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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庆典很盛大,却并无惊艳之处,无非就是各方领导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讲些欢迎鼓励之类的套路之词,重复啰嗦,毫无新意。随后便是前届的学长学姐们热情四溢的唱歌跳舞,表演着各式各类不知名的节目。看似盛大。
晚宴却出人意料的热闹,成千上万的师生齐聚在露天的中心体育场,天气甚好,夜空繁星密布,似无数晶莹闪烁的萤火。场内四壁灯光辉煌,更把黑夜照得比白宣还亮,激情昂然的英文舞曲在四面八方各角各处齐齐奏响,乐声震天。在这里,无论教师还是学生均穿戴的体面潇洒漂亮,尽情展露出自己最美好独特诱人的一面,每个人都热情洋溢、喜盈于色。此刻,没有官衔等级,也不分尊长老幼,彼此都是朋友。朋友间相互攀谈调笑,往来穿梭,杯光盏影,物幻交错,这简直就是一场奇妙的万人舞会。
承星太熟悉这种场面,熟悉到一度有些厌倦。但今晚,一张张美丽英俊年青朝气的面孔带给她无限新鲜感,兴奋袭来,无需抵挡回避,难得激情,何必拒之千里?只见承星手握装有玫瑰干红的酒杯在各色人群中愉悦往来,如鱼得水,时而驻步与人畅谈、言笑,时而附和乐律轻哼、舞蹈,无数肤色各异的脸孔,来了又去,去而复返,他们真心地互相夸赞,诚实的交谈,投缘的人之间只用一眼就能彼此牢记对方,为未知的人生撒下种种铺垫……
柳健雄曾说此女有过目不忘的能耐。她一度为此烦恼,记性太好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没办法,这种能耐似乎是与生俱来,想甩都甩不掉!
次日,校园恢复了往常的静穆。
高届的学生还复或淡或倦的面貌,各忙各的学习,各有各的生活。仿佛昨夜的宴会根本不曾发生过。只有一些刚入校的新生还沉浸在昨夜的兴奋中满足地津津乐道。
柳景然曾对她唯一的妹妹说:“别看大学课程轻松,言行自由,其实那根本就是一方没有刀枪依然血腥的沙场,那里面人人都是精兵强将,无需刀枪炮火,只在言行之中显争锋芒,你看似人人松懈散漫,实际上个个暗自较量……”
谁说不是呢!高中拼命是为一纸理想的大学门票。大学拼命是为一张优越的令人称羡的工作牌。那么工作了是否还要继续拼命呢?要的,拼命的工作为了高的收入,高的收入保障优质的物质生活,保障了优质的物质生活才有余力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享受……。如此这般,大多数人,都用大众的幸福标准指引着自己的人生,那么,一个人要努力奋斗到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他理想的幸福生活呢?五十岁够吗?还是六十岁?八十岁?谁人能知!难怪抬眼一望路人,无论老少男女有几个不是挂着一张麻木疲惫的脸?脸上不是举着一对暗淡无神的眼?
也许有人,可以不为三斗米折腰,也许,亦有人能做到因为爱情而缩减面包。在这世上,偶尔还是有奇迹出现的。尽管有些奇迹并一定值得称颂。
反正,承星是无需为工作拼命为面包折腰的了,光她几年的抄股得利,她的私人帐户就已然是以八位数计,何况,她早已跟随着父亲打理公司上下业务,她现在已然是拥有柳氏集团百分之十五股权的股东之一。
她实在不必有大多数人那一贯的烦恼。
但,与之相对的,她却必须要更早的学会奔跑,学会飞翔,而且一定要比大多数人飞得更高,更远,更持久。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起程北往之前,景然又对承星戏谑般笑言:
“你资质上佳,唯多了几分野性。”
承星佯装懵懂,心中却乖乖记下了姐姐的忠告
想得太多,自然徒增烦恼。接下来的日子,承星只想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独居生活。很快,她在学校附近找到一套二楼的两居室的公寓,家电设施一应备全,四周谐是在校学生,安全而自在,乐得她一个星期都不想回一次家。
白玉清因此在丈夫跟前抱怨连连,没想柳健雄趁机用戏谑的语气调侃夫人:“你当初不是还想把她送到国外去的吗?那可是一年难得回来一次,现在还只不过是偶尔一个周末因事未归而已,你就想念成这样了?”话毕又见妻子可怜楚楚的样子,便又柔声安慰道:“倦鸟知返。待儿女们都飞的倦了、疲了,自然就都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只有生活在笼中的鸟儿才会时刻想要冲破笼门,向往自由。当你放任它展翅飞翔时,“禁锢”一词不存在了,“自由”一词随之也失去了意义,反而是“归巢”两个字才会显得那么的温馨与幸福。
柳健雄深明此意,对儿女们也从来都是无约无束,任其天性自由成长。而他的儿女们个个在日常生活中却也是待人接物有礼有节,举止有度,淡吐优雅。在校内,只有承星一改平日作风,实在是个例外。可能对于她来说,就连学校也仍然是个令人困钝无趣的鸟笼吧。
这世上有自信到不用把儿女送到学校去正规正矩念书求学而自担教师的家长吗?答案是:有,但不多。
只是承星这一生,算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碰到了。
因此,她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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