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央跟着李玉走进里间，衣服琳琅满目的挂在衣架上，简直亮瞎杨央的眼睛，却没一件和外面是重复的，款式也要新颖很多。
“这些衣服……”杨央看着李玉。
李玉看了这里一眼，“这些衣服是本来是计划年前批发出去，那段时间也是最畅销的时候。”
杨央看了眼眼前大红色的毛呢外套，手中一片温暖，不禁让她的眼光也增添几分热度。
她自己都想要了。
“这些衣服多少钱起价？”杨央欣喜的看着李玉，她敢打包票，这批衣服绝对会热卖，绝对！
“XXX”李玉红润的嘴唇动了动，“我可还是看你小姑娘顺眼，特意给你降了架都是，毕竟这可是年前才卖的衣服。”杨央瞬间瞪大眼睛，这些钱可真不少。
杨央“呵呵”笑了笑，眼睛不敢看李玉的方向，“李姐，你看都是你给我带进来的，你能不能……便宜一些！”
“还要给你便宜！”李玉看着杨央，声音都变得尖锐。
杨央虽心跳得飞快，但面上还是维持冷静，脸色不变的点头。
李玉看着她，脸色不带一丝温度，“这损坏的可是公司的利益，现在我是把你带进来看了，要不要随你！”
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杨央也有些恼了，但自己付出不小的代价，可不敢现在就走了，她讪讪笑道，心里不知道将李玉骂了多少遍，“要要，当然要！”
……
杨央提着衣服将自己所有存款的那张银行卡递给收银员，手捏的死紧。
收银员扬着工作式笑容接过杨央手中的银行卡，忽然脸上一愣，脸上的笑意收了两分，嫣红的嘴角抿起，手用力与杨央较着劲儿。
李玉发现了这儿的动静，却没说话看了收银员一眼，又去外面忙去了。
没有李玉在旁边盯着，杨央捏得更紧了，她从小打架，收银员又如何抵得过她。
最后，她也发现自己的不妥，直接说道，“小姐你还要付款吗？外面还很忙！”
潜意思是不想给钱就快点走，别耽搁我的事！
“小玲！”杨央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兴冲冲的。
收银员脸上的笑容明显真切了几分，应了一声。
身后的人似乎对她这样的情况很了解，熟视无睹的越过他走到柜台，“今天忙不忙，咱们下班后去吃饭怎么样？”
“好啊，附近有家聚味轩就不错，上次和琴琴他们去吃……”
杨央看着埋头在柜台前的郭亮，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气，“难道她变化就这么大，当初郭亮是多么眼尖，而现在他明显的就没认识自己。”
好歹是个熟人，杨央想了想，“郭先生，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总是没变得吧。
果然，杨央看着郭亮明显一僵，埋着的头却没有抬起来。
杨央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真实的他原来是这样的，当初就觉得他这个人沉着稳定的不真实。
小玲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笑意的看着郭亮，心一沉，揪了一把郭亮的胳膊凶巴巴的说道，“叫你呢！”
郭亮握住她的手，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别闹！”
他也发现躲不过去了，最后僵持了一会还是将头抬起来，看着杨央又恢复以前那个温润的样子，“杨小姐好久不见，我都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杨央但笑不语，郭亮好像抓住尾巴似的，那笑最后也变成了干笑。
“小玲，杨小姐是要买衣服的吗？”郭亮见这边没法说话，又看着旁边瞪眼的小玲。
杨央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反正现在还早她也不急。
小玲不知道郭亮什么意思，点点头看着他。
“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打七折。”郭亮开口，那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什么！”小玲护犊子一般的惊讶地看着郭亮，又看看杨央，实在看不出两人有什么JQ，才阴沉沉的说道，“你又出去拉客啦？”
还没等郭亮说话，杨央就“噗嗤”一声，笑得响亮。
郭亮的脸瞬间黑了，顾不上小玲说话，“杨小姐，这次算我不对，给你道歉了，你要没什么事赶快结账吧！我和小玲还有其它的事要忙。”
“嗯嗯”杨央一边笑一边点头，这次掏银行卡十分利索爽快。
她走到门口还转过身来，冲着郭亮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谢谢郭先生！”
……
杨央回到家，一阵耗体力运动，她头发都湿了，干脆脱掉外衣坐在凳子上喘气，三个月的肚子，只穿了一件贴身里衣，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暴露出来，那圆圆的肚子也能准确的判断出，她不是长胖了！
她看着眼前的一堆衣服，眼中都冒着精光。
“扣扣扣……”
听到声音，杨央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又跑回去将厚重的外衣套上，看不出来任何不同才过去。
张清站在门口跺着步子，等门开的响声传出，她转过身。
杨央开门见是张清，紧接着自己的腿就被抱住，杨央低下头看到小乖得意的笑脸，杨央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姐我早八百年前就玩过这个了，可吓不倒我！”
小乖的脸瞬间皱在一起，摇了摇杨央的腿，却是纹丝不动。
杨央被她逗笑了，“小子，以后可要多吃点饭，你看你那力气！”
感到杨央的嫌弃，小乖“哼”了一声，松开抱着她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两步揪着张清的衣服。
张清忍不住笑了笑，“你们呀就是冤家，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念叨着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就斗嘴！”
“呵呵，张姐。”杨央笑了笑，看着小乖眼中一片柔和以及一丝……期待。
“我一会就要走了，这是来给你告别的。”张清收了笑容，看着比起几个月前成熟不少的女孩。
杨央愣了愣，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很好啊，看到张姐挣钱了，我也就有信心了。”
“是……”张清拍拍她的肩膀，“你也要加油，我开了小吃店，你可就要开家服装店，还要开连锁的！”
杨央认真的点头，“嗯，我一定会的的！”但没忍住，在最后噗笑出声。
“我的店离我原来的位置不远，你过去看就知道了，名字就叫张姐小吃。”张清跟着笑，还不忘正事的嘱咐，“以后天晚了就到姐这边来，这里晚上回家不太安全！”
张清是真的关心杨央，暖心的嘱咐让杨央又想起秦琴，杨央眼眶忍不住红了，“嗯，张姐的小吃那么好吃，肯定会大卖的，到时候我来的时候可要给我打折啊！”
“这还用说，以后你来我给你打五折！”
两人寒暄一会，张清见时间的确晚了，也就告辞了。
三楼就三户人，少了最热闹的张清，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至于杨央她隔壁的那户人，她连影儿都看到过，若不是每天早上看到门口的垃圾袋，都还以为里边没人。
杨央回到房间，将买回来的衣服收拾了一番，又照着自己的想法将单件衣服搭配好，照着家里的冷饭匆匆对付了。
又坐在画板前设计起吊坠，一坐就是一下午，当最后一笔改完时，杨央送了口气，将大夹子打开，取出已经累积得很厚的画纸，里面画的有很多。
有项链，又头饰，也有吊坠衣服，就是没有人，好像这就是一个专门大五设计图册。
可杨央知道，她还想在这厚厚的纸里面添一张，一张那个人的画，可是她不能。
十八年的相处，习惯记忆都融进了骨子里，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又如何忘得掉。
杨央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影子。
杨央苦笑，要用多久才能忘掉他呢？
一年……还是两年……
杨央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还喜欢着程凯，比之前还要喜欢！
杨央脑海中思考着程凯的样子，手的动作不停，将新的画纸夹在画板上，笔尖飞快地移动着。
……
等她将视线移开画纸时，她笔下的纽扣已经呈现在她的眼前。
杨央看着图中小小的纽扣，笑了！
宝贝似得把它抱在怀里，笑得一脸甜蜜，等过了一会又把它摊开，在右下角写了一个“Y”。
杨央将它折小放在兜里，若是今天碰到李娜，就让她把这个做出来，到时候寄给程凯，肯定很适合他。
杨央想得很美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煮了碗面条后又往盛南路赶。
遥望熟悉的街道，似乎变了什么又似乎没变，杨央说不上来，当她拖着大袋子来到那个拐角时，她终于可说说出来了。
哪里已经被人占了，是以前隔壁卖裤子的，扩大面积加卖了衣服，找老板理论肯定是不行的，而她就只能再往里走了。
杨央看着前面黑暗的小街，除了远处那个报亭，荒无人烟。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来！
杨央下了定论，她不死心的拖着袋子将盛南路都走了个遍，依旧无所获。
杨央再次来到那个拐角，旁边老板显然也认出了她，但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生怕杨央上去找她麻烦。
杨央一直盯着那个角落，许久许久，忽然眼前一亮，又拖着袋子走了。
哪一晚上，有很多人都看到一个不大的女孩拖着比她还大的麻布袋子跑了一条又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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