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一百六十五年,我和轩辕傲相约来到庙会上游玩。洛城的庙会从来都是如此热闹,人山人海。那天我早早的就到了雀楼之上,轩辕傲久居边疆,回京后,第一次来洛城看我。我来洛城已经有半年了,半年前父皇将行完冠礼的我封为洛王爷,没有在京城建府,而是直接将洛城作为了我的封地,站在大殿上,领旨的那一刻,我便明白,父皇是直接剥夺了我的继承权,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位,与我无缘。虽然很不甘心,但我还是沉默的离开。
摇着手中的折扇,远远的我就看见轩辕傲向雀楼走过来。我右手一抬,收起折扇,站起身等待轩辕傲的到来。
“逸辰,对不起,我来晚了!”轩辕傲走上楼,先开口道歉。
“没有关系,时间刚刚好!”我浅淡的微笑,看向轩辕傲身后的人,微笑调侃到:“怎么?你的心上人?”
“呃!这个!你不要乱说话。”轩辕傲尴尬的看向他身后的少女,抬手揉揉鼻子,呐呐的说:“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秦馨,我在路上遇上了礼部尚书,听说我要来逛庙会,秦小姐也很想来,所以,呃,就是这样了!”
话题的主人翁秦馨,愤怒的瞪了我一眼,转身拉着丫鬟跑开了。我微微一愣,嘴角不禁弯起,呵呵,有意思的女孩子!再一次打开折扇,我笑着对轩辕傲说:“这个女孩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要了!”
“不是吧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轩辕傲瞪着眼看向一直微笑着的我,我再次收起折扇,看向楼下,已经跑远了的那个女子的背影。
半个月后,我将秦馨娶进门,秦馨是个很开朗很活泼很可爱的女孩,成亲那天,当我掀开盖头,她看见我的脸后,她瞬间红了脸,诺诺的说:“原来是你啊!”我和秦馨的婚后生活很温馨,如果一直可以这样,我想我的生活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也许会更好。
半年后,父皇去世,轩辕傲为了他最爱的女人留在了边疆,自动放弃了继承权。四大王爷为了争夺王位,在轩辕王朝内发起战争,一时间战争纷起,我选择了沉默。但是,当景王的士兵突袭洛城时,我才明白,即使我不去争夺那个与我无缘的位子,那四个兄弟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与秦馨告别,我带领着部下,出城迎战。胜仗之后,收兵买马,扩建地盘。渐渐的,我也像那四个兄弟一样变得残酷,冷血和现实。在二哥和三哥都败北之后,整个轩辕王朝便成为了,我和景王的对局。
景王其实是我的弟弟,只因他的母妃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儿时,他曾受了很多苦,与私人情感来说,我很同情他。但与江山社稷来说,无非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景王他太过于暴力,我想父皇如果还活着,也是不能容忍他的行为的。
在我与他的苦战中,我遇到了容熠,容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第一次见容熠的时候,他只是部队里一个普通的小兵,那时,我站在校场上看官兵的训练,训练的军官是谁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军官犯了一个很细微的错误,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容熠站出身指出了他的错误。我很欣赏他的勇气,便提拔他做了军官,原也没想到他能有多大的发展。可是当有一天,我的面前出现一张关于申请他将军爵位的奏折时,我才明白,我无意中挖到了一块宝。
容熠从此成了我的左膀,而我在遇到我的右臂时,也同时遇到了我人生中的劫难。在与景王的又一次恶战中,我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很不幸的,那天的雾很大,俯在马背上的我很快就迷路了,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想也许我的人生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因为,我能清晰的听到生命从我身上流失的声音。
“啊!”不知道是谁踩到了我,或者说是我绊倒了谁,跌倒在我身边的人,发现了还有一丝呼吸的我。迷茫之中,黑暗之中,我能听到那个人撕开我衣服的声音。我用尽全力握住他的手腕,睁开眼,我看见一个长相很俊秀的少年。看见我睁开眼睛,他微笑着安慰我说:“别担心,我只是想先帮你止住血而已!”看到他纯真的笑脸,我没来由的很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这就是我和萧正洵的第一次见面。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山庄里的某一间房间里,我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有着淡淡的墨香。萧正洵推开房门看见我时,他微笑着说:“你醒了?那正好,把这药喝了!”他将药碗放到我手中,便转过身开始整理书桌。
“谢谢你救了我,他日,我定当重谢!”我喝完药,开口说到。
“不用了,那种情况下,谁遇到你,都会救你的,我叫萧正洵,公子贵姓?”他回头接过我手中的药碗放到一旁的书桌上,笑着对我说。
看着他璨烂如星的眼睛和温润的微笑,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坦白的说:“我叫轩辕逸辰!”
萧正洵好看的眼睛盯着我上下巡视了一番,他突然开怀的笑着说:“看来,我还真是捡回了一个贵人呢!洛王爷,你不是在前线领军打仗吗?怎么会倒在后山下?要不是我去采药,你可能已经……”
“我迷路了!”我再次坦白的说到,不知为何,听到他叫我洛王爷,我觉得很别扭,抬起头,我盯着他鸽子灰的眼睛,淡淡的说:“正洵,你可以叫我逸辰!”
“哦?逸辰?!”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轻“嗯”了一声。他欢快的笑开,端着药碗走出了房间。
在他的房间里养伤的那几天,应该算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正洵每天陪我一起睡,我疑惑的问他:“山庄里难道没有别的房间吗?我这么大个人了,你不用日夜都陪着我吧?!”
正洵好笑的睨了我一眼,他坐起身,对我缓慢的说:“我家落魄以后,整个山庄里只剩下了我和我妹妹两个人,往日里,只有我和她的房间有人住,你现在睡着我的房间,难道我去妹妹的房间睡,不成?那我妹妹睡哪里?再说了,万一你晚上起床不方便呢?”
正洵说完躺下继续睡觉,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离开洛州已经有一年多了,我一直都是独自入睡,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我才发现我好像怎么也无法入睡。在无数次失败的试探之后,我推推身边已经熟睡的正洵,对他说:“正洵,你别睡了,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啊?说什么?”正洵睁着朦胧的眼睛,喃喃的说。
“嗯,不如你告诉我你的过去吧!”我枕着双手,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床顶。
“哦,其实我的过去也没什么,很简单!小的时候,我们家还算富裕。那时我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洛城的萧府,家道中落后,我们才搬到了这里,这是我爹爹最后的遗产。对了,洛城是你的封地,你知道雀楼西边那个很大的府邸吧,那里就是我曾经的家。”
“是吗?那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现在那里已经是我的王府了!”
“真的吗?太奇妙了!府内的那些樱花树还是如同以前如烟如云的绽放着吧?后山的石头上,还有我八岁时刻写的古诗呢,你看见过吗?”
“嗯,看见过!想不到你八岁的时候,字就已经写得那么漂亮了!你什么时候学写字的?”
“三岁左右吧,那时候爹爹请来的师傅很严厉,我每天天不亮就要到东边的学厅里学习,然后再一个人走回西边。正好贯穿整个萧府,对于三岁的我来说,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你三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逸辰?逸辰?”
正洵突然回头问我,我努力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抬开千斤重般的眼皮,只是如同蚊子般轻轻的“嗯”的一声,片刻后,正洵加重了呼吸,迷茫之中,我听到他愤怒的说到:“轩辕逸辰,你,你这个人真是!!气死我了!”我闭着双眼,嘴角掀起微笑,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几日后,我拖着已经康复的差不多的身体痛萧正洵告别,可是回到部队后的那晚,我突然发现,没有萧正洵在我的身边,我开始很不习惯。于是,我派容熠亲自去将他接到了部队。萧正洵带着他妹妹萧正茹出现在部队里,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逸辰,不带你这样的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大胆,怎么跟王爷说话呢?”营帐内有小兵愤怒的斥责正洵,我抬手一挥,让他们全部退下。容熠带领着萧正茹离开,去给她安排住的地方。大帐里只剩下了我和正洵,我拉住正洵的手,激动的说:“正洵,我突然发现,没有了你陪着,我有些睡不习惯!”
正洵嘴角抽搐了半天,一脸鄙视的看着我:“逸辰,你如此兴师动众的把我带过来,不会就是让我给你陪床吧?!”
看着正洵一脸你敢说是,我就立马跟你翻脸的表情,我赶紧整理好表情,严肃的说:“怎么会呢?我的身边缺乏一位军师,我觉得你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我想请你留下来帮我!还有,正洵,我发现你一讲故事,我就想睡觉,你看我一睡觉,精神就好,精神一好,我的身体就好,身体好了,我才能统帅全军打胜仗,你说是不是?所以,为了全军的胜利,你做军师的同时,顺便留下来陪床吧?!”
“你!你!”萧正洵白皙的脸气的泛红,半晌,他沮丧的说:“我怎么就认识你这种损友了?赶快给我找个地方住,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成断袖!要不然,我就回山庄了!”
“喂喂喂,正洵,你想的太多了,我所谓的陪床很简单的,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让你讲讲故事而已,是吧?再说了,没有人敢说你的!”我据理力争,眼睁睁的看着正洵的眼角跳动了几次后,他妥协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唉,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捡回家……”
正洵到军营半个月后,我才发现,我又在无意之中捡到了一块绝世美玉。正洵是个很聪明的人,往往我和容熠在地图前为下一仗该怎么打而纠结的时候,他走到地图前淡淡的瞄了一眼,便轻描淡写的说:“哦,这个地形啊,可以诱敌深入,然后火攻……”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我和容熠面面相觑的站在地图前,突然间会产生一种原来我们都是废物的错觉。
之后的每一仗,都由正洵布阵,我指挥,容熠率军出击。我们高度的默契合作,令军队瞬间强大,所向披靡,让敌人闻风丧胆。
空闲的时候,我会找正洵和正茹一起出去玩,正茹是个很文静很腼腆的女孩,很少说话,跟在正洵的身后,像个漂亮的陶瓷娃娃,美丽却脆弱。正洵对正茹的宠爱是军营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我对正茹也格外宽容,以至于让士兵们产生了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军营里开始流传出我要娶正茹做王妃的谣言,我听后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但是当有一天,我和正洵正茹一起游玩归来,路过一个营帐,听到人们讨论起这个话题时,正洵看着我时,那双鸽子灰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让我愣住了,待我回过神去看正茹时,她早已脸颊绯红,害羞的跑开了,我只好尴尬的对正洵耸耸肩,以示我的无辜和无奈,但本来似笑非笑的正洵却突然笑的前倒后歪,完全忘记了他文雅的君子之态。
我想我可能也是喜欢正茹的,因为对于那个谣言,我一点也不反感。只是,当有一天正洵带着一个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那是他喜欢的人时,那一瞬间,突然在我心上炸开的裂缝,撕裂般的疼痛着碎成一片一片的忧伤,我才明白,我可能是喜欢正洵的!这个发现让我很震惊,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我已经有了妻子,为什么,我还会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我将自己关在营帐里,整整一天没有出去,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告诉自己,轩辕逸辰,你要冷静!你是轩辕王朝的洛王爷,很有可能还会是未来的皇帝,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以为我对自己的告诫是很有用的,可是,当我走出营帐,看到正洵牵着那女孩的手,他们走在一起微笑着聊天的样子,突然之间,我感觉,为什么就连夕阳的余光都是那样的刺眼?!我不能容忍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即使是他喜欢的人也不行!我站在营帐边,渐渐的握紧了双拳,那是我人性中,第一次,黑暗阴影的开始!
我抢了正洵的心上人,不费吹灰之力!我想,正洵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太好的,那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是他所不能驾驭的,当我承诺会给她荣华富贵时,她很乖巧的臣服了!我将她留在了营帐中,生理的欲望满足后,是心理上宽阔无垠的空虚!深夜时分,我走出营帐,清冷的月光照着苍茫大地,万籁俱寂。
营中那棵老柳树下,万丝绿条在夜风中轻轻摇摆,树下,是正洵寂寞而悲伤的背影,他孤独的站在哪里,仰头望着明月,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生我的气了!而且,他很伤心!我站在他身后的阴影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默念:正洵,对不起,夺走了你心爱之人,不是因为我爱她,而是因为我爱……你……
冷月依旧,清风依旧,只是人心已相异!
对于失去了心上人,除了那夜柳树下正洵流露的悲伤之外,之后的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半年后,他回了趟山庄,回来时,他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纯情似水,貌美如花,可是和他站在一起,我便如同看见了蛇蝎。理所当然的,我再一次明目张胆的夺走了这位姑娘。
正洵的脾气就算再好,他也终于爆发了。营外的小树林里,他背对着我,挺直的脊背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忧伤。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逸辰,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明明不喜欢她们,却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正洵,拜托你不要再让我发现你身边有女孩子出现,好吗?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到。
“逸辰!”正洵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禁呆住了,因为他在流泪,我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他轻咬住下唇,很久,才继续说到:“逸辰,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我喃喃细语到,缓缓的走向他,我搂住他的腰身,在他耳边轻语到:“遇见你,我便不再是我了!”
正洵的身上有很好闻的墨香,我深深了嗅了嗅,扶住他的脸吻了下去,正洵的嘴唇柔嫩而香甜,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鸽子灰的眸子在抖动。不过须臾,缓过神的他费力的推开我,嘲讽的弯起嘴角,“这就是原因?真对不起,洛王爷,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个断袖,对不起,不能满足你奇特的个人癖好了!”
他叫我洛王爷,从我们相识以后,这是他第二次叫我洛王爷。记得第一次是因为他刚知道我的身份时,惊讶的叫出声的。而如今,他叫我洛王爷,干脆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洛王爷’!我望着他惨淡的笑脸,突然间开始恐惧,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即将失去他的感觉。不能!我怎么可以让他离开我?!
三天后,我在军营中举行了重大的婚礼,隆重重的取了正茹做洛王妃,进洞房之前,我拦住正洵离开的身影,月光在他的眼睛中碎成一片一片破碎的光,我恶狠狠的告诉他:“正洵,我知道你想离开我,你以为正茹嫁给了我,你便可以全身而退吗?不,你错了!如果你敢离开我半步,我就会让正茹生不如死!”
“你敢?轩辕逸辰,你敢?!”他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多么的心疼,可是,话一出口,便是恶语相向:“你尽管试试我敢不敢,只要你敢离开,我就将正茹赏给全军的士兵!”
“啪!”响亮而干脆的巴掌,这是正洵第一次打我,我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冷笑着转身离开。身后,正洵颤抖的右手渐渐握成拳,却又无助的放开!
正洵妥协了,他每天依然跟在我的身边,微笑着看着正茹搂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样子,他依然那么宠爱他的妹妹,我也不禁微笑,只要你依然宠爱你的妹妹,你就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两年后,我战胜,凯旋而归,登基为王!容熠封为将军,正洵封为丞相,正茹封为皇后。那两个女人也各自为妃,只是她们太不安分,在进宫不到半年后,就因犯了死罪而被处斩。正洵站在后宫的水池边,春寒料峭,却也万物复苏,看着新发芽的柳条,他突然回过头对我说:“逸辰,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正茹生产之时,我再回来,好吗?”
“你要去哪里?!”我突然很不安。
他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洛州,突然很想去看看小时候的家!”他的语气轻淡而飘渺,仿佛不是这个尘世中的人,我惊慌的握住他的手,良久,我微笑着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只是微笑道谢,抽出他白皙消瘦的手,转身阔步离开!
我人生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让他回洛州,四个月后,正茹生产时,正洵果然如约归来,我欣喜若狂的去拉他的手,他只是不着痕迹的躲开。又半年后,正茹回了一趟丞相府,归来后,她拉着我的胳膊撒娇到:“皇上,你知道吗?哥哥成亲了,我都不知道呢,我们是不是应该补份礼给他?”我的心突然坠入一片黑暗之中,正茹还在说:“嗯嗯,不行不行,哥哥的孩子眼看就要出世了,应该再备一份礼!”我听见心碎了一地的声音,他背着我偷偷的成亲了,而且,孩子也即将出世了!
次日早朝,我赏了他很多金银珠宝,作为补给他的贺礼,他沉默的接下圣旨谢恩。退朝后,养心殿里,我将不会武功的他狠狠的摔倒在龙床上,愤怒的指责他不该隐瞒我,他挣扎不过我,只好放弃的躺下,淡淡的说:“我怎么敢告诉你呢?也许她会成为你的另一个妃子呢?!你总是那么喜欢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又是这种淡淡的哀伤的语气,我突然很气馁,我原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转过眼,他还是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愤怒的将他压在身下,撕烂他的衣服,强吻他的嘴角,他别过头,淡淡的说到:“逸辰,你尽管继续下去,我敢保证明天你就会看到我的尸体!”我沮丧的放弃,抬手替他整理好衣裳,正洵抬起头,他强忍着屈辱的泪水,整理好发冠,大步离开了养心殿,我跌坐在龙床上,茫然无措!
也许是上天眷恋我,正洵的一对女儿是在宫中出生的,生来又身带异象,我顺水推舟的将她们留在了宫中,封为护国公主,赐予国姓轩辕,我自私的想,正洵啊正洵,这也算是我们的女儿吧,至少她们用着我的姓!正洵抱着他的女儿们,爱不释手,我再次微笑,我又有了可以控制他的筹码!
如烟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只是,她的渐渐强大让我忍不住想除掉她。可是,她与正洵太像。很多次,她站在樱花树下出神的样子,她说话时淡淡的语气,她偶尔开怀的微笑,都在我的记忆中与正洵的影子重合,我常常看着她的样子,就不知不觉的呆住了。我终究没有狠下心对付她,但我却将死亡的利剑指向了她的父亲,我的最爱,萧正洵。
那晚,在萧王府,他看见我的到来,便微笑着说:“逸辰,你来了?看看我画的画!”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很厚的一本画集,有他在洛州里生活的样子,有他在山庄里生活的样子,有他进入部队后的样子,我看着最后一幅画,久久不能回神,画中,他坐在樱花树下抚琴,如烟在他的身边看书,如月在他的身边逗弄着白狐,远处凉亭中站着他端庄秀丽的夫人,这是一幅全家福。他微笑着对我说:“逸辰,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只可惜,无法实现了!”
他知道我会推翻我一手扶起来的萧家,他知道我会去杀他,他却只是笑着说:“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谢谢你终于愿意解放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有泪水滑过,我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只觉得,我的心里堵塞的酸楚的难受。
昊岳说:“父皇,她回来了,刚才宫人来报,她去死牢那边了!”
我微笑着支开了昊岳,拿出枕下的毒药丸服下。正洵,你错了,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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