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进去吃饭吗？”
老板跟着姜岁来到店门前，看着这条商业街璀璨的烟火热闹的人群，让他想起了逛唐人街时的场景。
见烤鸭店门前站了那么多人，烤鸭的香味从里面一层层的蔓延出来，他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尝尝是什么味道。
姜岁从店门口的冰箱里拿出两根特色老冰棍递给他一支：“人太多了，我们前面还有五桌两人位的，这是只有上京才有的冰棍，老板尝尝？”
老板看着这喧哗充满烟火气的街道，“这里是上京最繁华的地方？”
姜岁摇头：“二环以内是老上京，多数都是老胡同和原住民，最繁华的商业街在外围，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老上京的味道。”
老板不知道是听懂没有，有严重洁癖的男人盯看着她发丝一侧白色的絮状物上。
姜岁：“老……”板……
大卫伸出手去摘她发丝上的絮状物，从后面看去，像是在轻抚她的侧脸。
而姜岁没有躲避。
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忽然出现的顾砚北和殷斐钰吸引。
时隔两年多再见，他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干练的背头，即使不身穿凛冽的西装，也为他增添了难以亲近的疏离。
姜岁愣愣的看着他，却在顾砚北有所察觉望过来时，像是做贼一般的躲在了大卫身旁。
大卫诧异的看着她忽然的举动。
顾砚北没看到姜岁，殷斐钰却看到了，她眸色深深的望了眼姜岁躲避的方向，“砚北，我们进去吧。”
方才察觉到一道熟悉视线的顾砚北深邃的眸光还在四周搜索，此刻已经落在了大卫的身上，眼神扫过见只是个不认识的外国人后，便将收回了视线：“好。”
两人前脚踏入店内，后脚得到消息的老板便亲自来迎接，“顾总，殷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这边请，这边请……”
大卫不懂国内的人情世故，见顾砚北和殷斐钰也是两个人已经可以进去了，便认为他跟姜岁也可以进去，抬步就要往里走：“有位置了。”
姜岁连忙拉住他：“老板，还不到我们。”
大卫质疑的看着她：“就在十秒钟之前，有一男一女走了进去。”
姜岁心想，在上京，这两人想要进的餐厅，怕是都可以畅行无阻了。
“他们……他们跟老板认识。”姜岁只好委婉的说道，这才阻止了老板的脚步。
大卫若有所思着：“你们国内，规矩很多。”
姜岁笑了笑，是……人情往来的比较复杂，就算是土生土长的国人，年轻时没有长者的提点，也要碰一鼻子灰。
等终于排到两人的时候，大卫原本期待品味美食的心已经淡的快没有了。
姜岁现在真心觉得自己这个老板修养很好，等了那么久，都没有怪罪到她头上……起码口头上没有任何怪罪。
只是当老板将他们领到一处屏风旁边坐下，姜岁听到后面隐约传来顾砚北的声音时，她脊背便陡然僵在当场。
她下意识的低声询问带他们落座的服务员，“请问还有其他位置吗？”
服务员：“二位是对这个位置有什么不满意吗？我们现在是用餐高峰期，如果不满意这个位置的话，可能还需要再等其他客人用晚餐才可以有新位置。”
姜岁瞥了一眼已经落座的老板，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菜单上只有中文，姜岁让老板看图片的同时，默默在手机上下单。
等餐的过程中，姜岁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似有若无的透过屏风朝里面看着那道模糊的颀长身影。
老板：“……姜岁？”
姜岁陡然回过神来，“嗯。”
她不确定隔壁的两人有没有听到老板这一声发音不太准确的呼唤。
老板狐疑的顺着她的视线朝着屏风看去：“……如果你遇到了熟人，可以过去打个招呼。”
这一瞬，姜岁清晰的听到了椅子推动的声音，她连忙起身，“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抱歉。”
姜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也许是还没有做好再次见面的准备，也许是……她还没出息的没能彻底放下，总之……她逃了。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用冷水狠狠冲了两下面部，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自嘲的勾起唇角。
既然回国，便是早晚都会见面，她躲什么呢？
姜岁：“两年多了，你还是那么没出息……”
她自嘲着，却透过镜子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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