儿自己将另外一块帕子用凉水浸透,拧干,丢在姒轩额头上。
子尘不放心瞅了眼动作麻利的烟儿,小声问:“这样做管用吗?”
烟儿冲他飞了个白眼:“信不信随你,等你师傅烧成白痴看你怎么办!”
“那,那请你出去一下吧。师傅他,他都没穿衣服呢。”
哼,都已经看过了,有什么稀罕的。烟儿抬脚出门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也要把这里逛个彻底。烟儿到处转转,找到经常从子尘嘴里提及的药房和书阁,便进去转转。药房里大大小小的瓶罐子摆放的和书阁里的书架一样整齐,仔细看,有很多奇怪的药名。烟儿很好奇,但又怕是什么毒药,也不敢多碰。不过书阁里的书就大不同了,烟儿翻翻看看,发现从简单医学原理到深奥的疑难杂症,书是应有尽有。烟儿找了本关于生育的书,饶有兴趣看了起来。
原来,原来如此。
烟儿读完,一脸恍然大悟,这本书真是极好,解开了这几日一直绕于脑中的疑问。那就是,男人到底怎么生孩子。
书里说,在经过妻方的允许后,男子才可以服下一种用育琼果子熬成的汤药。在服下后的三日之内行房事,便能怀上孩子。胎儿同样要在肚子里呆上十个月,不过是在男人的肚子里。等满了十月,男子肿胀的腹部便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瘤,胎儿就在其中。此瘤成熟后自动脱落,这就是俗称的分娩了,只不过其过程通常会比较痛苦,容易大出血。
合上书夜容烟差点大笑起来,在这里做女人还真是舒服,连生孩子这档子事都让男人办了,真是彻底脱离苦海。烟儿还没乐够,窗外就响起子尘的叫喊:“烟儿,烟儿,你在哪里?”
“这儿呢。”她从地上爬起来,隔着窗口冲子尘挥手。
子尘脸上没有刚才慌张的表情,说:“你的办法真好,师傅现在已经不那么烧了。还要怎么做?”
烟儿笑起来:“他自己不是很会配药吗,让他给自己写个调理身子的药方不就好了。”
“是哦!”子尘抬手一拍小脑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对了,师傅醒了,叫你过去。”
麻烦。烟儿将手里的书放回原处,跟着子尘回到他们的屋子,床上之人的衣服已经穿回,但有些零乱。姒轩的声音很没气力:“子尘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子尘望望烟儿,又望望师傅,撅着小嘴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姒轩身体没好,眼神倒是和过去没差,他背靠着床栏,有气无力地说:“你刚才看了我的身子。”
烟儿没料到会是这句话,慢悠悠找了把椅子坐下,自个儿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回道:“那又怎样,情况所迫。”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会有什么结果!”姒轩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烟儿继续喝茶:“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再说,我一个十岁的孩子,看了下你,你就少块肉了?”
对方一时语塞,怔怔望着桌旁的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算了,你出去吧。”
烟儿将茶杯放下,微笑道:“其实应该我谢你,你是为了医我的病才弄成这样,我这么做是还你的人情。”烟儿顿了顿,起身走近姒轩的床边,严肃地说:“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对我的病费神,吃什么药都不会好的。以前的事以前的人,我现在不会记起,以后更加不会。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期待,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姒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岁大的女孩,她的眼神是如此深邃,话语又这般果断老练,全然不符合她这个年纪。而且,她几乎要察觉他的目的了。
心没来由地激烈跳动着。是害怕自己卑劣的小阴谋被看穿,还是因为这个熟悉的表情和语气,都像极了那个人。可,眼前的她才十岁!
姒轩闭上眼睛,淡淡呼出一口气,冲烟儿摆摆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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