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消的何止冯肖利,贺四海简直加了个“更”字。
这种吃不消,既有心理的,也有身体上的。
自从上次被洗冷水澡,贺四海三天两头感冒,一些身体指标也是忽高忽低。
可是到医院检查了好多项目,到来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好巧不巧的是,媒体上看到一篇艾滋病例,与自己的症状很类似,而且诱因就是冷水澡。
自己再有几年就能退休,到时有钱有时间,阳朔仙境游一番,谁知晴空霹雷闪,身背烂病赴阴间。
就凭这样的心理暗示,贺四海怎能心宽?
身体的不适已经够揪心,心理的煎熬却是一拨又一拨。
首先就是受制于冯肖利,就好比一根绳子勒在脖子上,而且绳子还是随时都会紧一紧的那种。
本来三个月已经够要命,现在冯肖利又给缩成一个月,听冯肖利那话头是急眼了。
为什么急?
肯定和传言有关呗。
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按说那种勾当只有冯肖利和彭玉虎知道,一个不可能说,一个应该还没说,难道凭空出来的不成?
先不管原因了,先顾眼前现实吧。
现实就是冯肖利真的急了,徐搏也可能很快就急。
到时候这俩家伙加快对决节奏,中间被挤的还是自己呀。
自己怎么弄走徐搏?阴招?还是阳招?
阴招有违官场规则,自己也未必是徐搏对手。
利用权势玩阳招?
更别提了。
本来自己就够势单力薄,好不容易收服个欧阳兴鹏,据听说欧阳兴鹏要调走了。
这家伙急匆匆要跑,指定是想脱离自己的掌控呗,可自己又不能真的撕破脸。
好在是,这家伙还算有良心,稍稍给了些暗示,自己多少有些准备时间,尽量给周云娇争取争取吧。
可是从争取的效果看,非常不理想。
一是因为周云娇的自身实力弱,二是竞争者好像还不少,其实说白了还是后台不够硬。
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假如拿不到这个常*委名额,自己如何跟徐搏玩阳谋?比谁人多吗?
笑掉大牙了,一百个小副科也比不上一个常*委重要的。
就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中,离着春节放假还有三天,一纸调令到了桥北区委。
欧阳兴鹏调任远海市蒙林县委组织部长。
从经济中等市主城区,跨市平级调任欠发达县,欧阳兴鹏有毛病吧?
好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有两个人却心里明镜似的,欧阳兴鹏这是有心病。
这两个明白人,一是贺四海,二是徐搏。
调令直接发到区委组织部,欧阳兴鹏第一时间拿给贺四海看。
“欧阳部长真有个性啊!”贺四海心里很膈应,话里也夹枪带棒的。
欧阳兴鹏一本正经地说:“组织安排,个人不得不服从。我在这里工作了十三年,对这里非常有感情,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我非常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舍不得这里的人,更舍不得您。”
贺四海死死地盯着对方,胸脯一起一伏,气得直想骂街。
你他妈的这是耍狂?觉得脱离了老子掌控?打老子脸是不?
“给你这个,这个带响。”贺四海气愤难平,脱下皮鞋,递了过去。
“书记您这是干嘛?我不是打您的脸,真的只是表达一下离别之情。”欧阳兴鹏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反倒越像在说“我就打你脸了”。
贺四海“啪”的一下扔下皮鞋,脚掌狠狠地踩了进去,边踩边说:“一一.二七盗窃案好像有进展了。”
“哦。”欧阳兴鹏就回了一个字,神情异常平静,好像这事压根和他无关似的。
贺四海气得几乎要暴走,恰好周云娇敲门进来,他这才暂时没有发作。
“周区长好。”
“贺书记您忙!”
欧阳兴鹏先是与周云娇打过招呼,然后起身告辞。
贺四海气得什么也没讲,还是周云娇回了句“您慢走”。
欧阳兴鹏没有任何尴尬,反而神秘一笑,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欧阳部长,后会有期,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还会是同事。”
就在欧阳兴鹏即将拉开屋门时,身后忽然响起贺四海的声音。
欧阳兴鹏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望去。
“很大概率是同一系统。不送。”贺四海补充了一句,还潇洒地挥了挥手。
他妈的什么意思?同一系统的同事?还拿捏着我?
欧阳兴鹏心乱了,很是尴尬地回了两个“好”字,心神不宁地出了屋子。
“什么时候的事?你要去哪?”不容屋门关严,周云娇就急着问道。
“远海市委组织部常务副。”贺四海笑着道。
周云娇惊呼了一声:“啊?怎么早没听说?”
“总得有把握再说吧。”贺四海连连眨着眼睛。
周云娇愣在当场,一时很是迷糊。
好巧不巧的是,刚才的话正从门缝传出去,欧阳兴鹏的脚步因此沉重无比。
“噔、噔、噔。”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贺四海才憋着笑低声示意:“我逗那小子的。”
“咯咯咯,你真坏。”周云娇扎到贺四海怀里,扭动起来。
细细算起的话,自从那次贺四海从省城回来,两人已经半个月没嗨皮了,周云娇是真的想,也是在讨好贺四海。
可贺四海有了心理障碍,哪有那心思,于是赶忙转移话题:“现在他走了,年前肯定不会派人来,否则就该同步到任了。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抓住一切机会。”
周云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站起身坐到对面椅子上,低声合计起来:“目前已知的就五个了,肯定还有没暴露的,我的希望太小了。”
“事在人为嘛!最起码桥北区没人跟你争,区委也有推荐权。”贺四海给吃起了宽心丸。
周去娇顿时展颜一笑,话里有话:“人家就等你这老汉推了,就跟推车那样似的,狠狠地推。”
他俩不知道的是,桥北区也有人惦记,这个人就是秋宇。
准确地说,秋宇是受徐搏鼓动才惦记的。
现在两人也正探讨此事。
“没想到欧阳兴鹏跑得这么快?你是不早就知道他要跑了?到底为什么?”秋宇看着徐搏追问道。
“我上哪知道去?只是一种预感而已。不过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当时还预测得半年呢。”徐搏当然不能说实话。
秋宇缓缓点头,觉得是这么个理,随即又疑惑道:“该不会跟那天的方案试水有关吧?他觉得很没面子,这才急匆匆走的。”
“按说不能吧,组织部又不是他家开的,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呀?”
徐搏含糊地回应之后,转移了话题,“新人选过了假期估计就会确定,你一定要抓紧。”
秋宇微微皱眉:“听说竞争很激烈的,我没优势呀。再说周云娇肯定要争,区里也肯定是推荐她。”
“跟我还打埋伏?如果你没关系的话,就不会跨行业调这来,你只管活动就是了。至于区里推荐,你放心,除非推荐你,否则我还给他搞黄了。”徐搏笑着道。
“真的吗?”秋宇不由得欣喜。
“煮的。”徐搏打趣道。
“讨厌,尽逗人家。”秋宇俏脸一红,扭动着腰肢,转身走去。
那身条,那腰肢,那屁股蛋儿……
徐搏不由得有些恍惚。
秋宇无意识回头,正注意到徐搏直勾勾地眼神,不由得娇嗔:“你看什么?”
“我看屁……”徐搏差点脱口而出。
“你?气死我了。”秋宇脸颊通红,跺着脚离去,身体颤动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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