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陛下那边,最近有些反常。”有近侍太监走来,压着声音开口。
“最近在暗中,宴请了不少朝臣。”
“随他吧。”苏皇后并没有意外,淡淡开口。
太监怔了怔,急忙躬身垂头,退了回去。
“羊圈里的羊,它不管怎么闹,也终归是一只羊。阿七,你说对吗。”
一道立在琉璃瓦上的俊朗人影,抱着剑,垂着头,沉默没有开口。
“我又忘了,你是个哑奴。”
那袭凤袍,在寒风中小心转了身,不时还笑出银铃般的声音,“听说,徐布衣的孩子已经出生,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寒风里,这位纪朝的末代皇后,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露出温柔的神色。
“我的儿郎,一生下来,便是做皇帝的命。谁也挡不住!徐布衣哪怕打下凉州,一样是挡不住。”
沧州行宫的角落,有一座小偏殿,在往日的时候,只作嫔妃的住所。但随着嫔妃的不断死去,到如今,已经空闲了下来。
偶尔的时候,只有些小太监,会领着小宫娥来此胡闹。
此刻,披着金氅的袁安,眼睛里满是期待,出神地看着殿外。只可惜,等到了黄昏日落,都无人再来。
“魏公,他们都不帮朕!”
在旁的一个老太监,见到袁安悲伤,一瞬间跟着红了眼睛。
“整个大纪,只剩魏公是忠人了。那些、那些文臣武将,都不听朕的话,只听皇后的!”
“陛下莫急,老奴再想想办法。”
“魏公,这是朕的血诏!还请想些办法,送给一位良臣。皇后若、若生下龙子,朕的身家性命……”
袁安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在先前的时候,他或许还能快快乐乐,但参悟了皇后的手段,他发现,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来不及了。
老太监接过血诏,隔着还远,便嗅到了一股朱墨的味道。但也没说什么,跪倒在地,和袁安抱头哭了一阵,才走出了偏殿。
偏殿外,寒风还很冷。
老太监的嘴角露出讪笑,从怀里取出血诏,扔入了玉亭的火炉中。
“去,通告皇后,便说陛下的朱墨……血诏,老奴今日,烧了第七份。”
刚跑来的小太监,在寒风中搓了搓鼻头,也露出好笑的神色,继而又跑了起来,一路往御书房跑去。
“袁侯爷一去,这满天下,便再无匡扶社稷之人。”老太监立在风中,摇头叹息地笑了两声,将手缩入袍袖里,慢慢往前离开。
“还在打?老子都回内城窝冬了。”听到情报,常四郎怔了怔。
“还在打,先前的情报,凉州王董文已经大军奔赴庐城,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要围城了。”
“他是气不过。连司马修那样的妖人,都折在了小东家手里。不过……小东家藏得挺深呐,仲德你没看错,毒鹗真的没死。”常四郎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又释怀起来,嘴里露出笑容。
“他的这一手,算是废了那个哭包的一条手臂。隔了年,小东家的蜀州,便要全面伐凉了。”
“到时候真失了凉州,我看这小哭包,还够不够脸,自个称凉州王?”
在旁的老谋士,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主公。
“毒鹗没死,便是主公的心腹大患。”
常四郎笑笑,没有接话。
“仲德,先将目光放在河北四州。明年开春,渝州军也要全面攻伐了。那个狗夫公孙祖,家穷人丑五尺三,老子真是一刻都忍不得,迟早把他按尿缸子里淹死。”
“生的丑想的美,上个龙椅都要蹦蹦跳跳,也偏要去争什么帝位。”
“主公不可大意,莫要忘了先前背刺的事情。”老谋士急忙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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