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楼言想起来那耳熟的男声是谁,楼上的声音继续响起。
“殿下您有所不知啊,新书卖得极好,不仅京城卖,还有好几个懂行的,跟我这订了几千册,想卖去文南那边。”
“……咳,那她有没有留信?”
“哦,您说那位大女啊,许是太忙了,这段时日都没有见过她人呢。不过依我看,最多三日,她必定会来,每次您的新书她都会买。”
“……嗯。”
堂舟心中怦怦直跳,对关月的回信十分期待。
自从两人互通书信后,就会经常借着信件闲聊。
偶尔他也会问她对书的建议,每回她提出的建议总是令人耳目一新。
近来堂舟写书也越发勤奋了,往常最快半月才能写一本,现在却是几天不吃不喝就能写出来。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来书店等她的回信。
有时他也会想象,若是有一日,关月知晓了墙角梅就是他,会不会觉得他不守男德,是个不正经不清白的男子。
这样的想象经常会让他噩梦连连,醒来越发坚定自己藏好身份,此生都不要被她发觉。
楼梯间的楼言已经石化了。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她真的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到如此震惊。
墙角梅竟然会是那个内敛沉默的十三皇子堂舟??
墙角梅是男子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她吃惊。
墙角梅就是十三皇子这件事,更是不亚于林黛玉扛着加特林血洗大观园,刘姥姥变身超级赛亚人一拳把魔仙堡干得粉碎。
“殿下慢走,殿下……”
书店老板一抬头,就看到了楼言那张熟悉的脸。
“可是还有事,若……”
堂舟看着停顿的书店老板,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一抬头,他就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楼言本来想躲的,但是自己脑海中幻想刘姥姥大战魔仙堡女王的场景太生动了,就走了会神。
一回过神来,三人已经面面相觑了。
不过她还算是三人之中极为冷静的一个。
楼言很快就回过神来。
“见过殿下。”
堂舟已经口齿不清、语无伦次了。
“关……关大人……”
他大脑整个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下了楼。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马车上,堂舟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
关月会将这件事告诉三皇姐吗?
不,她应该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
但……
但她心里会怎么想呢。
堂舟视线开始颤抖,这辈子都不想再出门了。
楼言照例在书店买了新书,将上次写的信递给书店老板,让她转交给墙角梅。
哦不,是堂舟。
书店老板脑门上都是汗水。
一边胆颤,一边看着楼言小心翼翼的试探。
“大人……这……此事还请大人不要外道才好啊,殿下他身份高贵,怕是经不起……”
楼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只看书,别的一概不知。”
“那就好那就好。”
“话说,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晓,老板你可是共犯啊。”
书店老板眼前一黑,再次抬头,却发现楼言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还有一句话悠悠传过来。
“跟你开个玩笑,走了。”
苍天保佑,太上神姥保佑,敬尊齐天苍上女帝保佑,财神姥保佑,姻缘娘娘保佑……
保佑她平安度过此劫,往后她只做这一桩违法犯罪的勾当,再也不做其它了。
——
在书店耽搁了时间,楼言为了快些到右相府,还提气用上了轻功。
等她赶到的时候,桌上的菜刚刚上齐。
她放下酒,去洗了个手,才走到桌边,弯身在宁向柏脸颊上亲了一口。
“大人久等了。”
宁向柏唇角微弯,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外面天寒地冻的,怎么不坐马车来?”
“马车有些碍事,不如用脚走的轻快。这几日天气回暖了,有空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吹吹风晒晒太阳。”
“好。”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当真就搬着椅子坐在窗边赏起了月。
“上次你要唐曹的画,我找到了几幅。”
楼言懒洋洋的抱紧怀中的人,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有劳了,我该怎么报答大人呢……”
她思索的语气,听得宁向柏眼眸微颤。
“罢了,要你什么报答。”
宁向柏极为喜欢与楼言拥吻,总有那么一刻,觉得两人是世间最亲密的人。
亲吻的次数多了,他也学会了各种诀窍,慢慢回吻回去。
月下的相拥,静谧又美好,能将人的心神全都勾了去。
时吻时分,更是显得缠绵至极。
“唐曹擅长画山水,却又不是普通的山水,而是凶险挺拔的高峰,湍急致命的大河,大漠刀戈的壮丽。你突然喜欢他的画,是开始怀念从前行走江湖的肆意无拘了?”
宁向柏的声音很好听,听着他在自己怀中淡淡开口,像是在吟诗一样让人心里舒畅。
楼言摸了摸他的腰肢,顺着纤细的腰部向上游弋。
“当然不是,大人可听说过大皇女身边的苏正?”
宁向柏略微思索。
“苏正是大皇女身边的第一智囊,此人曾是永昼国人,行事谨慎小心,大皇女极少让她露面。”
他微微停顿,抬眸看向楼言,“三殿下让你动她?”
楼言笑着埋头于宁向柏颈间,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是我自己的想法,无碍,我知道她不好对付,也没想过就这么杀了她,只是在考虑利用她的可能。”
这下宁向柏更惊讶了。
只是想到楼言让他找唐曹的画,不免会联想到此事。
楼言这是打算攻破她的心房,看来她已经找到办法了。
“有用得到右相府的地方告诉我。”
“好。”
楼言被右相大人身上过于好闻的香气引诱到,顺着他白嫩的脖颈一路吻过去。
“现在就有件事,想征求大人的意见。”
宁向柏也被她刻意的作弄搅得心猿意马的,只能放低声音答应。
“大人今夜让我留下可好?”
颈间的滚烫不知何时换了位置,宁向柏低吟一声,赶忙将自己也埋进楼言怀里。
这人看上去对谁都温和有礼,实际上在这种事上恶劣得很。
宁向柏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也生怕她会坏心眼的做出更多为非作歹的事来。
但他百般迁就,反倒是让楼言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窗边低吟和藤椅的作响,被吹散在夜风里。
未化开的积雪带来阵阵寒意,冷风随之拍打在门窗上,发出呼啸的声音。
直到后半夜,房里的灯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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