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打电话来催促。
沈聿淙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吻，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到了跟我报个平安。”
“好。”她一昧的点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好。”
“要想我。”
她哽了哽，点头，“好。”
沈聿淙失笑，“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有。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
可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所以只能忍着。
“那再叫我一声。”沈聿淙摸了摸她的头。
姜至吸了吸鼻子，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眼底有着很浓烈的眷念。
水汽在眼底聚集，他的面容慢慢模糊了。
“哥哥，照顾好自己。”
沈聿淙在她眼皮上烙了一个吻。
眼泪决堤。
淡淡的咸。
……
沈聿淙着急赶飞机，趁着赶路的时间特地给沈夫人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沈夫人原本挺开心的，毕竟沈聿淙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她正和曲夫人曲小姐吃下午茶呢，接起时满心欢喜，“聿淙，你回来啦？”
沈聿淙在那头说，“研究院有事，得回去处理。”
沈夫人一听就急了，“马上就过节了，怎么还回研究院啊？那你春节还回来吗？”
“不确定。”沈聿淙给不了准确时间，“估计回不来。”
沈夫人大失所望，“怎么这样呢，你这好不容易回融城一趟，还想着咱们家今年能整整齐齐的团个年呢。”
沈聿淙打电话来不是听她唠叨这些的，他另有目的。
因为赶时间，索性和她开门见山，“我不在融城这段时间，你别为难吱吱。”
这话沈夫人可不乐意听，捏着手机去了阳台，回避了曲夫人和曲小姐。
即使压低了声音，也难掩她的不满，“什么叫为难她？她跟你告状了？”
沈夫人其实更担心姜至那边是不是泄露了什么，才让沈聿淙打这通电话来质问她。
“她若是会告状就好了。”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她会吃亏。
沈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总欺负她似得，你出去问问，谁不说我待她好？”沈夫人又傲慢起来。
“我的意思是，别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比如相亲联姻什么的。”沈聿淙简明扼要。
沈夫人气得胸口疼，“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怎么了？是废了还是残了？需要牺牲别人的婚姻来成全自己？”沈聿淙语气说不出的冷厉，让沈夫人觉得无比陌生。
她一时语塞。
“我们家不需要拿她的婚姻去做交易，她姓姜，我当初坚持不让她入沈家族谱，就是怕你有这种想法，所以收手吧。”
车子抵达机场，沈聿淙切了电话。
沈夫人心里憋闷着一口气，无处宣泄。
但更多的是震惊！
难不成一开始，他就对姜至有别的想法，所以才坚持不让她入沈家族谱？
这个发现让沈夫人整个后背都开始发凉，惊恐漫上头皮。
不行！
绝对不行！
整件事开始失控，沈聿淙这通电话就差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再放任下去，必然难以收场！
她必须赶在事态失控前，快刀斩乱麻！
沈夫人返回屋内匆匆和曲夫人曲小姐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
一进家门，姜至正在给沈从行泡茶。
好一阵没喝到姜至泡的茶，沈从行喝得很满足。
沈夫人憋了一肚子的气，看到这画面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喝。”
沈从行笑着和姜至唠嗑，“一看就知道你沈阿姨打牌输钱了，上火得很。”
“姜姜，跟我上楼。”沈夫人没心情和沈从行调情，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叫她。
姜至赶紧放下茶壶，和沈从行点了个头，便跟着沈夫人上了楼。
沈夫人把人叫去二楼的露台，那里没人，谈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姜姜，你没和你哥说什么吧？”沈夫人是质问的语气。
姜至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虽然怀疑，但沈夫人还是相信她的，毕竟姜至是她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她很清楚。
她若是那告状的人，她也不会私底下找她谈条件。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年后再出国不合适，容易夜长梦多。”
姜至一听急了，“沈阿姨，我都答应你了，我保证不反悔。”
沈夫人苦口婆心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姨也为难，你就当报答阿姨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好不好？听话。”
姜至心间针扎一般疼。
“这几天你去学校把手续办好，其他的我让老张去跟进。”沈夫人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天你就好好陪陪你外婆吧，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决不食言，一定会给你外婆养老送终的。”
沈夫人跟她承诺着。
隆冬天气，室外冷得人直哆嗦。
可姜至眼眶却发酸发热，透明的水雾一层漫过一层，要很努力才不会落下来。
“你出国的费用由我承担，就算去了国外也依旧能过得滋润，不比从前差。”沈夫人拉着她的手哄着。
“运气好的话，兴许能赶上送你外婆最后一程。”沈夫人暗示着。
运气？
指的是沈聿淙的联姻的事么？
是了。
她一定会着急张罗的，或许真要不了一年，沈聿淙就能定下来。
只要一切都定下来，事成定局，沈夫人就不会再拦着她回国了。
是这样吧？
姜至看向沈夫人，眼睛里细碎薄光一点点裂开，慢慢变得暗淡，消散，直至沉寂。
她哽着喉咙，在沈夫人期许的眼神里点了头。
沈夫人肩膀下沉，心里彻底踏实。
抬手爱怜的摸了摸姜至的头，“姜姜最乖了。”
夜里十二点多，沈聿淙给姜至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刚落地，一会手机要关机。
因为时间太晚，怕她睡了打电话吵醒她，就给她发消息说一声。
那条微信，姜至是一个字一个字看的。
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可她没有回，只是那么看着。
一看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去学校办手续，放了寒假，学校也没什么人。
姜至去宿舍收拾行李时，想了想给付暖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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