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为营救而大费脑筋的时候,徐搏已经返回洞中。
“什么时候来人?”尤金山急急问道。
徐搏并没回应,只是帮尤金山解开绳子,还回了手机,然后便背靠石壁闭上了眼睛。
什么意思?
尤金山很不明白。
一开始以为徐搏累了,要稍稍休息一会儿,可是很快却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靠,他怎么还睡着了?
心可真大,就不怕我把他……
尤金山脑中刚闪现念头,马上就掐断了。
以自己的体能,根本不是对手。
再说了,自己出去还得靠他呢。
而且徐搏在闭目之前特意看了看自己,又瞅了瞅绳子,意思再明白不过,分明就是警告。
我不动手行吧,可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呢?
尤金山耐着性子等了大约一小时,既没等到营救信号,也没等到徐搏醒来。
这家伙到底要干嘛?难道不打算出去?
怎么可能?
可他到底要干什么?
事实上,营救工作一直在进行,只不过刻意控制了声音。
现在厉锋等人正在摸清具体位置。
曲耀宗也在带人赶来的路上。
徐搏也根本没睡,只是闭目想事情而已。
这次身陷险境,还差点挂掉,徐搏必须要考虑一个合理说明,否则难免令人生疑。
刚刚发现的洞中洞,绝非一般山洞,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必须上报,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怎么上报,报到哪里,如何讲述发现过程,都必须考虑周全了。
假如一个不慎,很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遗憾终生,甚至间接成为历史罪人。
除了考虑这些,徐搏也是故意拿捏尤金山。
这个尤金山处处自以为是,一贯自私自利,只有生存受到威胁才会老实,否则绝对会讨价还价。
现在不就是例子嘛!
一开始为了讨要吃喝,尤金山涕泪横流,又是“患难见真情”,又是“没齿难忘”的。可是刚刚缓过这口气,就开始耍心眼,仅提了乔亦峰几句,就不再具体讲说,分明是在吊自己胃口,以便提出他的条件。
尤金山一旦迅速脱困,很可能矢口否认先前讲说,甚至倒打一耙。
对于像尤金山这样的,就得让他担惊甚至绝望,否则不会老实交待。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徐搏才不愿意声张,也不急着出去。
假如不是担心为找自己而大动干戈,徐搏都不打算过早通报自己情况,而是会先等尤金山交待了再说。
尤金山并不清楚徐搏心思,但没有交待问题的打算。
他的想法是,现在自己身处困境,还没考虑好如何应对后面的事,等着出去视情况再说。
可是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任何动静,尤金山心里不禁发毛。
“徐搏,徐搏,醒醒。”尤金山喊了好几声。
徐搏才“醒来”,很不悦地说:“吵吵什么?老子睏着呢。”
“这里面难受的,哪有大床上睡的舒服,还是等着出去再睡吧。”尤金山说道。
“我出不出去跟你有屁关系。”徐搏回呛道。
你还能把我独自扔这?尤金山不信,也觉得徐搏不敢。
如果徐搏对自己见死不救,一旦事情败露,是要担责任的。
尤金山有这个自信。
可是又等了一会儿,外面都有光亮透进来了,徐搏仍然闭着眼睛。
“徐搏,细说起来咱俩还真有缘,好巧不巧地掉到同一个洞里。你刚掉下来我就听见了,可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没敢言声。我当时已经饿得前腔贴后腔,哪敢随便招惹呀,万一是个什么兽,我就彻底完了。直到你发出人声,我才敢搭茬的。”尤金山说到这里,特意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见徐搏没有任何反应,尤金山才又说:“是不想知道乔亦峰的勾当?”
徐搏心里明镜似的,只要自己给出肯定回应,对方绝对会趁势提条件,他自然不会上当。
眼见徐搏不搭茬,尤金山直接提想法:“只要你保证把我算作主动投案,我就把他的事都告诉你,到时算咱俩共同功劳。”
“老子不稀罕听。”徐搏终于出了声。
尤金山不由得暗自冷哼,还说不稀罕?这不是急眼了吗?心里指不定多刺痒呢,只不过是想独吞功劳而已。
“真不稀罕?现在可是只有咱俩。”尤金山话里有话。
徐搏凑到近前,声音极低:“对。很快你就独享洞府了。”
“是吗?”尤金山根本不信。
徐搏没接茬,返回原位,闭上双眼。
尤金山也没再啰嗦。他觉得反正肯定会有人来,徐搏肯定比自己急,肯定不愿放弃独享消息的机会。
等呗。
等着等着,终于听到动静,尤金山顿时欣喜不已,但却并没声张,而是偷偷观察着徐搏。
“徐书记”
“徐搏。”
直到传来阵阵呼唤,徐搏这才睁开双眼。
但他没有回应外面招呼,也没奔向洞口,而是忽然拿起细绳,到了尤金山近前。
“干什么?”
面对尤金山询问,徐搏直接上手。
“别开玩笑,让人看见对你不好。”尤金山嬉笑起来。
“是吗?”徐搏把尤金山捆了个结结实实,直接按成了面朝下。
“徐搏,玩笑大了啊!”尤金山语气中带了冷意。
徐搏没理尤金山,而是直接爬到洞口,挥舞起了脱下来的上衣:“我在这。”
“他在那。”
“徐搏,真是你吗?”
“可算找到了。”
此时,艳阳当空,沟底下满是人和车辆,顿时一片沸腾,升降车跟着缓缓升起。
徐搏把衣服挂在洞口处,重新回到洞中,取出一双袜子,塞向尤金山嘴巴。
“你要干什么?”尤金山甩头躲开。
徐搏贴近尤金山耳朵,压低了声音:“好好独自享受吧,老子要离开了。”
“救命啊,救命啊!”尤金山呼喊起来。
只是他本就弱得没什么力气,而且还是面朝下趴着,尽管喊了好几声,外面根本听不到。
徐搏一把提起尤金山,从挎包取出一个大黑袋子,直接套了上去。
“放开……放。你干什么?”尤金山尽管不停挣扎,但手脚被绑着,根本无济于事,很快便被套进袋子。
“你放开我,带我出去。”尤金山这回真怕了。
可徐搏并不搭话,而是向着门口爬去。
尤金山听出动静不对,急急求饶起来:“我都说,我都说,好不好?”
徐搏依旧不接茬,反而动静更大了。
“我都说,带我出去。乔亦峰对你打击报复,我都有证据。在他的指使下,我……”尤金山记性真不错,汇总能力也很是了得,一口气讲完了主要内容。
正这时,升降梯到了洞口。
徐搏提溜起尤金山,嘱咐了一句“老实配合”,先把尤金山放到了升降平台上,然后自己才跟着上去。
平台工作人员发出旗语,升降平台迎着朝阳,缓缓下降。
看着下面一张张仰望的脸颊,徐搏不禁感慨万千,心中也难免激动。
尤金山也感受到了下降的态势,很自觉地没有出声,因为他担心徐搏使坏。
地面景物越来越大,人们也看得越来越清楚,心情也各不相同。
曲耀宗自是千般高兴,就像个孩子似地跳跃挥手,引得一众手下也见样学样。
乔亦峰同样在跳跃欢呼,但心里却暗咒不止:奶奶的,做什么妖?升降台快摔下来,摔死他个龟孙子。
乔亦峰之所以这么恶毒,主要是源于对徐搏的恨,也有对曲耀宗的强烈不满。
大半夜敲门,把自己吓个半死,非让跟着来,还说事关重大。
闹半天兴师动众的,就是陪这家伙玩,太他妈的败家了吧?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烽火戏诸侯”。
真是狂得没边了,非作死你们不可。
乔亦峰心里恨得要命,但脸上反而笑成了一朵菊花。
三十米,十米,五米。
一米。
在平台落地的一瞬间,曲耀宗第一个冲上来,满眼泪花:“你没事吧?”
“没事。”徐搏微微一笑。
乔亦峰也不甘落后:“没事就好,我和大伙可惦记,可想你了。”
“想我了吗?”忽然有人插话道。
“当然想了。”乔亦峰想都没想,下意识接话,还以为是徐搏说的呢。
但大多数人却表情诧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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