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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前来观礼的都是季远诚的好友,人数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这和季远诚平日里不喜结交党朋有关,也是他这些年来升迁缓慢的主要原因。
话说回来,如果真想在朝廷里结交道多少好朋友,是不可能的,朝廷跟战场一样,没有永远的朋友,除非是不求上进的人。
“龙兄、龙夫人、羽芊,你们终于来了,里面请。”季远诚见龙世俊一家前来,迎出门去。
龙世俊一家进门后,季远诚将龙夫人迎到主宾位,躬身一作揖“龙夫人,有劳了。”
龙夫人起身回礼“季大人客气了,不必如此。”
龙羽芊调皮地朝众人递个眼色,朝东房跑去。
“芊儿,你这丫头,毫无礼数,哪里有女子的样子。哎!夫人都是你惯的哟!”龙世俊无奈地顿足。
“都是我一个人惯的么,你也有份。哼!她的脾气还不是随了你了,我有什么办法。”龙夫人见丈夫责备,不快地翘起嘴,和龙羽芊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龙兄,我看芊儿倒是机灵可爱得很啊!”季远诚掠须微笑。
龙夫人一听有人夸自己的女儿,那个高兴哦,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在她心中只有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什么都好,简直生出仰慕之情了。
龙世俊虽然嘴上说女儿调皮,心里却向这女儿,听老友这么一说,得意得胡子都翘起来。
竹馨此时已沐浴完毕,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内等候。
羽芊冲进房内,见竹馨头顶捥着两个发髻,乖乖地坐在镜前,等候仪式开始,心中不禁赞叹:真是个可人儿啊,看她弯弯的柳叶眉,直挺俏丽的小鼻子,樱桃似的小嘴,白玉青葱般的小手,看了就叫人喜爱。
见竹馨没注意到自己,羽芊越看越发喜欢,冲过去抱着竹馨的小脸直啃。
“你做什么羽芊,脏死了。”竹馨推开羽芊,用绢子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
羽芊不理她,抱着竹馨的肩膀直蹭“哎呀!谁叫你今天穿得那么可爱啊,我不是男子,亲你一口,你也不会吃亏的。”
竹馨反过来抱住羽芊,故意拧起眉头,面作狰狞状“我看你也很可爱,皮肤嫩嫩的,很可口嘛,让我也啃一下。”
两人扭作一团咯咯笑,谁也不让谁,正是打得难分难解,听到外面音乐演奏已经开始。
季远诚先将龙夫人请至主宾位,客人就座于观礼位,待众人坐好后就坐于主人位。
稍待片刻后,季远诚起身致辞:今天,小女季竹馨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竹馨成人笄礼正式开始!请竹馨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羽芊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竹馨随后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羽芊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龙夫人起身,季远诚随后起身相陪。龙夫人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龙夫人与季远诚各自归位就坐。
竹馨转向东跪坐;小绿奉上罗帕和发笄,龙夫人走到笄者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竹馨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羽芊为竹馨象征性地正笄。竹馨起身,宾客向竹馨作揖祝贺。竹馨回到东房,羽芊从小绿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素衣襦裙。
季远诚看得两眼含泪,发现门口一阵骚动,进来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周文浩!
周文浩虽然年轻,却世袭文侯爵,高出这些朝官几级,宾客皆起身相迎,季远诚也亲自出来迎接。
“季伯伯,我听说竹馨今日行笄礼,不请自来,请多见谅。”周文浩脸青唇白,全然没有当日花会时的风采,说话也气若游丝,让长者见之心痛。
“贤侄无需多礼,里面请。”此时多说无益,季远诚忙将他请进去,加了个椅子,坐在龙大人上手。
竹馨换上儒裙出房,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父亲,行正规拜礼,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羽芊扶竹馨面向东正坐;龙夫人再洗手,再复位;小绿奉上发钗,龙夫人接过,走到竹馨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羽芊为竹馨去发笄。龙夫人跪下,为竹馨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羽芊帮她象征性地正发钗。宾客向竹馨作揖。
竹馨回礼才发现周文浩也到了,呆愣一秒,反应不过来,羽芊忙戳她腰下,竹馨吃痛回过神来,回到东房,羽芊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曲裾深衣。
片刻后竹馨着深衣出来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龙夫人,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竹馨又面向东正坐;龙夫人再洗手,再复位;小绿奉上钗冠,龙夫人接过,走到竹馨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羽芊为她去发钗。龙夫人跪下,为她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羽芊帮笄者正冠。宾客向竹馨作揖。竹馨起身回到东房,羽芊取衣协助竹馨去房内更换红色大袖长裙礼服。
竹馨身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天地,行正规拜礼。
呼~竹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累了一天总算告一段落了。
季远诚命小绿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龙夫人揖礼请竹馨入席。竹馨于是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
龙夫人向着西边,羽芊奉上酒,竹馨转向北,龙夫人接过醴酒,走到席前,面向竹馨,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竹馨行拜礼,接过醴酒。龙夫人回拜。
竹馨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小绿奉上饭,竹馨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竹馨拜,龙夫人答拜。竹馨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龙夫人起身下来面向东。季远诚起身下来面向西。
龙夫人为竹馨取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靳瑗甫。”
竹馨答:“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向龙夫人行揖礼,龙夫人回礼,复位。
竹馨跪在父亲面前,听候父亲训教。静心聆听后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对父亲行拜礼。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
而后与父亲并列,宾客起立。父亲面向宾客参礼者宣布:小女竹馨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并与竹馨向全场再行揖礼表示感谢。
礼毕后众人缓缓离开,小绿等人整理打扫笄礼场地。
刚才还热热闹闹,此刻已是客走人散,微风吹来卷起庭中的叶子打了几个圈,竹馨立在院中肩头发冷,全身抖起来。
又在庭中望了一阵,竹馨轻转腰肢,发现周文浩站在自己身后,眼中酸楚看着自己发呆,怕是已看了自己一会,回过神对小绿说“绿儿,把我房中玉笛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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