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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满园梅花傲雪,一男子站在梅花树下仰天嗟叹,说不尽的悲与愁。从他的背影看过去,一腔悲愁蓄积在胸,那孤傲的身影如一根木桩立在冰天雪地之间,偌大的天地就只有他一人。
“父王!用膳了!”一个小小人儿牵着高髻女子的手在后面用她软软的童声喊道,她额头上的摸额正如盛开的梅花一般鲜艳。
男子微微侧头看向小人儿,长皱的眉头才舒缓开来。
他走近小人儿,抱起她返身向梅林深处走去,不时与小人儿应声低语。
高髻女子难掩芙蓉愁色,微微蹙额,无奈轻唤“王爷!别去太久……馨儿太小经不住饿的。”她苦笑一声,自己是永远争不过那个死人了,自己是空忙一场了,难道这辈子就是为了这么过吗?
男子手指梅花不知对小人儿说了什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逗得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直笑。
他还是幸运的吧,至少可以疼爱她,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小人笑得直立身子,直拍小手,一不小心吸进一口冷气,小小的身子啾地缩回父亲怀里。
小手怎么这么冰凉?男子暗责自己太不小心,牵回披风把孩子罩住,连孩子的头都给罩了起来。
多美的景致,一幅父慈女孝的画面。曲萨旦那看着眼前的场景在心中暗暗勾勒,它似乎激活了他心里某个角落。
侍卫上前通报“王爷!翰林侍招曲萨旦那求见。”
男子侧过俊秀的脸庞,对他微微点头,跟侍卫说“你先请他到膳阁,我随后就到。”
“这不会不妥吧?”睿王也太随便了吧,曲萨旦那有些受宠若惊,又问了侍卫一次。
“大人请放心吧,外客久未至此,如今大人来了,王爷自当以贵客之礼相待。大人先等会,王爷稍候就来。”侍卫让下人上了茶,先行离开了。
“曲大人!让您久等了。”一声脆嘤嘤的女声响起。
曲萨旦那惊得放下茶杯站起来,原来是一身着华服的女子,怀里揣这个小暖炉,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斗胆向前一步,拱手施礼“曲萨旦那见过王妃。”
“大人不必拘礼,大人快请坐,王爷稍候就到了。”王妃把曲萨旦那请到主宾位上坐好,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她明白不该多问,索性不说话了。
膳阁内安静无声,两人呆呆地坐着等睿王。
“娘亲!娘亲!父王说腊日给我做果狮吃。”一个圆滚滚的小人儿跑进来,手粘到王妃身上,用软软的童音不停地嚷着。
王妃顺手抱起她,用手绢擦擦她出汗的额头,点点她的小鼻子,怪责道“你不要成天跑来跑去的,看汗出的。知道你父王疼你了,日后你可要听话,不许再淘气了。”
小人儿点点头,头咕隆咕隆地转着,忽然看到卷发高鼻的曲萨旦那,从王妃身上爬下来,踩着不稳的脚步走到他身边煞有介事地问“你是我家的客人,来看我的吗?”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人,看到有人来访自然很兴奋。
“是啊!小郡主,我是受皇上之托来看望你父王的。”曲萨旦那对着这么个小人倒找不到话说了。
“那我真是要谢谢我的好皇兄了。”睿王进来时刚好听到他的话,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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