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几个人也露出赞同的神色，似乎，司灵灵免费分给他们才合适。
“人家那之前被方九华欺负，我们给她出头，她请我们吃的公道饭，现在凭什么请你吃啊？”
“就是，养兔厂的兔子还都是灵灵抓的呢，你这是看人家给习惯了，就得寸进尺不要脸了是吧？”
“你们想吃白食，那就等着，别买，这野猪肉我们买。”
不用司灵灵出声，就有人怼了回去。
明事理的人，哪里看得下去。
原本在公社排倒数第一的霍家村，靠着秋天丰收的水稻，巨兔厂上万只兔子，一跃成为龙圩公社的先进村。
而这一切都是司灵灵的功劳，有个别人不要脸，他们可要脸。
“谁说我不买的，一个个嘴跟刀子一样。”
宋婶子立马不干了，她只是想占便宜，占不到肯定得买的啊。
一年到头，再穷也不能穷过年。
“既然要买就别废话，回头灵灵不卖给你，让你哭去吧。”
周二奶奶没好气地瞪了眼宋婶子。
吓得她再不敢废话，老实排队。
*
听司灵灵说要将野猪肉卖给村里，霍树友立马将村里闲着的人喊过来帮忙。
于青峰在养兔厂忙，也被司海波让人换了回来。
这个时候，田里的活少，大家伙没什么事，帮不上忙的人，也都围过来看热闹。
“灵灵，你这个手劲是真大啊，用铁叉将野猪给叉死，咱们生产队都找不出第二个。”
于青峰给野猪剥皮时，看到那铁叉戳出来洞，忍不住惊叹道。
“我就这一身蛮力提得上手，平常家里干活方便些。”
司灵灵自谦道。
她有这身蛮力，正好震慑一下那些不长眼的，别来找麻烦。
在乡下，要么儿子多，要么泼辣力气大，不然很容易被人欺负。
婆婆跟新月性子软，大哥平时忙，也不可能总顾得到，那么她这一身蛮力，就能吓退一帮人。
“灵灵姐，你这一身力气要是我也有，我天天进山打猎！”
司小四羡慕地看着司灵灵的胳膊，细细的一根，怎么就那么大的力气呢？
“那后山就要给你薅秃噜皮了。”
司五爷拎着拐棍，对着孙子后背敲了下，“你青峰叔干活，你不知道上前帮忙的啊，不然就去换小五过来干活。”
“爷爷，我马上。”
小四立马拎起旁边的刀，帮忙一起剥皮。
“灵灵，北边这时候下雪了吧？”
司五爷笑眯眯地看着司灵灵道。
“对，十一月份就下雪了，这会都零下了。”
司灵灵将北边的情况简单地提了下。
“那里可太冷了，我爷小的时候就从那边迁移过来的。”
司五爷家祖籍原来是山城的，后来因为饥荒，从那边逃来南方，在霍家村这里定居下来。
“那可不，当年我跟着死鬼老于爬雪山的时候，冻死多少人嘞。”
于二奶奶接过话茬道。
几个老人忆苦思甜了起来，司灵灵看于青峰那边皮已经剥完了，正在分解成两半，走过去上前将一条腿摁住。
“等下这肉怎么卖？”
于青峰一边剁一边问。
“还上回的价格，平均下来每家最多三斤，猪下水之类的另外卖吧。”
司灵灵不靠这点野猪肉赚钱，但是也不能白送给村里人。
斗米恩，升米仇，千古以来的道理。
一听还是上次的价格，大家更高兴了。
赶紧围上去开始买肉。
于青峰分，小四收钱。
司灵灵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外围晃着。
正好跟挺着大肚子走过来的司明珠碰上。
看着肤白胜雪，漂亮得发光的司灵灵，司明珠的心仿佛被扔在火炉里烧，灼痛剧烈。
过去的司灵灵虽然好看，但是常年被她妈跟她压着，整天弯腰驼背没有一点精神，一看就很小家子气。
现在的她，从军区回来，仿佛脱胎换骨了，身上一点过去的影子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霍泽庭带给她的！
司明珠想到这个，嫉妒得发疯，忍不住讽刺道，“你以为你嫁给霍泽庭就安枕无忧了？
男人的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说变就变，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幺，你倒是将霍建军的心抓得牢牢，哪怕帽子都绿得发光，他都舍不得摘下来啊。”
司灵灵指了指司明珠的肚子，“连别人孩子都愿意养，他这个爱还真深沉，你怎么能说他的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呢？”
“我说的是你，不是我！”
司明珠还以为司灵灵没听懂自己的话呢。
“我？我靠的是自己，什么时候靠过男人？”
司灵灵摊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放着供销社的工作不做，将婆婆扔在家里，跑去随军吃香的喝辣的，你这种人也好意思说靠自己？”
司明珠的嗓门越说越大，几乎都要指着司灵灵的鼻子骂了。
“你有工作，你清高，那你别买我的肉。”
司灵灵后退两步，朝着于青峰喊，“清风叔，肉不要卖给司明珠了，她看不上我的东西。”
“好嘞！”
于青峰大声回应道。
村里谁不知道司明珠的嘴脸，这会看她将司灵灵又得罪了，巴不得她买不成。
“你凭什么不卖肉给我？”
司明珠气疯了，虽然自己手里有点钱，可她怀孕了，整天馋得很，多少肉都能吃光。
而且，司灵灵卖的野猪肉只有家猪肉的一半价钱，同样的钱，买两斤肉，这种便宜她怎么能不占呢。
“还要凭什么？凭我看你不爽，凭你得罪我无数次，我就不卖给你。”
司灵灵直截了当道。
“就是啊，方九华害灵灵被送进去，你司明珠又三番五次地害人，怎么有脸出来的。”
“跟马二虎鬼混，霍建军都能原谅，这种人你们谁比得过啊？”
“说到马二虎，马上都要过年了，怎么人还不回来，天天瞎眼娘在那哭，难不成他真被人害死了？”
听到众人的讨伐，还提到了马二虎，司明珠心口一突，没心思再吵，赶紧走人。
看着司明珠慌乱的神色，司灵灵更加确定马二虎失踪是她搞的鬼。
可怜了瞎眼马婶子。
走到家门口那条路上，司明珠才慢慢地将拳头松开。
马二虎已经被推入潮河里，死了。
再也没人来威胁自己，那些人说点风凉话，自己不当一回事不就好了？
“司明珠，婶子眼睛都快哭瞎了，你如果知道虎哥的下落，你就告诉我吧。”
瘦皮突然从路口冒了出来，拦住司明珠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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