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得太久了”,线条优美,修长的手在冷凝秋脸颊上留恋不去,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司马南谦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无能无力,每一次看着这张苍白的脸,都有一种剜心的痛,如果冷凝秋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司马南谦不敢想,也不想想下去。
司马南烨站在门口,矛盾的,痛苦的,紧握的手上软软的感觉传来,司马南烨转头,稚嫩的小脸上,安慰的笑容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该有的成熟。
很多年以后,当司马南烨想起这一天,想起那样的笑容,恍然大悟,只是他不是煜楚衾,也不是司马南谦,所以注定要辜负一个美好的女子一生。
五年的时间有多长,对于有的人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超越几个光年。
“凝秋阿姨,您快醒过来呀,您要是再不醒过来,晗晗就再也不来看您了”,周艺晗小手拉着冷凝秋的手,小腮帮子鼓鼓的。
“凝秋,这么多年,你怎么忍心让总裁一个人”,看着冷凝秋如熟睡一般的容颜,周秘书眼眶热热的。
“南谦,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露西一身黑色职业套裙,将性感的身材展露无疑,妖娆妩媚的脸颊魅力四射。
今天是北市最大欧式宫殿坐落的日子,作为首席设计师,露西无疑是最自信的。
浓墨的眉峰微微皱起,“嗯”,欣长的声音已经往门口走去,露西一怔,提步跟上。
“先生,里面都准备好了”
梁九帮司马南谦打开了车门,当司马南谦一身高贵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人们才恍然醒悟,上天是有多厚待这个商业界之王,无论再过多少年,刀削般的俊颜上依旧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依旧魅力四射,让人膜拜,让人嫉妒得发狂。
露西也从司马南谦车上走了下来,挽过司马南谦的胳膊,妖娆的脸上淡淡的笑意,再自然不过。
梁九先是一怔,看向司马南谦,深沉的眸子撇过手臂的地方,一抹不悦升起。
展演厅里已经是名流聚集,与司马南谦一起穿梭于人群之间,看着司马南谦的侧脸,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露西知道,自己可以改变这个男人,也可以抓住这个男人。
从五年前自己让他离开昏睡的冷凝秋床旁重新找回信心,重新做回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司马南谦开始,自己一定可以一步步达成目标,一定可以跟他站在一起。
为了成为司马南谦生命里的一份子,自己已经努力太多年了,不是么。
想到这些,露西的笑容更大了几分,与司马南谦也更靠近了一点。
“最近这个设计师跟司马南谦走得挺近的”,赵弯弯挽着萧凌远的胳膊,果然,萧凌远一怔,眸中的锋利直指司马南谦。
心里凉凉的,五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大概他已经过去跟司马南谦开战了吧,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已经躺了五年的那个人,那个很多人穷尽一生也忘不了的人,包括自己,赵弯弯自嘲着。
哥哥和周秘书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自己跟身边的这个男人结婚五年,他除了赋予自己太太的权利,他甚至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孩子。
白天的流程一过,晚上不过是一般的晚会而已,露西已经换下了职业装,一袭黑色的晚礼服,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
“等等,司马先生是跟客人在里面谈事情么?”
“是的”
露西在服务生耳边说了什么,服务生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服务生,“出了问题我负责,再说这几天先生累了,不过是一点安神的东西罢了”。
思索了几秒钟,服务生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最终点了头,接过露西的东西,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鲜红色的唇瓣扬起一抹笑容,今晚,无论如何她一定可以达成心愿。
“司马南谦,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得起凝秋么?”,萧凌远质问地看向司马南谦。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司马南谦从来不屑解释,尤其这个人是萧凌远。
“你的事情我懒得管,但是我告诉你,最好离那个露西远一点,否则,我可以让你永远见不到凝秋”不是威胁,是警告,萧凌远绝对有那个本事。
看着萧凌远远去的背影,司马南谦深邃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服务生看了看司马南谦好像没有发飙,才把红酒端了上去。
“凌远,你没事吧”
勉强一笑,“没事,弯弯,你先回去,我去办些事情”
赵弯弯一怔,眼眸里一闪而过什么,一笑,“好,那你早点回来”
送赵弯弯上了车,萧凌远才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已是深夜,医院的走廊静得可怕,回廊的尽头处是最大,最豪华的病房,一走进去,好像可以闻到阵阵的琼花香味,看着满房间的琼花,萧凌远嘲讽一笑,“做这些有用么”。
慢慢地走进安静得如同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小身影,萧凌远放轻着自己的脚步,生怕吵醒了病床上的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柔和。
“凝秋,你很辛苦,是不是,你放不下他,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你是不是愿意放开他”
拉着冷凝秋微微发凉的手,司马南谦把外面看得太紧,每天,只有这段时间,萧凌远可以进来看她一眼,但即使是这样,也感觉好满足。
放下,是因为以为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你可以幸福,如果你不幸福,即使用尽所有,也会带你离开,不会让你看见一分的伤心。
“南谦,南谦,是你吗”,在黑暗的尽头,冷凝秋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
光亮越来越大,前面的人越来越清晰,冷凝秋忽然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满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凝秋,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知道你想见到他,但是我更想见到你”,还是一样的宠溺,一样的温柔。
“哥哥”,冷凝秋忽然很哽咽,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
“傻丫头,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嗯”,那么熟悉的怀抱,好像已经远去了几千年。
“哥哥,我很好,真的”,只有自己很好,他才不会担心。
“我知道,所以,回去吧,他在等你”
“哥哥”,冷凝秋再想抓住什么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荒芜。
“南谦,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望着眼前的面容,司马南谦深邃的眼眸不愿意眨一秒钟,脸颊上传来的感觉是冷凝秋特有的温度。
“你太残忍了”,把冷凝秋拉入怀里,司马南谦害怕那种臂弯里空空的感觉。
“以后我都不离开你了”。
捧着司马南谦的唇,湿热的感觉蔓延开来,五年了,五年怎么可能不想念,司马南谦禁锢着眼前人的后脑,想把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想与她成为一个人。
“南谦,我知道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软软的舌头摩擦着司马南谦的耳垂。
每一次冷凝秋说这样的情话的时候,司马南谦脑袋一片混乱,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有深深的欲望。
霸道的唇开始攻略属于他的地方,只是片刻,身下的人已经是不着寸缕,美好的一切,久违的一切,让司马南谦喉头一紧。
但只是几秒的时间,女子已经狼狈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司马南谦眼中的欲望已经消失不见,无边的冰冷。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公司了”,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司马南谦一眼都没有看地上的人。
“为什么”
司马南谦即将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泪水流花了精致的妆容,刚刚的自信已经消失不见,“要代替她,你还不够格”,在没留恋地跨了出去。
一直以来,露西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五年前,司马南谦从冷凝秋的悲伤中走出来,重新振作,是因为冷凝秋不会希望他这个样子,他们比谁都了解对方。
而今晚,露西给司马南谦下药,妄图代替冷凝秋就是搬了砖头砸了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人可以算计司马南谦,也没有人可以代替冷凝秋。
“先生”
司马南谦沉着脸出来,梁九就知道发生了事情,“这里交给你,另外,送一套我的衣服到医院”,这件衣服刚刚那个女人碰过,想想都不舒服。
梁九一愣,“是”。
安静的医院里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司马南谦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轻轻地靠近床边。
女子安静甜美的容颜让自己莫名的安心,冷硬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不保证以后都如今晚一般清醒”,涔薄的唇微扬,司马南谦开玩笑地说道。
无论有多深的幻觉,只要身体上的接触,司马南谦都能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他的心,他的人都被面前的女子紧紧地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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