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个雨天,又是楼言新官上任第一天。
昨夜折腾阎一到很晚,但生物钟还是让她很早就起了床。
将阎一叫醒交代他几句,楼言又更衣去了刑部。
如今她成了刑部尚书,那几个原本就打算巴结她的人更是来劲,要请楼言吃饭。
楼言没空应付她们,推到下次,忙活了一天,才将刑部接任之事理出头绪。
若不是老尚书提前提携她,让她处理了那么久的事,她现在只怕要手忙脚乱了。
她辛苦了一整天,才从刑部回府。
阎一还在府中,还来了兴致,亲手下厨为她做了饭。
“今天饿了一天了吧?”
“嗯。”
楼言往嘴里送了片肉,阎一的厨艺也是不错的,府中大厨做的饭吃腻了,偶尔换换口味实在舒坦。
不知不觉楼言就吃完了一碗饭,阎一又为她添了一碗。
将饭碗放进楼言手里,阎一又将挑了鱼刺的鱼肉往她碗里夹。
“大皇女正四处寻找铁红花,铁红花的尸首你是怎么处置的?”
楼言轻笑出声,将自己准备假扮铁红花去会会大皇女的事说给阎一听。
阎一眼睛一亮。
“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只是铁红花的功夫高深莫测,还有她的人皮……”
“有了,之前绝命楼的部下找到了铁红花的面具,你戴上刚好掩盖身份,哪怕是在红花教教众面前也不会露了马脚。”
这还真是雪中送炭了。
阎一打量着楼言最近略瘦了些的脸颊。
“我有个好消息你可愿意听?”
“自然要听,可是楼主同意让你留在京城了?”
阎一轻哼一声,却也没有生气,只当自己在楼言面前藏不住事。
“是啊,只是京城找不到合适舒坦的宅子,若是能交点钱住在这里……”
阎一说话向来直白,这也是楼言喜欢他的点。
楼言吃饱了,朝着阎一望过去,今日他难得穿了一身深蓝的袍子,柔软的衣料松松垮垮在他身上挂着,勾勒出他极为诱人的身段。
她可是清楚记得,昨夜阎一那把细腰在自己手掌中是什么样的触感。
阎一每回得趣了,就喜欢拉着楼言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再迫切地想与她亲吻。
或许是从小到大他手中握的都是冰冷铁器,唯一与人接触之时,都是鲜血弥漫的。
阎一极其喜欢水乳交融的情态,仿佛两人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要亲密贴在一起,他才会感到莫大的满足。
“不用交钱。”
楼言刚吃饱,又饿了。
她伸手一拉,将阎一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大手在他薄薄的衣领处摩挲。
“阎公子有真么好的身段,这么漂亮的脸蛋……肉偿就够了……”
青天白日的,阎一硬是被她撩红了脸。
这样也极好……
——
舒于泉还是受了罚,但比起被大皇女彻底厌弃已经好了很多。
她站在大皇女府寂静偏僻的凉亭里,不顾身上看着就可怖的伤痕,坐在了亭中许久无人触碰过的石凳上。
另一个身影也走了过来,是苏正。
她踏入凉亭,看着舒于泉丝毫没有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模样。
“多谢苏大人替我说话。”
苏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图谋说话,毕竟舒家的确十分重要,虽然大皇女暂时还没有意识到。
“大女,如今我们都没有退路了,成败很快就能见分晓,既然选定了这条路,何必再郁郁寡欢呢?”
“没有退路……”
舒于泉垂眸,看着石桌上飘落的小半截树枝出神。
“苏大人也认为没有退路了吗?”
事实上苏正只是随口一说,没有真正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退路……世人都爱给自己留退路,这倒是极为稳妥,可是给了自己逃避的地方后,心中也就会松懈下来。
“若是可以为自己留条活路,苏大人可会做?”
“……”
苏正沉默半晌,眸中冷意盎然。
“舒大人,今日这话我只当没有听过。”
——
秦楼。
青莹将楼言请进房里。
“那位大人又来了,只是今日似乎消沉了几分,破天荒的要了许多酒,主子您要去看看吗?”
“好。”
自从上次与苏正结识后,楼言又与她聚了两次,每次只是谈天说地,并不多说其它。
今日她推开门,看着微醺的苏正,面上露出笑意来。
“大女这是怎么,为伊消得人憔悴,借酒消愁来了?”
那些大诗人常用男子沉迷的情情爱爱来类比自己的理想,她说的也没有错。
“侠友看上去红光满面,可是近来有什么好运?”
楼言笑而不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苏正倒了一杯酒。
“先喝三杯,我告诉你。”
美酒果真能掩愁绪,三杯酒下肚,苏正心也跟着荡悠起来,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梦境一样。
“侠友,你说做一件事,是该谨慎小心,为自己留足后路,还是要背水一战,拼尽全力,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楼言知道,苏正一定是动摇了。
近来华琼病重,又与大皇女和华贵君起了争执,大皇女连连犯蠢,任谁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大女可知,我行走江湖时,遇上打不过的仇敌,都是先跑为快的,这江山绵延千万里,谁要为了路上的风景丧命呢?”
苏正怔怔地看着楼言眼眸中的光亮,恍惚中自己也开始向往起那江湖来了。
从秦楼出来,楼言浑身都舒坦。
苏正不愧是华家请来的幕僚,哪怕嘴上犹豫意动,可是不耽误她心里滴水不漏的算计。
还好楼言会催眠,她的法阵可不是随便谁都能顶得住的。
她去了趟三皇女府,提醒堂凌几件重要的事。
现如今她效忠堂凌,也不过是为了得到灵州。
她早已将宫中记载在册的有关灵州的详细卷宗偷了,女皇如今的重心也是在皇女相争上,没时间去在乎什么灵不灵州的。
关于太女之争,楼言能做的事也很有限,其余的还得三皇女去算计。
三皇女是个极有算计的人,看得出二皇女当年将她教导的很好。
当初在永州的时候,三皇女就已经体现出成熟的手段,如今只会更甚。
女皇不知道还有几年,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在这京中待几年。
楼言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夜空,月亮被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似乎是要下雨了。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时。
这回该轮到她动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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