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几个人分别织了件毛衣，回头你带过去。”
于若兰从房间里，拿出四件崭新的毛衣，“藏青色圆领给泽庭，灰色带花型是海波的，平纹的是大哥的，这件粉色是给你的。”
“小姨，你这手艺好厉害，这花色织得也太美了！”
司灵灵将自己那件抖开，惊喜道。
“上班不忙的时候可以织，下了班没啥事也能织，熟能生巧嘛。
等你以后有了小宝，我再多织点，小宝宝的花色跟图案更多呢。”
提到自己拿手的东西，于若兰眉飞色舞了起来。
毛线什么的，供销社多的是，她恨不得天天织呢。
小宝宝？
司灵灵心里默默摇头，这个真生不了。
于立成拿出四支钢笔，递给司灵灵，“这是我请人做的钢笔，你们四人一人一支。”
司灵灵将钢笔接过来，打开笔帽，在手上划了几下，流畅又丝滑，对方手艺很好。
“墨叔叔好多年不做笔了，哪怕上面领导请他出山，他不愿意。今年我爸替他看病，他就做了这四支。”
于若兰凑在司灵灵耳边解释道。
司灵灵明白了，看来这个老墨大有来头，跟外公关系好。
“外公，您这些资料，能给我吗？我回头誊写出来后，再将原稿还给您。”
看到于立成桌子上厚厚的资料，司灵灵心头一动，向外公征求道。
“你拿去吧，那些知识都在外公脑子里，回头我重新写一份就好。”
于立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他这一身医术儿子跟女儿都不愿意继承，就外甥女对这个感兴趣，他巴不得亲自传授呢。
只是，外甥女要去随军，没法操作。
将钢笔跟资料都揣在书包里，司灵灵立马朝着家里赶去。
村头跟村尾，一片哀鸣。
“当初我说了不要你娶村里的，你非要不听，如今你被那个贱人害死了，妈的心多疼啊！”
陆香月啼哭的声音从风中飘来。
司灵灵抬头瞟了一眼，只见霍建军家门口，挂着白幡，却没有几个人哭灵。
霍建军跟司明珠干的那些事，将他们家的名声毁个彻底。
现在谁不背地里说，是陆香月没有教育好啊。
*
“钟月霞，你这个大嫂怎么当的？怎么就没看出来，那婊X跟那个畜生勾结到一起呢？早看出来，将她休了，不就没有这事了吗？”
陆香月朝着大儿媳怒骂道。
正在整理东西的钟月霞，闷头做事，根本不搭理陆香月。
神经病一样，当初司明珠跟马二虎被霍建军堵住的时候，大家不是就知道司明珠跟马二虎的事了吗？
本来，司明珠被霍建军赶了出去，谁知道后面，两个又和好了啊。
再说了，她们要不是杀马二虎在先，就不会有人家反杀回来。
马二虎娘之前天天上门哭，陆香月怎么说的？
说霍建军绝对干不出来这事，骂马二虎娘俩是个窝囊废。
现在好了，窝囊废将你儿子捅死了。
你知道疼了。
“还有你，建发，那个畜生闯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冲过来拦着？建海胳膊不方便，你难道也不方便吗？！”
儿媳不搭理自己，陆香月又将怒火撒到大儿子身上。
儿子走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挖了。
那些警察竟然还诬赖建军犯法，是她腿脚不方便的。方便的话，非要跟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的！
“我听见动静就冲了过来。”
边上正在烧纸钱的霍建发解释了句。
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建军已经被割喉了，马二虎都追着司明珠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弟弟去死，你好贪一份财产！”
陆香月越说越失控，尖利刻薄的话脱口而出，“死的人怎么不是你们？为什么死的是建军，我的建军啊！妈，心疼死了啊！”
“妈！”
霍建发被母亲的话给惊呆了，什么叫死的不是他？
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死的当然不会是建发了，因为建发没有觊觎别的女人，想给人家下药啊。
要是你儿子不去害马二虎，马二虎能报复他吗？
在你眼里只有你宝贝儿子，我们其他人都不是人是吧？！”
钟月霞猛地站了起来，冲着陆香月疯狂输出。
这个神经病婆婆，脑子里有屎，明明瘫痪了，还非要天天折磨她们。
现在霍建军死了，她竟然说出怎么不是她们代替霍建军去死这种话。
她受够了！
“啊！！”
陆香月被骂完，愣了三秒，突然疯了一样，扯着儿子的衣服，“霍建发，你给我打死这个小贱人！竟敢辱骂婆婆！”
“月霞，你怎么跟妈说话的？你给我闭嘴！”
霍建发虽然对陆香月那句话也不舒服，但是毕竟是亲妈，赶紧呵斥道。
“呵，你妈天天骂我骂得多难听，你没听到吗？现在都恨不得让我们去死了，这日子老娘不过了！”
说完，钟月霞将手里的盒子往地上一砸，冲回家收拾东西。
自个儿子被马二虎的杀人举动给吓得发高烧，到现在还天天躲在被窝不敢下床，夜里经常噩梦惊醒。
这些她找谁说理去？
这种刻薄又自私的婆婆，她不伺候了！
“月霞，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跟着瞎闹？”
霍建发没想到一向脾气好的媳妇会爆发，赶紧追过去劝。
“好啊，不想过就别过了，霍建发，你让她给我滚！”
陆香月一看受气包大儿媳竟也敢反抗自己，勃然大怒。
“呵，我们立马滚，你就抱着你死鬼儿子的骨灰过去吧，老娘我不伺候了！”
钟月霞扛着包袱，将受惊的儿子扛着，又牵着女儿，走到陆香月跟前，呸了一口。
“啊！！”
陆香月疯了，指着钟月霞远去的背影骂个不停。
霍建发看着妻儿的背影，又看看隔壁，心里也对母亲产生了不满。
老三没了，警方那边还时而不时地过来问话，老二家两口子闷头不出，啥事不管。
家里什么都指望他跟媳妇，他妈还在这捣乱！
“我要小便，快点给我端尿盆。”
陆香月发完脾气，突然尿急，冲着儿子道。
“来了！”
霍建发赶紧跑出去给陆香月拿尿盆。
平时小便，儿媳帮忙扶着，现在只有儿子，陆香月只能自己扶着床边上。
小便完，她腿痛得出了一身汗，挪到床上，又开始骂起来。
霍建发进来将尿盆端出去倒掉，没有耐心再听她啰嗦。
“老娘有钱，我还不信找不到媳妇伺候我了呢？回头我就给建发重新娶一房。”
陆香月骂累了，将手伸向床内侧的窟窿里。
下一秒，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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