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姜戈回到酒店经理把一份文件交到他的手上,他说那是一位女客人要他转交给他,同时,女客人还让他带给他话,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谢姜戈拿着那份文件打开101房间,紧紧挨着蛋糕放着的鲜花依然娇艳欲滴,一边还放着没用拆封的生日蜡烛。
文件从手里滑落,谢姜戈靠在酒店墙上,发呆,许久,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烟,那是刚刚他向经理要来的,点上了烟,第一口烟草的辛辣味道呛得谢姜戈不住的咳嗽,第二口好些,起码,它缓解了他的某些情绪,它安抚了那些情绪,它让他没有那么的烦躁。
那根烟谢姜戈抽了很久。
把烟蒂丢到地上,脚狠狠的踩着,谢姜戈对着自己说,这样也好,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就不用再逃课,再撒谎了。
那位住在白色房子里的豌豆公主挺烦人的。
那根烟过后,谢姜戈开始收拾房间,把房间里的一切分类,蛋糕和水果拼盘放在一级垃圾袋里,这些一般会送到酒店厨房,厨房的厨师会根据食物的新鲜程度进行处理,花和用过的餐纸等等这些放在二级垃圾袋里,这些会被送到垃圾车。
收拾完后谢姜戈看了那瓶酒一眼,想了想,谢姜戈给自己倒了半杯,头一昂,谢姜戈一口就喝掉了那半杯酒,然后,拿着那些垃圾袋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苏妩在别墅呆了几天,那晚她是凌晨两点钟的时间回到家里,苏颖在房间等她,一见到她就赏给她一个巴掌,说是为了惩罚她的自作主张。
苏妩没有像往日那样的还击,不是不想而是她太累了,她用木然的脸望着自己的妈妈,几分钟后苏颖离开,离开时她问她想清楚了?
苏妩点头。
次日,星期四,苏妩被送到别墅,因为苏颖女士发话了,让她到一个清静的地反好好的想清楚,于是苏妩就来到这个无比清静的地方想清楚。
周六,苏颖从曼谷打来电话。
周日早上,梅宥谦来到别墅。
周日下午,苏妩跟着梅宥谦离开曼谷前往清迈名曰见家长。
苏妩在清迈住了一个礼拜,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她得到了梅家二老的承认,她把她的十八般武艺全部都使出来,哄得那两位老人家眉开眼笑。
至于那位叫小球的小朋友更是对于她的到来表现出了无比雀跃的状态,一放学的时候就恨不得粘住她,她们之间老是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对话。
“小混蛋,为什么要喜欢我?”
“因为你看着很有趣。”
“有趣在什么地方。”
“因为,你也和我一样和石头说话,和小草说话,和天空说话。”
“那不是一种有趣,每一个酒鬼都会做出奇怪的事情,包括把冰箱当成马桶。”
“切,那是别的酒鬼会做的事情,你绝对不会把冰箱当成马桶的。!”
一个礼拜下来,苏妩发现这位叫小球的小朋友在梅宥谦的背后老是把梅宥谦叫做是爸爸,而在梅宥谦面前则是一本正经的把梅宥谦叫舅舅。
而关于梅宥谦给苏妩的印象是忙,刚刚一坐下手机就响,关掉手机他的助理就捂着手机进来,然后再他的耳边窃窃私语一般,之后,椅子没有坐热就匆匆忙忙离开,在苏妩来到清迈的一个礼拜里她和梅宥谦就只吃过一顿饭。
那顿饭是她刚刚到清迈的第一天,在一家法国餐厅里,在无比浪漫的氛围里,梅宥谦却在做着最为不浪漫的事情,他说他忙,他没有时间做培养感情这样的事情,至于爱情那是孩子们因为学业无聊单调时给自己寻找的一种乐子,他就有过几段乐子,几段乐子之后他发现所谓爱情无聊又毫无逻辑。
离开餐厅后梅宥谦对于苏妩的表现很满意,那种满意就像是两个商人之间达成某种协议后的那种满意。
回家的路上,苏妩和梅宥谦坐在车后座上,一左一右,苏妩心里暗笑,她觉得她和梅宥谦到了最后好像就只差那么最后的一步,握手,各自说合作愉快的了。
关于梅宥谦,倒是没有让苏妩生出多少的厌恶,那个男人应该是很大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丈夫,长相顺眼,举止温文尔雅,多金受过高等教育,一眼看着就让人有安全感,因为这样的男人一般都有着较高的心里素质。
较高的心理素质会让他们弄明白什么是可以惹的女人,什么是不可以惹的女人,一般做这样男人的妻子只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和梅宥谦为时不多的接触中他也没有让苏妩觉得不舒服,偶尔,当那个小球的孩子问苏妩:“爷爷奶奶说你会和舅舅结婚,之后,舅舅会成为我的爸爸,你会成为我的妈妈?”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时,看着那个孩子一脸的期盼,苏妩总算沉默着,孩子再问一遍苏妩再沉默。
孩子难过了,难过得一张小脸写满沮丧,她开始和她的浣熊说话,爷爷奶奶又骗我了。
“他们没有骗你。”苏妩张口就说,很机械化的说着:“他们没有骗你,等我大学毕业后万我就会从曼谷搬到清迈,然后和你们住在一起。”
苏妩没有按照预定日期一个礼拜就回到曼谷,原因是小球生病了,小球由于先天原因是那种特别喜欢生病的孩子。
整整的一个月,小球都在生病,小球一生病就特别的黏人,她每一个晚上都需要紧紧的抱着苏妩睡觉,中间有一次,她发烧发得特别的厉害半夜醒来后刚满七岁的孩子认为她即将死去,而且还固执的认为她携带某种传染性病毒,她觉得所有的人都会因为害怕而抛弃她,苏妩亲吻了那个还孩子喋喋不休的嘴唇来告诉她她并没有染上病毒。
等那个孩子安心入睡后,苏妩走出房间在房间门口看到梅宥谦,他看了她许久,说,刚刚,我觉得你就像拿着魔棒的小仙女。
等小球的病好了苏妩发现她好像和那个黏人的孩子产生情感,她总是从那个孩子的身上轻易的看在自己小时候的模样,自然而然的,心里就开始对她产生了怜悯。
那个黄昏,小球在医生的允许下可以走出房间和她的小狗玩,苏妩和梅宥谦按照小球指示的在一边看着她玩,玩着玩着小朋友忽发奇想要给他们照相,而且需要那种紧紧挨着看起来很亲密镜头。
梅宥谦手揽住苏妩肩,动作很自然,五月初,别院围墙外的夏天的虫子发出很大的噪音,和梅宥谦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样让苏妩烦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妩对着镜头按照小球说的那样嘴里说着茄子,手里做着胜利的手势。
相机的那声“咔嚓”声响起,苏妩心里有尘埃落定的悲伤。
五月中,苏妩回到曼谷,是梅宥谦送她回来的,离开的时候他和她说谢谢并且亲吻了她的鬓角。
周一,苏妩重新回到学校里,站在绿色的草地上她透过树叶的缝隙去望着头顶上的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依旧,只是站在树下的张扬任性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苏妩想。
前一段日子刻意和她疏远的朋友们又恢复了以往的那股亲热劲头,前一段日子她们的爸爸妈妈们一定是警告着她们要和她保持距离,因为苏家快要破产了,不过随着一个礼拜前苏氏宣布已经筹集足够的资金准备转型的消息放出后,随着苏氏的股价大涨之后,她的朋友们想方设法的拿到她新手机号码,隔着电话总是嘘寒问暖的。
苏妩刚刚回到学校,她的朋友们便迫不及待的策划着在周末为她举行派对,为她的身体恢复健康庆祝。
哦,对了,苏妩消失的这一个多月里,苏家对外宣称她的身体出现了小小的状况,那一个月都在国外疗养。
而,好像,在她的这些朋友中就只有诺娜表示出了极为不高兴的样子,而且是对着她露出防备的眼神,周末的时候,苏妩明白了诺娜的防备眼神为的是那般了。
周末名曰庆祝她的康复的派对主题以银色为主,周遭按照漫画的设置模拟出了绝美的月宫风景,诺娜挽着谢姜戈的手经过了桂花树来到苏妩的面前。
诺娜紧紧的挽着谢姜戈的手昭示着她的主权,眼里更是充满着防备的眼神,无不的在告诉着,现在这个男孩是我的了。
至于谢姜戈呢,苏妩的目光微微从谢姜戈的脸上扫过,一个多月不见了的谢姜戈气质就像这用灯光烘托出来的月光,绝美冷艳,目光凉淡。
想必,是谢姜戈这凉凉的眼神让将军府的诺娜小姐发疯吧?就像自己曾经为谢姜戈发的那些疯。
一个晚上,谢姜戈就和诺娜在跳舞,自始至终苏妩都坐在那里,不住的有男孩到她面前来邀舞,每当这个时刻苏妩都会感觉到来自不远处那束冷冷的目光,如果在以前,苏妩也许会亲热的挽着着前来邀舞的男孩的手和他们跳着每一支舞,当然,一定要在谢姜戈的眼前晃动,偶尔也会故意的把高跟鞋印在诺娜的脚上。
不过,现在她提不起那个精神来,她懒得去做那些事情。
拿着酒提着裙摆苏妩一直走着,脱掉高跟鞋脚底下踩着那些细细的沙。
苏妩靠在被漆成银色的围栏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不远处修长整齐的椰子树。
手中的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谢姜戈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他叫着她的名字,苏妩。
苏妩一动也不动,谢姜戈也来到了围栏边,他伸手拿掉苏妩的酒杯,带着那么一点点情绪的把酒杯远远的抛掉。
等到酒杯落坠落,谢姜戈说,他们说你这一阵子身体不好。
苏妩依然一动也不动,稍许,她的肩被谢姜戈握住,谢姜戈握住她的肩把她的身体强行的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谢姜戈弯下腰,仔细的瞅着她,瞅着瞅着,微微的敛起眉,闷闷的说了一句,瘦了!
他说完那句话后就想用他的手来摸她的脸颊,苏妩手一摆,隔开谢姜戈的手,抱着胳膊,声音凉凉的,谢姜戈,你不应该到这里来,你挽着诺娜的手出现让我成为今天晚上的笑柄。
宛如没有听到苏妩的话,谢姜戈说着:“我在房间见到你为我准备的那些蛋糕,那晚,你等很久吧?那晚没有出现我是有原因的,我妈妈在我们回来之前她。”
谢姜戈顿了顿:“她发生了一点事情了,她因为那几天老是找不到我情绪不稳定,结果在路上看到一个和我穿一样衣服的男孩,她就跟着男孩回家,然后那家人的狗咬伤了我的妈妈了,所以。”
谢姜戈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
苏妩的心被揪得生疼生疼,那个时候她有着一个强烈的念头,拉着谢姜戈的手,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跑到呼吸不了,跑到心脏衰竭,跑到身体的所有水分干枯,跑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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