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等待韩芸汐和龙非夜到来的,除了君亦邪和金执事他们,还有白彦青。
他已经从开春等到现在了,等来的不是韩芸汐和龙非夜,而是一个极坏的消息。
韩芸汐和龙非夜,顾七少,顾北月一行四人居然没有来救人,也没有北征,而是去了天山!他们不仅仅救了剑宗老人和两位尊者,还将邪剑宗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邪剑宗基本被灭,就留下了一座邪剑阁。
不管是天山剑宗还是邪剑门宗,白彦青都没放在心上,他要的是干将宝剑呀!
如今倒好了,龙非夜和韩芸汐知道了双修失败的秘密,也知道了凤之力的秘密。他的计划又一次落空!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顾七少居然掌控了莫邪剑魂!顾七少到底是什么时候得到莫邪剑魂的?
再莫邪宝剑没有被重造出来之前,顾七少拿什么来承受莫邪剑魂?
一旦有了干将宝剑和莫邪宝剑,龙非夜和韩芸汐的双修就一定能成功!而一旦龙非夜真正掌控噬情之力,他就危险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主子,干将宝剑不是被重新锁回去了?龙非夜连干将宝剑都掌握不了,咱们又何必杞人忧天。”说话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仆从。
白彦青冷冷说,“只要噬情之力和凤之力联手,必可降服任何上古宝剑。这件事,天山那帮老东西们不会不知道!”
白彦青如此最后悔的莫过于没有直接杀掉天山那几个老东西。虽然天山上传来的消息是干将宝剑被封锁,可是,天知道这是不是龙非夜和韩芸汐的障眼法?
听了主人这么一说,那黑衣蒙面仆从才不管多言。
“一定不能让他们铸成莫邪宝剑……一定不能!”一直淡定的白彦青终于着急了。
他本想跟韩芸汐和龙非夜好好玩一玩,可是,一旦他的性命受到威胁,他就不会再给他们时间。
“让端木瑶抓紧时间过来,老夫要好好地和君亦邪谈一谈。”白彦青认真说。
君亦邪占据了虎牢这么好的一个位置,手上又有宁承这个人质,而他手上也有两个人人质,再加上端木瑶手里的第三尊者。
这些优势,足够让他把韩芸汐和龙非夜逼到绝路!
破坏不了双修,他一样要逼得他们自相残杀!东西秦的后人,要背负永生永世的仇恨,怎么可以再一起呢?
黑衣蒙面扑人眼底路过一抹复杂,劝道,“主子,稍安勿躁。您要杀他们,还不容易?您别忘了您的委屈呀!”
这话一出,白彦青立马就怔住了。
半晌,他才转头朝黑衣蒙面仆人看去,“郝三,我哪来的委屈。我,只有恨!”
是的,这个黑衣蒙面仆人正是最得君亦邪信任的仆从,郝三。他是白彦青最贴身的仆从,后来跟了君亦邪罢了。白彦青正是通过他,掌控了君亦邪的一举一动。
“主子,要解恨,咱就得沉得住气!”郝三认真说。
“主子,君亦邪已经放弃一切,不出三日,他一定给狄族送勒索信。属下保证!”郝三撤下蒙面,露出了奸恶的笑容,“主子,不如让君亦邪先试探试探他们,干将宝剑没有没落在他们手里,莫邪宝剑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咱们可都得弄清楚。”
见主子还在迟疑,耗三再提醒,“主子,莫邪剑魂既在顾七少手里,那就难不倒他们早就暗中铸剑。不怕万一只怕一万,龙非夜和韩芸汐手里的天才地宝不少,要寻到铸剑之铁也不是难事。”
这话一出,白彦青才彻底从愤怒和紧张中缓过神来。
只要韩芸汐和龙非夜得到干将和莫邪两把宝剑,那双修成功就不过是一夜可成之事了!
所以,就如今的形势,探查清楚形势才是最重要的。
白彦青没多言,而是拍了拍郝三的肩膀,表示认可他的考量。
郝三连忙又道,“主子,龙非夜和韩芸汐是去年腊月结束双修的,如今已是三月中旬,他们只剩下八个多月的时间。只要他们没得到干将和莫邪,咱们要拖住他们的时间,还不容易?”
郝三说着,压低了声音同白彦青耳语。
也不知道他说出了什么计谋来,似乎很得白彦青的认可,只见白彦青眯起了双眸,一脸狠绝地答应了。
郝三离开之后,白彦青便转为往楼阁里走去。
这时一座隐蔽在悬崖峭壁上的悬空楼阁,白彦青手上的人质都被关押再次。
能在短时间里毒杀掉虎群者,除了韩芸汐也就只有白彦青了。当日在虎牢外突袭沐灵儿他们的神秘人,就是白彦青。
他真正想要的是沐灵儿和金子,还有那个苏小玉,只可惜,他太低估了金子。
没擒到沐灵儿和金子,幸好拿下了苏小玉。在他眼中,苏小玉比他们中的任何人都值钱!
阁楼里是一间间独立的铁牢,苏小玉被关押在最隐蔽的一间。从劫持她到现在,白彦青每天都要过来同她聊一聊。
今日,他还像往常一样,点燃一盏灯笼悬挂在铁牢门口,然后盘腿坐下。
苏小玉就坐在牢里,浑身被绷了铁索,无法动弹,即便是睡,也只能是坐着睡。
“丫头,你就回答爷爷一个问题,爷爷保证放了你。”白彦青的语气一直都和蔼。
这个丫头当初被白玉乔严刑拷打了那么久,都没道出任何秘密。他知道,即便把她打死,她也不会透露半句。
对于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小丫头来说,需要足够的耐心。
其实,苏小玉对白彦青是非常畏惧的,她闭着眼睛,让自己不看他。不看,或许就不会怕了吧?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立马就浮现出那日她们逃亡遇袭的那一幕。
金子护着沐灵儿和孩子逃远了,白玉乔死死地抱住白彦青要她和宁静逃。她和宁静根本没有机会逃。
因为,?白彦青对白玉乔下毒了。
她和宁静都眼睁睁地看着白玉乔从脚到头整个人慢慢融化,就像是个雪人一样慢慢融化,最后化成了一摊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白玉乔临时之前看她的那个眼神,那样凄婉,那样不舍。
她读不懂白玉乔那个眼神,可是,她总觉得白玉乔有话要对她说,只是没时间说出来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琢磨,一直都在想。可是,她真的不懂,一点儿都不懂。
白玉乔救她们,不过是跟宁承有约定罢了,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面对死亡,不应该是遗憾,是不甘心吗?
白玉乔舍不得她什么呀?
她一而再地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会错意了。可是,每每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白玉乔化作血水的那一幕就不自觉浮现出脑海;白玉乔那双和她一样明亮灵动的大眼睛亦浮现出来。她甚至有种感觉,觉得看见了自己。
她对白玉乔压根就没好感,即便白玉乔救了她们,她一样不喜欢她。可是,如今她却特别想知道,白玉乔到底和宁静有什么约定?
该是多重要的事情,才能让白玉乔背叛君亦邪,背叛白彦青呢?
“丫头,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白彦青又问。
苏小玉还是没理睬,她眉头紧紧锁着,想挥去脑海里那双眼睛,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丫头,不如这样。爷爷同你玩个游戏吧。”白彦青笑着,又说,“爷爷给你十天的时候考虑,你一天没考虑清楚,爷爷就拔掉宁静一颗牙齿。你要是十天没考虑清楚,爷爷就拔掉宁静十颗牙齿。你说,好不好玩呢?”
“疯子!” 苏小玉骤然怒吼。
白彦青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看样子会很好玩的。来人?,拿钳子来!”
见白彦青起身,苏小玉立马就投降了,“我说!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彦青非常满意,“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你把宁静带过来跟我关一起,还有,我要两床暖被,一日三餐都要热食。”苏小玉认真说。
宁静刚生产完就一直折腾至今,即便不死也半条命了,要是再让白彦青拔牙,那一定会没命的!
她看得出白彦青不会伤她,而是打算用宁静来要挟她。无论如何,她都要尽量保下宁静的性命。
白彦青大笑起来,“小丫头,你凭什么跟老夫谈条件呀?”
“你要么答应我,要么干脆杀了我们。”苏小玉狠狠地瞪向白彦青,“老东西,杀人容易,要人活可不容易。你别以为我们都怕死!我告诉你,我和宁静都不怕!”
白彦青一直都听说苏小玉这丫头很倔,亲自见识了还真有些佩服。
他笑道,“小丫头,不如你归顺我,我收你为徒,将你毒术?”
“当你弟子的都没好下场。呵呵,算了吧!”苏小玉放肆地大笑起来。
白彦青终于被惹恼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正要命人开门,苏小玉却道,“据我所知,我家主子得了迷蝶梦之后,还一直在找一样东西。”
这话一出,白彦青就守卫退下。可是,苏小玉却慵懒懒地说,“老爷爷,咱们换个玩法吧,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要是把宁静送过来,把我要的东西都送来,我就告诉你我家主子在找什么。否则……我就你教你一个本领。”
这是在威胁他!
白彦青冷声,“什么本领?”
“怎样自己把自己弄死!”白玉乔狂傲地大笑起来。
虽然她被囚禁,可是,她的命依旧掌控在自己手里。
白彦青要她活,她却可以让自己死!
是的,她在威胁白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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