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上帝给了他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容貌、财富、智慧、魅力、健康。上帝让他无所不能,无坚可摧,却偏偏挖走了他心的一角。
因为拥有太多,男人变得无心;因为能力太强,男人开始无情;因为心缺失了一角,男人永远觉得心空荡荡地孤独寂寞。
于是,当有一天,男人找到了缺失的一角,他的眼睛,他的心就会被蒙蔽。从此,除了那一角,他再也看不见其它的东西。
这是幸,抑或不幸?
冰依怔怔地站在原地,受伤的那枚手指,还以僵直地状态停在胸前。
对面的人,低头看着她,冰雪般冷漠无情的脸上,却有一双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眼睛。
冰依定了定神,抬起头嘲讽地笑道:“怎么,现在就想把银票和休书给我吗?”
她摊开手,伸到他面前:“拿来吧。”
祈然眼中火光一跳,猛然抓起她的手将那只受过伤的食指含进自己口中。
“痛~~”冰依忍不住j□j了一声。这个混蛋,居然用咬的。
她狠狠甩着自己的手,想要从他口中脱离出来,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放开我!不是你说要给休书的吗?要跟你结百年之好的女人还在外面呢?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随着“啵”一声暧昧的声响,手指终于从他温暖的口腔中脱离出来,冰依看着食指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大声道:“休书呢?!”
祈然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缓慢而冰冷:“冰依,我说过,你要是敢爬墙。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然后永远囚禁你。你不信吗?”
冰依看着那副认真严肃的绝世容颜,气得浑身发抖:“那么你呢?你当着我的面和卡嘉调情,我说你敢爬墙,我就阉了你,你他妈的信不信?”
“我信。”祈然忽地笑了笑,随后郑重地执起她的手,柔声道,“冰依,不要在我们吵架的时候去找亲近别的男人,你明知道,我有多在意。”
冰依怒道:“那你还在我们吵架的时候跟卡嘉调情,难道我不会……”
她的声音忽然一顿,祈然温柔而专注的目光让她混沌的脑袋忽然无比清明。
祈然轻声道:“如今,你该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了。”
冰依呆症了许久,回想着方才酸苦而绞痛的心情,确实非常非常不好受。
但转瞬间,她忽然想起了问题的症结,她们吵架根本不是为此。
她猛地甩开那双温热的手,退后几步:“不,祈然,你还是在逃避,你根本就不想思考和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不是?所以才用这种手段让我吃醋嫉妒,然后迫我就范?”
祈然走前几步,眉宇间隐隐开始出现暴躁:“你到底在生气些什么?我在你体内种下同心生死蛊,只是希望在你遇到生命危险时能保住你一线生机;我不能容许你比我先死,不想你离我而去……这些话,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冰依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这个男人脑里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为什么他的思维永远都跟别人不同。她伸开双臂,衣袖轻轻拂动:“祈然,你好好看看,我现在浑身上下哪里有病有痛,所谓的生命垂危时刻离我有多远?而你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很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发生的猜想,而伤害自己的身体,瞒着我在我体内种下蛊卵,你认为我会高兴吗?我能高兴吗?”
冰依放下双手,抬头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哀伤:“祈然,你让我分不清,你这样做到底是真的担忧,还是只想更好的掌控我!我甚至无法辨别,你对我掌控,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只为……占有的欲望。”
冰依说完这句话,已觉得浑身虚脱,几乎坐倒在地。其实,这真的是埋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质疑,埋得很深很严,却偏偏像一根刺般,会不时地戳出来扎她一下。
她说出这句话,原本是准备好承受祈然滔天怒火的。可奇怪的是,祈然居然很平静,他沉默地低着头,长发垂落胸前。然而这种沉默,却让她没来由地身体发冷。
他缓缓地问:“这些,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冰依一愣:“知道什么?”
“我专横霸道,我冷酷无情,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恶魔,这些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平淡冷漠的声音缓慢而低沉的从那两片薄而性感的唇中吐出来,“即便知道,你还是选择嫁给我,你说因为你爱我……对我来说,这句话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为了你学着温柔,学着变回以前的我,哪怕我对从前的那个萧祈然有多不屑一顾,可是你喜欢。我答应让你出海,答应让你救人,答应让你冒险,哪怕我有多提心吊胆。你总说你有自保的能力,你总说让我不要禁锢你,不要剥夺你的思想,所以我再不安也给你自由。”
“我用尽了我全部的心血去宠你爱你守护你,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祈然猛地抬起头来,突如其来狠狠地瞪着她,“一具尸体!一具躺在我怀中冰冷毫无生机的尸体!!你这样就叫有自保的能力?在你质疑我的感情以前,你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你给过我信心吗?给过我放手让你自由的勇气吗?你这样就说爱我到至死不渝?!”
冰依被祈然苍白的面色和阴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身体竟止不住地开始颤抖:“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承认我让你担心了,可是,那真的是意外。祈然,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祈然无比嘲讽地冷笑了一声,缓步向她走去:“对你来说是过去了,可对我来说,却是夜夜惊醒的噩梦。好,你要自由,我给你;你要冒险,我也陪着你;哪怕你要属于自己的天空,我也可以纵容你。可你能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冰依被问得哑口无言,未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要她如何保证?
是的,她曾经让他如此伤心,如此绝望,所以他才没有了再度承受失去的勇气,所以才会做出跟她同生共死的决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是因为太爱她的缘故。
她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爱的如痴如狂,爱的疯魔,却仍然选择嫁给他。所以,就更应该体谅他,而不是同他吵架。
道理明明很清楚,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很不对劲?为什么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却觉得这样做是错的?
那么究竟,错的是谁?
冰依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撑住头,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祈然,你有你的理由,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为这样的同生共死和相互依附而开心。祈然,我好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否根本就是个错误?”
话一出口,冰寒的杀气和压力就翻江倒海式的涌来。
冰依猛地一惊,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控制般疯狂乱窜,若非手紧紧扶在桌沿,她几乎因恐惧和惊骇而跌倒在地上。
祈然一步步缓慢地朝她走来,清俊雅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可那双堪比蓝天的眼眸,却酝酿着凛冽狂乱的冰雪风暴。
冰依原本是觉得害怕的,可是那眼中无情的森冷,甚至杀气,却一点点逼出了她体内的倔强和愤怒。她为什么要觉得害怕?她为什么要退缩?
她根本就没有说错,他们的婚姻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哪怕他愤怒到要杀了她,问题还是存在!
祈然站立在她面前,低下头,一字一句地问:“那么你想要什么?一纸……休书?”
冰依咬牙顶受着凌厉的气势,抬起头恨恨地道:“你想给,我自然会收!”
胁迫,禁锢,掌控……然后才是宠爱和守护,这样的婚姻,会没有问题?
与其有朝一日眼看着它被戳的千疮百孔,还不如现在就彻底崩坏掉!
然后,这样决然想着的冰依,看到祈然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鹅管笔,又随手铺了张雪白的纸。他明明是第一次拿起鹅管笔,第一次用鹅管笔写字,可是几个字后,白纸上却出现了清隽脱俗的字体。
冰依睁大了眼睛,瞧着那白纸上乌黑的墨迹,却只能看到: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这几个字。
冰依想着:这古堡里的纸和墨,为何白的如此白,黑的如此黑,刺痛她的眼睛。
小佚
2009-04-2520:47
下章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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