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荔刚张口，霍辰衍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跟催命似的！
黎荔戳了戳他的心口：“接电话。”
电话是霍辰衍的母亲韩雅打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霍辰衍眉稍明显沉了一下，他走到一边接电话。
黎荔拍了拍微红的脸，转过身缓了缓情绪。
等霍辰衍再次走回来，面上已经恢复了他一惯的高冷：“走吧！”
他没再提睡不睡的事，甚至像是刚刚的暧昧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俩人上了车，开车的是霍家的司机。
车子开出去好长一段，霍辰衍才缓声开口：
“我母亲住在老宅，父亲过世后，她在宅子里安了佛堂，平常吃斋念佛，也管管分公司的事。”
“我们跟大房的关系不是很好，霍离你见过，其他人你也不用顾忌，别怕，一切有我。”
他握住她的手，似乎是要带她去见什么洪水猛兽！
可那不是他母亲吗？
老宅离浅水湾不是很远，车程也就半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黎荔才想起来他们什么也没买。
“不用在意这些！”霍辰衍似乎看出她的意思，不太在意地说了一句后，牵着她往门里走。
刚走到院子，就听到一声怒吼——“跪下。”
黎荔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不是说你。”霍辰衍松开她的手：“没事，等我会。”
他上前一步，跪到了院子中间。
黎荔这才注意到，院子中间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的牌位正是霍辰衍的父亲。
看到她，霍晨栖轻哂一声，上前给霍辰衍递过一支香。
霍辰衍点上香后冲黎荔招手：“过来。”
不等黎荔往前，霍晨栖已经拦在她：“你不准过去。”
“霍晨栖。”霍辰衍直起身。
一根拐杖从斜里打出来：“谁准你起来的，去上香。”
霍辰衍闷哼一声，伸手拉过黎荔：“给我爸上香。”
“好。”黎荔跪到蒲团上，把香插进了香案。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霍晨栖跟拐杖的主人都没来得及阻止，黎荔就已经直起身。
霍辰衍满意地看着黎荔：“真乖！”
他伸手拍了拍黎荔的脑袋，刚转过身，他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穿着素衣、面色素净的中年女人，扬起的巴掌还没有落下。
“谁准你让她上香，她是什么身份，也配出现在这里？”
“霍辰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黎荔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抓住霍辰衍：“你没事吧？”
她大概已经猜到这女人是谁。
“没事。”霍辰衍冲她摇头：“别担心，去那边等我。”
黎荔眼框微红：“你既然带我过来，我没道理自己躲掉，霍辰衍，我不怕的。”
“好。”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胆子，到底怕不怕。”女人扬起拐杖，凶狠地砸向霍辰衍。
黎荔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抱住霍辰衍。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传来，霍辰衍一把抓住了拐杖。
他面色阴冷至极，一双眸子毫无温度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你闹够了没？”
“我闹，是我要闹吗？”韩雅一把扔掉拐杖：
“十三年了，霍辰衍，十三年过去，你还是不肯回这个家，我是你母亲，可你眼里何时有过我这个母亲？”
“公司的事，家里的事，连我给你订的婚事，你统统都不理，你现在跟我说，我在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霍晨栖上前扶住韩雅：
“妈妈您别怪大哥，都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勾引大哥，要不是她，大哥才不会退婚，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霍晨栖！”霍辰衍目光沉甸甸的。
霍晨栖肩膀瑟缩了一下，可看到母亲，她的胆子又大了些：
“本来就是，要不是她你跟萧清姐早就结婚，你明明那么喜欢萧清姐，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利用奶奶的喜欢逼你娶她。”
“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治奶奶的病，明明就是她心机太深，讨好了奶奶，才让你不得不娶她，她就是个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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