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唇角勾起，“上去只……坐坐？”
殷斐钰眼尾含情，“要留宿吗？”
顾总神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磕出一支香烟点燃，徐徐抽了一口，轻轻吐出的烟雾缭绕，模糊他俊朗面容。
他轻笑：“我不轻易把日后的妻子往床上带。”
殷斐钰听出了他隐晦的拒绝，也不多加挽留，倾身在他面上落下一吻，“那就，晚安。”
顾砚北唇角轻勾：“好。”
直到殷斐钰的身影消失在酒店走廊，顾砚北的车还一直停靠在那里。
半晌，眸色深深的顾砚北拨通了医生的电话，“……提醒她按时去接受治疗。”
主治医生有些诧异顾砚北为什么不自己提醒，反而这般迂回，却也没有多问：“姜小姐最近的一次治疗在下周，如果顾总方便的话可以一同前来。”
顾砚北淡淡“嗯”了声，便随之结束了通话。
半个小时后，姜岁正在网上搜索殷斐钰的相关资料，手机上便弹出了医院提醒她下周前来复诊的短信。
姜岁看着殷斐钰那光鲜亮丽到让人黯然失色的履历，沮丧的低下头。
这样自身优秀家世又好的女人，顾砚北会舍弃自己选择她，都变得合理起来。
姜岁无声的叹了口气，恹恹的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
“嗡嗡嗡。”在她走神的胡思乱想时，秦桑急切的打来电话。
“岁岁你在哪儿？”
姜岁：“学校的图书馆。”
秦桑压低声音，“我刚取了快递到宿舍楼下，李晴晴的父母在宿舍楼下正四处追问你的下落。”
姜岁楞了一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桑抱着快递，站在远处看着祈求路过学生告诉他们姜岁下落的两位老人，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找你干什么，就是……还挺可怜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古往今来都是痛苦。
姜岁决定过去看看。
在见到姜岁的第一面，李晴晴的父母就要给姜岁跪下。
因为丧女之痛已经一夜白头，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悲切：“我女儿晴晴死的冤枉啊，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小同学你行行好，跟警察说清楚，还她一个公道啊……”
姜岁连忙扶住他们，“叔叔阿姨，该说的我都已经跟警察说过了，至于调查结果……现在还不知道。”
“是苏然！”李母哭声道，“一定是她，晴晴死前做噩梦都在求她放过自己，除了她还能有谁！”
李父也是满目悲戚，“我们只是想要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怎么就那么难啊，难道真的没有天理吗？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姜岁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至亲离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她劝两人先回去等等警察调查的结果。
好不容易劝动了两人回去，在校门口，姜岁亲眼看到他们被一辆面包车强行拖拽到车上。
李母只来得及喊出一句“丧尽天良”，之后便再也没能发出声音。
姜岁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连忙喊来学校门口的安保希望能救他们，但是已经晚了，车子快速驶离，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姜岁报警了，可三天后，警方告诉她，李晴晴的父母被找回，现在已经回到了农村老家。
姜岁不敢相信，“他们……不再追查李晴晴的死因了？”
警方告诉她：“他们接受了女儿自杀的事实。”
自杀？
姜岁喃喃：“可是她自杀的原因，不追究了吗？”
警员：“是。”
姜岁愣愣的挂断电话，不知道前几天还在竭力想要还自己女儿一个公道的两位老人，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直到秦桑告诉她：“……是刘家出面了。”
姜岁茫然的看过来：“刘春建就能抹杀掉一个人的冤屈吗？”
无权无势的人命就不算是人命了吗？
秦桑叹了口气：“苏然怀孕了，大概率还是个男孩儿，刘春建做梦都想要个儿子，现在……他自然不会让苏然出事。”
姜岁的三观再次受到强烈的冲击，很快网络上关于李晴晴的相关词条都被抹除，关注这起事件的网友也很快被新的社会热点牵引了注意力。
姜岁坐在去医院复诊的公交车上，反复在各个平台输入李晴晴的名字，再没有任何消息。
她怅然的走下公交车，来到医院见到了主治医生，还有……顾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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