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虽然没有目睹紫薇真人的反应，但也大抵知道，这不凡的太上无极第一式——锻剑式，会被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他并不担心紫微真人知道些什么。
毕竟魔将都不知道太上无极背后的真相，只知道这是一门高深的功法。
仅此而已。
况且在暗中的掌教夫人，也肯定见过他修炼太上无极第一式——锻剑式。
掌教夫人也没有提醒。
更加证明这门功法不需要掩饰。
紫薇真人倘若追问功法，凌风胡诌个理由，也就能搪塞过去，无伤大雅。
“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响起，凌风摆起图形的姿势，自然不能躲闪，许多石头直奔凌风的脑袋，尤其是太阳穴袭来。
“……”
紫薇真人瞥了眼那些危险的石头，看起来没有丝毫动作，但那些石头的落点，在最后却都稍微地偏移了数厘米。
险之又险地躲开命门。
时间流逝。
凌风身上充斥着大量的血水、汗水、甚至还有黑色的污渍，将身下的水潭，都弄得有些污浊。
血水是伤口所留。
汗水则是为保持第二幅图九曲炼身状态，不得不承受的压力。
这就很奇怪。
凌风在肉身境七重的时候，九曲炼身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就几乎没有压力了。
可是来到肉身境九重，反倒是更感觉难以维持。
这就不得不提锻剑式的玄妙，这门功法锻炼的是武者的根基。
是一门夯实根基的修炼方法。
凌风现在的境界虽然高于之前，但根基却是有所松动，维持九曲炼身自然就变得更加困难。
至于黑泥？
那是由于身体得到淬炼，排出去的杂质。
在外部锤炼、太上无极第一式——锻剑式图形、锻体丹的三重帮助下。
凌风的肉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
根基也是逐渐夯实。
“嗯……”
紫微真人将凌风的变化看在眼中，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凌风身体的蜕变速度，还在他的意料之上。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
凌风的耐性。
心性和修炼者最终的成就也是息息相关，甚至在这个世界上，有超过九九成修炼者。
根本没有达到需要比拼资质上限的位置。
他们自身的努力、韧性先于资质，成为阻挠他们成长的最主要因素。
而如今在水潭中承受落石瀑布锤炼的凌风，心性方面则是没有任何问题。
“不赖啊，资质和心性，都是极佳……”
“如果是他的话。”
“本座说不定可以实行那个计划……”
“……”
紫薇真人望向凌风的眼神中，突然浮现出一丝灼人的光彩，只是这一抹光彩，并未被凌风本人看在眼中。
……
凌风承受落石的锤炼，时间对于他而言，已经完全成为一个没有意义的概念。
痛苦永存。
一秒钟，就是一年。
换句话说。
再久的时间，只要撑过痛苦，那也是一眨眼。
让凌风意识再度恢复的，是鼻息之中传来的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
凌风只觉得肚子巨饿。
刚在龙门山拼命试炼，又跑到完全脱力，食欲俨然已经达到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高峰。
他睁开眼睛。
正瞧见紫微真人往过走，右手手提着一坛酒，左手还拿着一盘撕碎的烧鸡。
卤的烂烂呼呼，纹理清晰。
香气四溢。
“师父，你叫我啊，这里一直落石头，还是去岸边……”
凌风一边吞咽口水，眼神一边落在酒和烧鸡上，可还不等他说完话。
紫微真人在他身边丢下一个药瓶，拿着酒和烧鸡又走回湖畔边，就那么坐在地上。
一口烧鸡，一口酒。
吃的滋匝。
“哎呀，够肥，这个鸡，香得很，人岁数大就好吃口肥肉，可是香死我咯。”
“人呐，可不能饿肚子。”
“凌风，你边上有瓶回春丹，身体扛不住了记得吃一粒，可得一直训练到晚上。”
“咕咚咚——”
“啊，美酒。”
“……”
凌风瞪大眼睛，看着似乎故意在他面前饕餮大食的紫微真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好家伙。
凌风还以为这老家伙，是给他拿的吃的，没想到啊，人老人家是在自己享受。
你说你享受吧，还非得当着自己的面。
真是有够过分！
“……”
凌风只觉得胸口发闷，之前的落石没让凌风伤筋动骨，反倒是让这一口邪气配合两三块石头。
险些内伤。
他赶紧拿起旁边的回春丹，吞服进肚子里一粒，平复自己躁动的心血。
——老家伙，迟早让你爆金币！
凌风暗暗咬牙。
之后。
凌风没有管岸边潇洒的紫微真人，静心仁沉，重新承受落石对身体的锤炼。
太上无极第一式——锻剑式第二幅图形，九曲炼身的锻炼效果越来越差。
他也逐渐将思绪沉浸在意识空间里，准备研究第三幅图形。
“嗯……”
紫微真人见到凌风的表现，微不可查的颔首。
不错。
如果沉浸在痛苦之中、整个淬炼眨眼而过，效果虽然不会便差，但对于武者之心。
却是会有损伤。
——相当于在心中埋藏下一个幻境，日后度心魔劫时，可能会成为影响。
而现在。
正视整个淬炼的过程，一点点清晰的感受到肉身成长，反倒能锤炼意志。
这也是紫微真人为何打扰凌风锤炼。
刚才的凌风。
没有直视修炼，而是被动地接受。
“不过，这鸡子也是真香啊。”
紫微真人又拿起一条鸡腿，抛弃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它一只烧鸡也是真的爽。
突然。
在水潭中的凌风，没有维持躺在地上弓腰的诡异姿势，而是转变成站立。
双手抱在脑后。
单脚站立。
“咦？”
紫微真人吃鸡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当然知道凌风不会无的放矢，这动作，大抵上又是一种新奇的锻体方式。
没错。
这正是太上无极第一式——锻剑式第二幅图形，江河灌顶，不得不说，这图形的名字，多少有些契合当下了。
——现在凌风也在接受某种灌顶。
“叭叭叭——”
随着摆出这一姿势，凌风身体瞬间响起一阵炒豆般的爆响，所有关节仿佛被打开。
肌肉也骤然紧绷。
细密的汗水，从凌风脑门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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