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眸色极淡的瞥她一眼。
姜岁觉得这一眼像是在说她自作多情。
是她想多了，顾砚北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真的在意她身边出现什么人。
来到顾砚北的住处，姜岁意外的发现房门半开着。
“你家有人？”
顾砚北眸色一沉，按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身后，“站在这里别动。”
姜岁见他面色冷凝，心中产生了不太好的猜测，“报警吧。”
顾砚北“嗯”了一声的同时，自己走了进去。
整洁的房子被翻了一个底朝天，就连皮质的沙发都被用锋利的刀子划开，将里面的东西扯出来。
每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混乱一片，连个完整的落脚之处都没有。
闯进来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客厅的监控也被蓄意破坏。
顾砚北径直去了书房，书房内更是狼藉，文件合同被挥洒的到处都是，立在墙边的所有柜子此刻都躺在地上。
顾砚北一直没出来，姜岁喊了两声没回应，等警察来了，她才一起进去。
姜岁找到警察的时候，顾砚北正在书房整理文件。
他端坐在书桌前，于混乱的环境里有条不紊的将合同一一分类。
警察跟他做了笔录后，劝他们今晚换个地方居住。
"根据我们多年的办案经验，不像是单纯的盗窃，如果想到什么跟案情有关的事情，可以跟我们第一时间联系。"
顾砚北：“多谢。”
警察走后，姜岁迟疑的问顾砚北：“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如果有危险的话，姜岁觉得自己最近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顾砚北掀起眼眸看她，像是在一瞬间就看破了她的心思，“想躲？”
姜岁没看穿心思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呢。”
顾砚北继续整理着文件，在姜岁松一口气的时候，语气凉薄的告诉她：“我这个对家，手段不少，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在话下，你今天躲开，明日你是我心尖上的人这件事儿就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最后还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就看满天神佛会不会庇佑你。”
他在威胁她。
姜岁都想不明白顾砚北这个人怎么能那么冷血，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有好事情的时候把她抛到脑后，现在遇到危险，却想要拉着她不放。
简直道德败坏。
“你……别吓唬我，现在是法治社会。”
顾砚北划开银质的打火机，右手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姜岁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你得罪了什么人？”
顾砚北似乎在思索是他哪个对家做的，姜岁一阵沉默。
警察说这地方不安静，姜岁晚上也不敢留在这里，可被顾砚北一恐吓，她也不敢抛下他离开，便试探性的开口：“不然……你今晚先去我那里？”
顾砚北：“姜家？”
姜岁摇头，“是我自己在外面租的小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你将就住一晚，也没什么问题的，我定期都会去打扫，很干净。”
姜岁没想到，第一个来自己秘密基地的人竟然会是顾砚北。
顾砚北站在门口看着这套内充其量也就三四十平的小房子，只有他一个浴室大小，硬生生被分割出了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这里没什么家具，客厅一个老旧的沙发，沙发对面放着一个收纳柜，柜子上放着两个骨灰盒，旁边有些干瘪的水果的香案。
姜岁进门先点上了香，擦拭了一下骨灰盒，“这是我姥姥和姥爷。”
顾砚北“嗯”了声算是回应。
姜岁把干瘪的水果丢到垃圾袋内，跟他说：“那是浴室，我刚才把水烧上了，你可以先洗个澡，我去楼下买些吃的。”
顾砚北：“不必，我不饿。”
姜岁：“……我是买给孝敬姥姥和姥爷的。”
顾砚北：“……”
姜岁下楼后，顾砚北去了浴室，但……
狭窄的空间他伸个胳膊就到头了，逼仄的环境，让他皱了皱眉头。
勉强冲了澡后，便在腰间裹了浴巾出来。
夜半。
顾砚北睡的半梦半醒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由于白天刚经历了有人闯到他的住处翻找东西的事情，此时听到动静的顾砚北猛然间便睁开眼睛。
卧室内，姜岁已经不在床上。
顾砚北缓步走到卧室门口，修长手指转动门把手，打开一条门缝，客厅内姜岁喃喃的声音便传到顾砚北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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