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谣一愣,见他脸色苍白,“怎么了?”
陆九渊摇摇头,目光闪烁而飘无,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没什么,我累了,去休息吧。”
主卧里,孟心谣将睡衣递给他,“热水放好了,去洗个澡。”
陆九渊笑了笑,“不用,浴巾就好。”进去了。
孟心谣在厨房准备两份牛奶。
其中一杯洒了药粉。
一般为了帮助失忆患者恢复记忆,医学会辅以药物配合。同样的,也有反作用的。
搞到这些药很容易,扼制或拖延陆九渊想起过去,更容易。
陆九渊洗了澡出来,下半身围了条浴巾。
残存的记忆带给他恋爱的激情,即使忘了过去,他依然能记得那种激情。
那种恨不得将心爱之人生吞抹净,又恨不得捧在掌心怕化了的疼惜和疯狂。
孟心谣进来了,将牛奶递给他,自己也喝了一杯。
陆九渊抱住她主动压在床上亲吻,一手开始解她的睡衣带子。
孟心谣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热切地回应。
陆九渊很努力地,几乎是强迫自己去投入。他用力地亲吻,啃咬她的锁骨,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
但是……陆九渊撑开眼皮,不知怎么,突然就做不下去了。
像湿柴碰火星,根本燃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这样的……
孟心谣见他僵住,蹙眉失神,亲了下他的脸,“怎么了。”
陆九渊沉默一下,露出一个自责的笑容,慢慢地起身,“抱歉,我今天可能太累了,要不……”
“没关系,”孟心谣拥抱着他,亲吻他的嘴唇,“你身体刚好,慢慢来,不要勉强自己。”
陆九渊几不可闻叹口气,回应着吻了她,“对不起,我感觉自己这样很过分,但是……”
孟心谣笑道,“瞧你紧张的,这么害怕我生气吗。”
“嗯,”陆九渊靠近她怀里,“怕你生气。你稍微皱眉,我就心疼。”
他又笑了笑,“我从前不是一直都这样嘛,我爱你。”
孟心谣也笑了,但没有说任何话。
这时,敲门声响起,开始很轻,然后慢慢变重,最后一顿乱砸。
先是顾一瑾敲了两声。
“哎,表婶你也太温柔了,我来!”
接着陆贺行用力来了两下,“表叔!开门!孟心谣你个贱人别装听不见,给我滚出来开门!敢动我表叔你就死定了!”
门开了,是陆九渊。
围着条浴巾,胸前,脖颈都是吻痕。
接着,孟心谣也出来了,同样的痕迹。
门外三人皆是一僵,顾一瑾大脑一空,整个人脸色煞白。
“孟心谣你个傻逼……”下一秒,陆贺行顺手抄了鞋柜上的一个鞋盒,朝孟心谣砸了过去,“你个贱货,我表叔也是你能碰的?!”
“陆贺行,给我闭嘴!”陆九渊冰冷地瞪着他,接而看向顾一瑾,“又找了救兵?”
孟心谣被陆贺行吓了一跳,现在躲在陆九渊身后,也毫不客气,“看在九渊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但你不要……”
“你装个屁的可怜!”陆贺行眼眶血红,“要不是我表叔失忆了,你敢对我狗叫?!”
“陆贺行!”陆九渊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掌,“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的人!”
“我的人”三字一出,所有人一滞。
陆贺行不可置信地正过脸,寒气四起,微眯起眼,“表叔,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瞪着陆九渊,面部颤动,牙关和舌头打架,只觉心脏崩裂,浑身血脉倒灌。
他望着陆九渊,渐渐鼻子一酸,那股委屈和愤恨直朝眼睛烧。
但他没有哭,甚至眼眶红都没红。
另一旁的顾一瑾状态比他还糟,她不知道这时候哭、发疯、质问,除了展现自己的劣势,和泼妇般的矫情,还有什么用。
陆九渊目光冰冷,呼吸一抑,盯着顾一瑾,“领着你的帮手,一起滚出去。”
顾一瑾也不想待在这儿,眼前的场景,连空气都令她恶心。
“贺行,够了。我们回去。”
“表婶,凭什么!”陆贺行彻底发了疯,他当了那么多年最受宠的表少爷,什么时候被陆九渊打过?
今天陆九渊却因为一个贱人打他?
他恶狠狠瞪着缩在陆九渊身后的孟心谣,“不如干脆闹大吧!让爷爷看看,我表叔为了外面的小三打我!我这就给爷爷打电话!”
陆老爷子什么时候都是一剂猛药。
陆九渊将孟心谣扶起来,皱眉小声,“明天我再来看你。”
一转身,冷着脸将所有人一并往外轰。
出来后,陆九渊跟着他们一并回陆家,顾一瑾没有阻拦。
车上,顾一瑾整个人都很恍惚,陆九渊朝她心口狠狠刺了一刀,挑断神经命脉。
陆贺行坐在后排,呼吸随着后背剧烈起伏,拳头拧得嘎吱响。
温灼月不安的看了他好几眼,不知该怎么安慰,也不敢说话。
只能把自己外套披在了他肩上。
到了陆家。
陆九渊第一个下车,谁都没看,径直进了家门。
“婶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陆贺行下车后,望着陆九渊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凉声道,“孟心谣交给我来解决。”
陆九渊这件事到底还是惊动了陆老爷子,当晚便被陆老爷子软禁起来,不让他再出门找孟心谣。
陆九渊怀疑顾一瑾会趁他出不去对付孟心谣,急得焦头烂额,打孟心谣电话也打不通。
三天后,孟心谣主动来了消息。
说她被人打了,顾一瑾找了陆贺行,陆贺行让人打她。
同时附了照片,浑身伤痕,面部瘀肿。
孟心谣:他们警告我从你的世界消失,否则下次就砍了我的手脚。
陆九渊想起那晚陆贺行一口一个要弄死孟心谣。
他死死地抓着手机,整个人陷入失控的疯狂。
他在孟心谣身上倾注了什么呢,对顾一瑾所有的爱。
即使他错负了人,但他忘不了这份感情。
他的挚爱被这样践踏和伤害,这算什么!
……
又一周后,陆九渊的软禁终于结束。
顾一瑾在房间门口接他,见他出来,刚朝他走过去,连忙起身,下一秒,“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又狠又重地甩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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