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后抬起头,“你这是?”
“皇后娘娘说的对,臣妾连景王府都管不好,又怎敢霸着景王妃的身份,此前景王殿下已经落下休书,臣妾也愿意自请下堂。”
顾承景皱起眉,什么休书?
“景王殿下战功赫赫,一表人才,不该为了臣妾这个不懂事的女人耽搁了繁衍子嗣。”
她深谙皇族内斗。
皇子存在的意义,便是种猪,不断地生儿子才能巩固地位。
“任姑娘说,她和王爷已育有一子,臣妾愿意成全。”
在提及那个孩子的时候,唐镜染悄悄地扫视了周围所有人的脸色,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她就说嘛,如果任意意当真母凭子贵,那孩子都三岁了,又怎么会白白地留王妃的位置给唐晚。
只是……为什么渣男也一副死了娘的表情?
“臣妾在景王府一年,也让王爷操心不已,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报答王爷,还请皇后娘娘应允,臣妾想为景王殿下选妃。”
选!妃!
皇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方才还震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喜了。
之前顾承景如日中天,若是和世家大族联姻,必定势不可挡,储君之位便是其囊中之物,她当初便默许顾承景娶这么一个市井女子。
现在顾承景病情一日不如一日,皇上暗中召见过钦天监不下十次,得到的都只有一个答案,顾承景活不过二十五岁。
更是直接打消了立他为储的念头。
本来如此,顾承景对她的蕴儿也不存在什么威胁了。
但唐晚这么一提,倒是提醒了她,他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可他的王妃人选可是能成为她儿东宫之路的垫脚石。
她可是对顾承景有养育之恩的,死了不给她好好地利用下,说不过去。
之前可是有几个世家大族,他们之中还是有人愿意把女儿嫁到景王府去的,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当正妃。
当真是瞌睡来了就遇到了枕头,没想到唐晚这个女人还有点用。
顾承景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唐晚!
好的很嘛!
竟敢在这儿摆他一道。
“母后,选妃一事恐怕办不了。”
“为什么?”
顾承景冷冷睨了一眼唐镜染:“近来南楚异动频频,父皇命儿臣率军出征,十日之后就要南下。”
唐镜染好看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南下伐楚,那就更不能让顾承景离开上京城了。
“王爷,臣妾知道你想为了北齐江山鞠躬尽瘁,可你身子……您都快死了,再让皇室血脉成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合适吗?”
哼!
看她不恶心死他。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已经躺平在地上等着人来救的宋嬷嬷都是脸皮抽抽。
王爷要死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私生子这件事是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吗?
“唐晚说的对,你这身子骨还是好好地留在京中将养,你父皇那边,本宫去说。”
那私生子……可留不得。
“母后……”
“唐晚,”皇后彻底无视掉顾承景,“选妃的事,本宫一会儿让人传懿旨去礼部,这段时间你便劳心一些。”
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可不能让私生子入府,否则要是被皇上看中,封为皇太孙怎么办?
“遵,咳咳咳……”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皇后从刚刚的嫌弃都变成了担心不已,怕她把肺给咳出来了。
选妃的事情可别黄了才是。
她瞅着那位安然郡主就挺不错的。
出了承德宫,顾承景阴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不装了?”
唐镜染顺了一口气,一脸的无辜:“王爷说什么呢?”
顾承景耐心耗尽,抓住唐镜染直接将人拖进了旁边的假山里,一把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唐晚,你在玩什么花样?”
他手指慢慢收紧,几近一瞬,唐镜染都感觉喘不过气,但她眼底一片冷清,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光彩琉璃,丝毫没有惧怕:“我这可是为王爷开枝散叶,有什么问题?身为皇族,王爷难道没有当种猪的自我认知?”
“唐晚!”
顾承景鲜少被人激怒,但这一日却被她接二连三地激怒。
“你找死!”
唐镜染掌心续了力,一把抓住顾承景的手腕。
强大的力量生生逼得顾承景后退了三步,她抓住机会就往外跑,顾承景伸手抓过来——
哧啦——
布帛被撕破的声音。
几个小宫娥往这边侧目看过来。
唐镜染十分抱歉地指着后面的顾承景:“不好意思,王爷兽性大发,让你们见笑了。”
顾承景:“……”
她整理了下衣裙,快步走出假山,双手抱着胳膊,挡在胸前,义正言辞:“王爷!你都已经休妻了,何必还对我念念不忘,我不会从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顾承景:“……”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样不要脸的。
这里原本就离承德宫不远,皇后那边听说了,简直震惊了三观。
唐晚的那张脸已经烂到那个地步了,眼睛都瞎了一只,还吃的下去?
当真是在边境待久了,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立刻让人送了干净的衣裳让唐镜染换上,又安排人寸步不离地送两人出宫,可不能在皇宫做出那种事,连累到她和蕴儿。
顾承景脸色堪比灶台上的大铁锅锅底,吓得锦行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在驱车离开时才听到宫门口的侍卫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刚刚在承德宫,景王妃自请下堂可把景王殿下急坏了。”
“怎么说?”
“就在承德宫外的假山后,差点就情难自禁了,要不是有人发现的及时……”
“这,这假的吧?王妃的脸不是被毁了么?”
“这才叫情到深处呗,刚刚咱们不是看到了,马车上王爷都忍不住……”
……
锦行嘴角抽了抽,宫里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车内,顾承景的脸阴郁至极:“说,休书是怎么来的?”
“你的宝贝任姑娘给我的。”唐镜染尾音拖的老长,要不明所以的听了还以为她在吃醋,“怎么,自己做的还不认账了?”
顾承景不悦地皱了下眉:“本王只是要杀你,并未休你。”
唐镜染:“……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叛国罪,当诛。”
“叛国?”
唐镜染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叛哪门子的国?就说唐晚,那是南楚的昭阳长公主,萧太后是她生母,南楚幼帝是她胞弟,就算真真切切地偷了边境的军事部署图被抓到也顶多是个细作罪。
不过顾承景却理解岔了:“本王知道你被冤枉的,事情查清楚就好了。”
好轻飘飘的一句话。
唐镜染轻蔑地哼了一声:“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偷东西的是任意意,王爷不一视同仁?我这个人惯是菩萨心肠,不如留她一个全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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