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轻颤，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了一个生死攸关的抉择。
被抛弃的桑凝晚，唇角笑意渐浓。
果然是生死才能考验真爱。
至于上一世？他们的确没有过共患难，更没有面临过二选一。
嗤，真的是太可笑了。
时姣“啧啧”两声。
‘系统你看，他就和那些狗血剧里的男主一样，做了一个和他无关的选择，却又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或许还会有人心疼他，觉得被迫做出决定的他很可怜。’
时姣撑着下颌，欣赏完厉铮的表情后，侧眸看向桑凝晚。
“桑凝晚，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时姣叹息，“没姐姐的眼光好。”
“的确。”桑凝晚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意：“但我也还是得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看清这个男人的本质。”
时姣歪头，盯着她看了许久，随后弯唇，“你当初教我不要依附男人，现在怎么一副被男人抛弃就活不了的状态。”
“顶着姐姐的脸，别露出这副神情。”时姣眼神恍惚，“这样一来，你都不像她了。”
时姣说出这句替身文学里常出现的台词后，也不再管桑凝晚的心如死灰。
在一旁秦柔莫大的欢喜里，时姣笑眯眯：“选好了，那就行。”
她没有放人，而是再次启唇：
“厉铮，你跟我走，我就率领我的手下撤退，并且保证三个月内不再进攻任何一座人类基地。”
这次丧尸潮，杜嘟应该已经发现了丧尸们的弱点，三个月的时间让她回去好好训练他们。
顺便把厉铮也架在大义上一次，她都这么对女主和女配了，总不好冷落了男主吧。
他想独善其身？做梦吧。
桑凝晚和直播的不可置信，时姣没去看。
她只注视着下首紧皱眉头的厉铮。
听见从他口中说出一句：“那万一你这次又不信守承诺呢？”
瞧瞧，让别人上刑场的时候他沉默不言，到了自己就开始抗拒各种找由头了。
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她是反派凭什么和他讲道理。
“我刚刚只是让你做个二选一的选择，又没说你选了之后我就怎么样。”时姣皱眉，似有困惑，“你不审题还能怪我？”
话是这么说，但时姣刚刚完全是一副厉铮选了之后，她就会立刻放人，然后带丧尸离开的模样。
但话又说回来了……
她的确没明说！
可这次不一样，她说的明确且坦然：只要厉铮跟她走，她就会撤退，且保证三个月不会发动丧尸潮，所有人类都可以睡三个月的安稳好觉。
见厉铮一直不说话，城池里的人类着急了。
“基地长，一切为了人类！您快跟着丧尸皇走吧！求求您了，我们给您跪下来了！”
“基地长我们一家老小都在这，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基地长……”
时姣弯唇，侧眸看发呆的秦柔，发觉她眼底对厉铮的滤镜好像碎了一些。
又侧眸看向桑凝晚，她居然在桑凝晚这个男主的官配眼底看到了畅快的笑意。
弹幕也是滚动的极快：
「这果然还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大小姐！」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出题人在1和2里，选择了3！？」
「老实说，我刚刚还觉得时姣太恶毒了，现在看来，是时姣太看得透人心了，你们看厉铮抗拒的样子，刚刚主播可是毫不犹豫地救为了人类的未来同意了。厉铮还是基地长呢……」
「“你都不像她了”谁懂磕姐妹花CP的人的痛苦，呜呜呜呜心疼桑凝晚，又心疼时姣。」
「这些人类的样子……唉，我刚刚只是因为时姣的话有些触动，现在感觉人性或许真的比不上丧尸内部的团结，至少在对外上，它们绝对有发言权，莫名感觉这群丑东西们有点可爱了。」
「……」
时姣撑着下巴，开始了死亡播报式的倒计时。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
“10”
“9”
“8”
时姣心情颇好的数着，欣赏这倒计时的临近，所有人类的面部表情。
她侧眸看向桑凝晚，眼神泛着嗤笑。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透时姣的意思。
——你瞧，你可怜的人类们正在做着毫不留情用同类换己身的“光辉”事迹。
相比而言，下首的所有丧尸都低垂头颅，一言不发。
而人类那边乌泱泱闹腾的举动，让身为旁观者的观众们，控制不住地一阵轻叹。
“5”
“4”
“……”
倒计时还剩三秒时，厉铮几乎被所有人怒目圆睁着。
他仰头对上时姣戏谑冷漠的眸子，猛然想起第一天和她见面时，她对自己娇声唤“厉铮哥哥”时整个人欢欣而雀跃的模样。
而现在的她，高高在上，眼底淡漠而轻蔑，红唇吐露的数字倒数下全是对人命的毫不在意。
“3”
“2”
“……”
身边已经有人开始推搡他了，他清楚地明白：
哪怕今天他不跟时姣走，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基地里的所有人，也会齐齐把他推入深渊，将他定上罪人的名号。
“时姣，你真是好手段。”他在心底喃喃。
“我跟你走。”厉铮在时姣最后一个“1”字落地前，开口道。
闻言所有人类都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推搡厉铮的人也收回了手，满脸都是恭维，但一个两个的眼底全写满了同情。
他们都知道，只怕厉铮这一走，凶多吉少。
哪怕就算是侥幸回来了，基地长的位置应该也早已易主了。
真是可惜啊。
时姣撑着下巴，和系统链接：
‘废了一点小卒，看了一场大戏，男主的处境就彻底变了。’
系统：【我想知道，你怎么处理秦柔和桑凝晚。】
‘放了她们。’
【放了她们？】
‘让这两人争夺基地的所属权啊，秦柔这女配不太清楚会为厉铮争取还是为自己争取。但桑凝晚应该是明悟了，大女人眼前怎么能只顾着情情爱爱呢。更何况……’
时姣侧眸对桑凝晚弯了弯唇，心中这次继续对系统道：‘更何况，我到时候还会把转化成丧尸的男主放回来，让男女主自己走向决裂。’
说完，时姣也启唇对桑凝晚道：“权利才最重要。”
“什么……”意思？
桑凝晚话都没说完，就在下个呼吸间和秦柔一起回到了基地内。
与此同时，厉铮的面前出现一个空间隧道。
已经见识过空间隧道神奇之处的厉铮，也早已猜透时姣的意思。
什么二选一，不过是挑拨他和桑凝晚之间的关系，顺便让他难堪，给她看戏罢了。
时姣真正要带走的，一直都是他。
他也没再犹豫，只深深看了眼自空间隧道出来后，看也没看他一眼的桑凝晚。
厉铮心底苦笑，随后抬步踏了进去。
那个瞬间，他听见桑凝晚说：“我等你回来，我会帮你守好基地的。”
厉铮的心被触动，出现在时姣身边时，他看向基地众人，开口道：
“以后基地的一切事务，将由桑凝晚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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