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霸哪管手下死活,踹完之后不闻不问,直接回了董事长办公室。
进屋的一瞬间,马兴霸再也忍不住,逮住什么扔什么。
边扔边骂:
“姓徐的,我靠你妈。”
“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
“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啪”。
“咣”。
直到大背投电视被砸碎,马兴霸才停止摔砸,但怒气却并未消失,反而蓄积到危险的程度。
马兴霸稍稍一愣之后,捡起手机,调出一个号码。
“叮呤呤”,手机先一步响起,上面显示“小曹”二字。
大半夜的,小曹找我干什么?
马兴霸尽管心中狐疑,但还是接通了来电:“小曹,有事吗?”
“马董,你是不要让‘泰勒’出手?”小曹问道。
“你知道了?姓徐的欺人太甚,只要他在一天,咱公司就绝没个好。只有让他消失,才能彻底消停。”马兴霸说话时,右手不由得攥起了青筋。
小曹断然否决:“坚决不行,那样您就没有回头路了。泰勒身上那可是背有人命的,出手没深浅,只要与其接触便难脱关系。若是再让他闹出人命,就彻底和他绑定了,想脱身都不可能。”
“也可以留他一命。”马兴霸算是作出了让步。
“弄残也不行,暴力手段根本不可取。让他离开的方式有多种,为什么非要把自身置于危险之中呢?完全可以文斗的。”小曹强调着。
马兴霸却不认可:“小曹,以往只要你开口,我都听你的。但姓徐的简直就是梦魇,如影随形,物理消灭是最有效的办法。他阴险狡诈,本身就是玩阴谋高手,一般的尔虞我诈根本弄不住他,反而还会被他算计。”
“马董,我再强调一遍,绝不能用暴力,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小曹语气变得更为郑重。
“那还没办法了?人死鸟朝天,我不信他还能是打不死的存在?”马兴霸犯了倔。
“我知道一时难以说服你,但你绝不能用那种低级办法。咱们有阳谋可用,为何非要用自杀手段呢?”
小曹劝说之后,马上又说,“他现在虽然到任了好几个月,可法律程序还没走呢。”
马肖霸稍稍一愣,立即接话:“你是说春节前的人大选举,让他选不上?谈何容易?代表没那么好收买的。”
小曹肯定回应:“对,就是让他选不上,即使选上也是低票。无论哪种情况,他都不得不走,否则没有任何威信而言。对于他这种官场黑马来讲,没有威信就意味着前途堪忧,他必须离开是非之地,到新的地方继续编造光环。”
“你确定有效?”马兴霸追问道。
“绝对有效,而且你也不用亲自捉刀,完全可以与人合作,以便于及时抽身事外,到时我也会从其他方面提供助力。至于合作人选嘛,完全就是现成的,你有钱,他有势,而且有同等遭遇。”小曹进一步解释。
“好吧,我再想想。”马兴霸结束通话,先前的号码又显现出来。
但他并没有再拨打,而是轻轻放下手机,然后躺到了里屋床上。
经过几个小时思考,马兴霸拿定主意,就听小曹的。
小曹从小被自己收养,与其说是自己的手下,不如说是子侄。
小曹也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智谋过人,算无遗策。
当初徐搏在及第镇的时候,小曹就曾献计对付徐搏,虽然最终未能将徐搏彻底弄臭,但也曾令其焦头烂额,最终还把帐记到了同僚身上。
这次小曹的提示显然意有所指,分明是让找冯肖利合作,两人强强联手,优势互补,绝对能给徐搏致命一击。
马兴霸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八点多,于是拨打了冯肖利号码。
虽然两人之前没有深交,但都是当地著名企业家,在公共场合见过几次,自然交换过电话号码。
回铃音响了几声,里面传出冯肖利声音:“你好!哪位?”
“冯总,打扰了,我是马兴霸。”马兴霸热情地自报家门。
冯肖利故意愣了一下,马上热情回应:“马董好!不好意思,电话号在那部手机上,这上边没显示。”
“正常,正常。冯总是大国企老总,平时工作那么忙,能接我老马电话,我已经非常荣幸了。”
马兴霸客套之后,直奔主题,“冯总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去拜访一下。”
“这个……我近期一直在省里,得等工业博览会结束了,才能回鹏程。”冯肖利迟疑着道。
“如果您方便的话,我现在可以去找您。”马兴霸态度很是诚恳。
冯肖利马上道:“这怎么好意思?太辛苦马总了。”
“不辛苦,那我现在出发。”
“好,到了电话联系。”
结束与冯肖利通话后,马兴霸立即赶奔省城。
中午时分到了省会。
经过联系,两人选在一家会所见面。
会所位于省城城乡结合部,比较隐秘,看样子冯肖利对这里很熟。
见面之后,简单客套了几句,马兴霸直奔主题:“冯总,不瞒您说,我这次是来寻求合作的。徐搏欺人太甚,根本不给人活路,前脚让我整改两周,后脚就让我无限期整改。听说您也有类似遭遇,短短一周多,已经被他整了两次。”
“假如他秉公办事,咱没什么说的,毕竟在这个游戏场里,就要遵守游戏场的规矩。可他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全区那么多企业,唯独就封了咱们两家。他这分明就是假公济私,挟私报复,将他的私怨发挥到极致。”
“我不清楚您和他具体有什么过节,而我从没得罪过他。如果有令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当初我有意在及第镇办选场,没给他送好处。可他已经给我搅黄,按说该解气了,不承想这次又追着欺负上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镇长或县长助理,而是大权在握的区政府常务副区长,好多时候完全执掌政府大权。以他现在的权力和作派来看,如果我们不予以反击,他绝对会变本加厉,继续在我们头上拉屎,直至将我们彻底搞死。”
“为今之计,只有我们奋起反抗,将他赶走,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否则用不了半年,我指定让他整破产,你大概率也会被陷害到离开鹏程市,还不排除给咱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现在马上要到人大选举了,咱们可以联合起来,让他落选,直接让他滚蛋。如果没能直接达到目的,也要使他选票极低,逼他不得不自动离开,否则将无脸在这里为官。我们都是区人*大代表,但我人脉没你广,我可以出钱,您帮着联系代表,咱们全力把这尊瘟神请走。”
马兴霸一口气讲了前因后果,还有自己的打算,然后静静地看着冯肖利,等答案。
“马董您就这么信任我?”冯肖利不置可否地问了这么一句。
马兴霸马上回答:“按说咱们接触不多,我不该交浅言多。但咱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这就是合作的基础,而且咱们不涉及市场、职场竞争,我也无须那么多疑。我相信,既然您拒绝合作,也绝对不会出卖我。退一万讲,即使这些话透露出去,我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欲制我于死地,这事根本不影响他的赶尽杀绝计划。”
冯肖利仍旧没有回应,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陷入了沉思。
当然了,冯肖利的沉思一半真一半假,既是真的在权衡,也是在做给马兴霸看。
你老马看看我,我很为难的,但我在尽量考虑。
说实在的,在马兴霸打电话的时候,冯肖利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绝对是为了整倒徐搏。但刚才对方提到的方案,冯肖利提前并不确定。
很明显,马兴霸对徐搏,那就是欲除之而后快。
自己何尝不是?甚至还加了个更字。
刚才马兴霸所提方案,相比暴力手段,要温和得多。退一步讲,即使没有做成,只要自己巧妙安排,也不至于暴露。
毕竟这不同于暴力事件,不涉及人身伤害,法制部门未必追着不放。
假如真如马兴霸所讲,能够让徐搏落选或是选票极低,不但能达到赶走徐搏的目的,而且会令其一辈子身背污点。
如今马兴霸专程来会面,而且该讲得都讲了,还提供了方案,主动表示会出钱,显然诚意十足。如果自己错过这次,只怕很难再有类似的机会与合作伙伴。
“您具体说说。”冯肖利终于再次开口。
“我现在带来了三十万,你先拿去让人去操作,后续我会继续提供资金。只要不超一百万,我绝对不说二话。之所以没有一次性拿来这么多,都是让姓徐的搞得,我得拿出一大部资金支付违约金,毕竟好多货不能按时交付。不过你放心,最多一周,还需要多少资金,我都一次提供到位。”马兴霸的话半真半假。
对于如今的马董事长来说,一百万完全不算事。
“行,我再稍微考虑考虑。”冯肖利半应承下来。
“我想你会同意的。先拿着,密码六个八。”马兴霸放下一张银行卡,起身便走。
“马董……”
冯肖利正要稍稍推迟一下,马兴霸已经微笑着出门而去。
冯肖利取过一张纸巾,抓起银行卡放入包中,眼中闪出寒光来:“徐搏呀徐搏,你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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