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答：“没说什么。”
她自认为问心无愧，可洛轻舟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几乎要将她洞穿。
洛轻舟打开微信消息界面，将手机举到唐染面前。
“没说什么，她为什么会发这样的消息？”
在备注为“阿絮”的对话框中，对方只是发来一条消息，时间是两分钟前。
“阿舟，既然唐染放不下你，我还是离开吧。”
捏着手机的是洛轻舟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的颤抖暴露了他的情绪。
洛轻舟看着唐染许久，露出一抹冷笑。
“唐染，你还让我怎么信任你？”
“那晚的事、媒体曝光、我父母的出现，我都不会怀疑你，可现在……你做得太明显了。”
“我做什么了？”唐染一贯理智，如今声音也掩饰不住的委屈。
原来他一直在怀疑她。
十年感情，她以为他们对对方早已经了如指掌。
没想到牵扯到楚絮，他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
下一刻，洛轻舟的话更是将她击入谷底。
“那个提问的女生，是你安排的吧？”
“洛轻舟！”
唐染红了眼眶，内心涌起一阵愤怒：“在你眼里，我到底龌龊到了什么地步？”
洛轻舟没说话，只是收起手机，静静地看着她。
相处十年，那眼神唐染再熟悉不过，那是防备，是不信任。
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正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一个似笑非笑声音。
“哥，你这就过分了，唐染是我的女朋友，你们说了这么久的悄悄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暖黄色的灯光下，洛非晚从容淡定地走来，漫不经心地将唐染揽入怀中。
被迫贴上了宽阔的胸膛，唐染也如同被倒了一盆冷水，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洛轻舟苦笑了一声：“洛轻舟，我只说一次，媒体的事，叔叔阿姨的事情，还有刚才的问题，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和楚絮什么也没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似乎是为了给唐染撑腰，洛非晚将唐染圈得更紧了一些。
洛轻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只觉得那靠近的两个身影分外碍眼，连声音也带着压抑的怒气。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洛轻舟离开了，顺着楚絮离开的方向，大概是去找她解释了。
唐染没有回包间，也不知道宴席是怎么结束的。
夜晚的城市有些凉，洛非晚用胳膊撑着方向盘，满面笑意地看着她，似乎心情不错。
唐染感到很疲惫：“洛非晚，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必要再拿我寻开心了。”
“谁说达成了？好戏才进行到一半呢。”
“那你还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住，一股大力将她压在座位上，让她动弹不得。
他在干什么？
唐染想要挣扎，洛非晚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开口，声音好像恶魔的低吟。
“别反抗，还想不想见到你妈妈了？”
挣扎的动作猛然一僵。
呵！原来她真的狼狈到了这个地步。
唐染闭上眼睛，任由对方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与此同时，一辆宾利缓缓从旁边驶过。
驾驶位的洛轻舟脸色阴沉，在他眼中，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光彩，只剩下唐染迷醉的样子。
“够了！”
细密的吻痕由颈部缓缓下行，唐染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凭本能一把推开了洛非晚。
窗外灌进的凉风让她清醒了几分，唐染惊觉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惹恼对方。
悲愤交加又无可奈何，却见男人顿了一下，伸出拇指抹去脸颊被唐染挠出的血痕。
突然他发出愉悦的笑声，漆黑的狐狸眼映出她发丝凌乱双颊绯红的倒影。
他靠近，在她耳边缓缓低语：“染染，你真好看，你说洛轻舟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当初拒绝了你？”
见他并未因为她的行为而恼怒，唐染意识到他意有所指。
猛然转头，只听见一阵轰鸣，一辆宾利在她视线中飞驰而去。
熟悉的车牌号仿佛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响。
洛轻舟？刚才的事他都看见了？
然而……大概也不会在乎吧。
震惊过后就是失落，洛非晚无视她的反应，退回驾驶座启动车子，眼底笑容加深。
“你没看见真是可惜，洛轻舟刚才的表情精彩极了。”
车子渐渐汇入车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中，唐染坐在副驾驶精神恍惚。
洛轻舟是什么表情？她竟然想象不出来。
即便有在乎的表情，那也只能是关于楚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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