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的描述让冯初夏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怪不得秦怡会疯，任凭谁被这样对待，不疯才怪。
不难想象，在被绑架的期间，他们母子二人又都经历了什么。
“所以，徐淮石对于这一段的过往才忌讳莫深啊。”冯初夏觉得这应该是徐淮石心里的一种自我保护力，他的大脑自动将这一段的记忆抹除了。
“我认为，徐淮石或许见过那个杀人犯。”孙飞分析道：“只要他能恢复记忆，或者是让他的母亲恢复神智的话，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那也太残忍了。”冯初夏并不赞同。
“所以，你要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定罪，而受害者继续增加吗？”
孙飞的话让冯初夏沉默了。
这可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秦威不调查呢？”
“因为他不想他妹妹受到二次伤害吧，所以一直都不承认秦怡是第一个受害者。”
孙飞叹了口气：“这几年期间，我也找了他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那当年，没有抓到那个绑架犯吗？”
孙飞摇了摇头：“没有，当时警方去现场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如果再晚来一步，很有可能秦怡就会和现场那些动物一样，被开膛破肚了。”
也正是因为现场有很多内脏被掏空的动物，其手法与目前被害者相似，所以孙飞才觉得，秦怡是连环杀人犯手下的第一个遇害者。
因为是第一个，犯人犯罪的手法还不成熟，因此秦怡母子才能侥幸被救。
“冯同学，我祈求你再去求求徐淮石。”孙飞面露苦楚：“时间已经不多了。”
…………
晚上的时候，冯初夏终于知道为什么孙飞说“时间不多了”。
“听说了吗？今天警察在男生寝室楼找到了带血的衣服和刀！”
“天呐，真的是崔森干的啊，太可怕了。”
“是啊。据说那上面的血啊，就是陈圆圆的。”
冯初夏站到走廊上朝外望去，原本漆黑的校园被闪烁的警车灯给照射的灯火辉煌。
所有的学生都不许外出，大家都趴在窗户边朝外望着。
“汪汪汪。”警犬的喊声此起彼伏。
听说警察正带着警犬在校园内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因为陈圆圆丢失的器官，还未找到。
…………
徐仁已经被上级领导约谈了好几次，他有些精疲力尽的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如果真的确定是本校学生干的，那么他这个校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徐淮石闯了进来。
徐仁看了他一眼：现在他没这个心思去管教这个儿子。
“已经确定是本校学生干的？”徐淮石开口道。
“这不关你的事情，不是让全部人呆在寝室不要外出吗？”徐仁皱眉。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便一直听见别人的谈论，你是不是被免职了。”徐淮石追问道。
徐仁苦笑了一下：“总归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啊。”
“可是你又不是杀人凶手，学生怎么样的行为不是属于个人行为吗！关你屁事啊！”
徐淮石虽然嘴巴不饶人，但是徐仁知道他在关心自己。
徐仁心底有些暖暖的，难得没有生气给徐淮石解释道：
“就算是学生的行为，学校也存在着管教不当的责任。我作为校长，理应承担这份责任。小石啊，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我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正好能回家好好陪伴你妈妈了。”
徐淮石抿了抿唇，挣扎许久，缓缓道：
“妈的病，我想让冯初夏试试，她如果能恢复神智，或许就能抓到当年那个杀人犯了。”
徐仁愣了下，断然拒绝：“不用，你妈当年的事情和这次没有关系，她已经够累了，你不要打扰她。”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还有，你也没有问过妈的想法，她也不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啊！”
“她只是……生病了！”
丢下这句话，徐淮石转身离去。
徐仁沉默半晌，终究是幽幽叹了口气：命运的齿轮，又一次开始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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