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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们按小绿指点来到萨宝府,派人通传后萨宝亲自到大门迎接,看清来人后,两人抱头痛哭,原来胡人乞丐的头领竟是萨宝的弟弟。当年兄长带信回国后,他听闻上邦繁华无比,商队遍布,便带领想到中原一展拳脚的胡商前往,不料途经敌国,粮草、珠宝被扣,几经生死才逃出生天。
这萨宝也是近年京中新近崛起的人物,你猜是谁,便是那日丞相府中献宝的胡人格日萨,他凭借良好的商誉,舒舍的性情,和各胡人部族间的良好往来,竟谋得京中萨宝一职,帮助朝廷统领各邦胡商。当年发迹后他托人带信回家,想照顾兄弟叔伯来此谋生发财,不料一年后收到家人来信,说弟弟率人前往时被敌国扣押,可能已经身亡,怎料今天却突然他乡重逢,当然是喜不自胜了。
设宴款待后萨宝问起他近年的遭遇,其中的艰难令人唏嘘,阿萨克提起受一汉女恩惠时,神情向往无比,被格日萨取笑“看汝此行已获至宝。”
阿萨克不自然地看看自己,摇头叹息“那姑娘天仙般的人物,只怕是看不上我的。”又看看兄长生得伟岸俊秀,浓眉大眼,宝绿色的深目深邃迷人,更是沮丧地低下头“若我如大哥般俊美,那姑娘恐会有些心动,我那日蓬头垢面,怕她不再想看见我。”
格日萨扶起梳洗干净的阿萨克端看,阿萨克身高八尺,剑眉星目,一双湛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真是个轻灵俊秀的美男子,忍不住夸道“你如此人物,焉能有女子不动心耶。你说是何方女子,为兄和你带上厚礼前去相谢,若你真是中意那女子,为兄可代为提亲。”
备好谢礼后阿萨克带着格日萨来到季府后巷,格日萨见是季府心下犹豫:莫非阿萨克爱上了季大人的千金,可她曾是睿王的小妾,虽说上邦民风开放,那睿王是霸道之人,恐怕京中是无人再敢上门提亲,除了周文浩。
犹豫之间众人忽见前方火光冲天,拉住前方路人问,得知季府失火。
阿萨克大惊失色疾步前往,过侧门时发现门内躺了两个女子,将两人翻过身后,原来是那日施舍他们饭食的女子,看没有自己心上人后,松了口气。
“萨宝大人,此女子已气绝。”一下人探过靠内侧女子的鼻息后禀报。
格日萨拉起外侧女子右手把脉,其脉发现她气若游丝,一息尚存,再看内侧女子果然已经亡故。
“大人火势冲天,前方火阻,我们还是回去吧。”下人见大风吹动,火头将至,忙劝道。
格日萨抱起外侧女子,对同伴说了句母语,随行人员立刻护送出巷。
睿王经过内心反复挣扎,终于放下架子缓步迈向季府,刚到街口就看到那个方向火光冲天,走近后看到小绿和奶妈各报一个盒子站在府前泪流满面,焦急地呼喊竹馨的名字,央求周围的人前去相救。
睿王看竹馨不在慌了神,激动地问小绿在“你家小姐呢?”
小绿抱着盒子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小姐放不下盒子里的笛子,我说自己去拿让小姐先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拿了盒子出来了,还不见小姐。”
周文浩也在此时赶到,命人组织附近的人全部来救火。
睿王让人取来棉被,不顾众人劝阻,朝身上泼了一桶水,将被子浸湿后披在头上冲进火场,周文浩也跟着顶着棉被冲进去。
府中烧得四处狼藉,两人四处查看都没看到人,来到侧门,看到一具烧焦的尸体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个打翻的砚台,找了一阵没找到其他人,睿王抱着尸体,周文浩捡起砚台冲出火场。
小绿看睿王抱出一具尸体心凉了半截,抖着手掰开她的手,一块凤凰玉佩从手里掉出来,捡起玉佩端看,正是周文浩在行笄礼时送给小姐的,从那日起小姐从不离身,莫非!急得嚎哭起来。
睿王本来就已经心乱如麻,听她这么嚎哭更是心烦,但他始终不肯相信是竹馨,命仵作前来验明。
“回王爷,此乃女尸,年纪大约只是及笄的样子,看骨骼与季姑娘年纪相仿,恕我大胆推测,此女子是季姑娘无疑。”仵作验明后回报。
“不!我不相信!”睿王大吼一声冲入茫茫夜色中。
将竹馨的遗体安顿好后,周文浩让人把小绿等人送到相府,差人清理现场,联络工匠重修季府。
直至出殡,睿王再没在季府出现过。
下葬时竹馨埋在父亲旁边,奶妈看着三个紧连的坟头悲泣“他们都是好人那,可怜的小姐虽说是去了,也总算和家人团聚了。”
周文浩立在坟头,看着墓碑上刻的名字默然不语。
龙羽芊向天空撒了一把纸钱,轻轻念道:竹馨若是你魂兮归来就请化作阵清风来送,也好让我们知道你回来了。刚念完,一阵清风在众人间轻绕,众人均感觉一股熟悉的感觉犹然而生,亲切得让人想流泪。
大家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穆阏蕾提着祭品大腹便便地站在后面。
“你来做甚,我家小姐都已经去了,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小绿一看见她就想起竹馨在王府受的委屈。
穆阏蕾并不说话,上了香,摆好祭品后轻轻地开口“季姑娘我只是来拜祭你,以表思念,若我与她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相识,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自从你去后王爷很是伤心,一直不相信你不在了,四处寻你,我也有三月未见他了,你千万不要怪他那么对你,他只是当时一时冲动,不知道你对他那么重要。你若是不怪我们,就请化为清风来会吧。”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穆阏蕾的发髻,穆阏蕾突然辛酸起来,不知不觉眼泪划下脸庞,众人见她感情真挚,刚才那股微风似有灵性,既然竹馨都不怪她,众人也原谅了她,并走同行。
到重新修复的季府门口,奶妈看众人回来忙说“快快快!你们看谁回来了。”
“兰儿!你回来了?”小绿看是兰儿和夫婿回来了,怎么兰儿怀里还抱了个孩子。
兰儿把孩子交给丈夫,拉着绿儿和奶妈眼泪扑漱扑簌留下来“我在家中听闻老爷过世本来前两个月就要来的,因为我即将临盆所以不方便走动才耽搁到今日,小姐呢?”
“妈,你没跟兰儿说么?小姐她……小姐她也去了,今天刚出殡。”小绿说着说着也伤心起来。
什么!兰儿顿觉晴天霹雳,哭得背过气去,可能是母子连心,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哄也哄不住。整个宅子里充斥着孩子嘹亮的啼哭声,总算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宅子带来一点生气。
兰儿的丈夫因为政绩显著被提为内阁学士,以后就在京中任职。
睿王火灾过后整日不回府,喝酒麻醉自己,这天又提着酒瓶在街上边喝边走,忽见街头有一白衣女子飘然而过,心中闪出一个名字:竹馨!
运气轻点地面,飘至女子面前,激动箍住她“馨儿我就知道你没死,只是吓吓我而已,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两行热泪滴落女子肩头。
女子被吓得动弹不得,想挣扎又被抱得太紧,看清睿王英俊的面孔后羞得忘了反抗,心想他要找的那个女子是幸运,要是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就好了。
看到女子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睿王面部扭曲“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璇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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