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闪过一抹唐镜染都看不懂的欲望,但很快那欲望便被压制下去了,他克制地将人推开:“唐镜染,这里是皇宫。”
“皇宫又怎么了?你之前还在皇宫扯我衣服呢!”
“咳咳咳!”
才匆匆从正殿出来的老太监有点无语,他一定是上辈子造孽了,这辈子要让他眼瞎耳聋。
要不是太后说景王妃表现的很好,想要和她多说些话,他也不能在青天白日里看到有辱斯文的这种搂搂抱抱,和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那,太后请景王妃叙话。”
唐镜染笑着勾了下顾承景的下巴:“啧,我先去见太后了,王爷可不要太想我哦~”
靡靡之音!果然是靡靡之音啊!
顾承景的牙齿磨得嘎吱嘎吱作响,但下巴上女子残留的温度却让他情不自禁地回味。
……
慈宁宫都忙的不得了,也没人去注意礼物存放的地方,鬼鬼祟祟的影子阴暗里爬行,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太后见唐镜染来,赶紧招了招手:“好孩子,这边来,来皇祖母跟前说会话。”
来了。
机会总是给做好准备的人。
唐镜染快步走到太后跟前,才刚刚行了个礼就被太后拉着:“皇后,有这么个儿媳妇儿,你可有福了。”
皇后礼貌地笑了笑:“可不是,这孩子大度着呢,之前入宫还专门向儿媳请,要为景王选妃呢。”
“是吗?”太后更喜欢唐镜染了,“这年头能想着为皇族绵延子嗣的女子可不多,明里暗里都是争宠,你倒是少见。”
唐镜染乐呵呵地笑着:“哪有少见,像我这的女子有很多的,但景王殿下腰间上的那块墨染双龙才是少见呢。”
“有眼光呢。”
“皇祖母是怎么得到那块玉佩的呢?”
太后看向了皇后,这倒是问蒙她了,她一年经手那么多珍宝,还当真记不得了。
皇后道:“都是礼部那边收的,按皇上的意思就分给了各宫,太后疼爱景王,便一眼瞧中了那玉佩,赐给了景王。”
礼部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唐镜染也不隐瞒,“就是之前我给景王殿下收拾的时候发现那玉佩上有个缺口,看起来像是被一分为二的,若是当真有两块,我也想要。这样我们就能佩戴一模一样的玉佩了呀。”
她笑容纯善,两只眼睛笑起来弯成了月牙,模样十分讨巧。
“还有这种事?”
“景王妃当真是心细如尘,这都能发现,”皇后话里有话,“也不知道之前答应本宫要替景王选妃的事办的如何了?”
唐镜染就怕皇后不问,她可等了好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是王爷心系天下,说就这几日要南下出征,臣妾正打算找个时间和皇后娘娘说呢。”
“怎么又要打仗?”
太后信佛,常年在庵堂吃斋念佛为子嗣祈福,最听不得的就是杀戮。
唐镜染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臣妾也不懂,王爷这一走,也不知道又要几个月,让臣妾和那孩子孤儿寡母的在上京城……”
眼泪滚落下来,惹人心疼。
“他本来就身子不好,万一,万一……呜呜呜……”
“好孩子不哭了,这事儿哀家替你做主了。”
“去把景王给哀家叫来。”
有太监匆匆而来:“不好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景王妃,偏殿出事了!”
太后等人赶到偏殿时,一众人都不敢作声。
满屋子的礼物看的人眼花缭乱,唯独放在中间的那尊玉观音,竟生生从两眼之间流出血泪。
罗安然躲在人群之中,眼底怨毒一片,她到要看看,这个死局唐镜染要怎么破。
“这是谁送的!”皇后震怒,明知太后信佛,还敢在礼物上做手脚,这怕是嫌命长。
这一次太后入宫,皇上让她来打点,好不容易办一场,还能翻出浪花来,这不是啪啪打她的脸。
搀扶着太后的唐镜染声音不咸不淡:“是臣妾送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往外面看了一眼,不见顾承景的踪影。
果然男人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她来。
太后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玉观音垂血泪,大凶之兆!”罗安然愤愤不平地添油加醋,“唐晚,你果然包藏祸心,竟敢诅咒太后!”
皇后暴怒:“来人呀!把景王妃给本宫拖下去,严加审讯!”
“等一下。”唐镜染往太后身前躲了下,“你们都只看表面,不用透过现场看本质吗?”
“本郡主看你,就是在狡辩。”
唐镜染懒得和罗安然废话,一会儿在好好地收拾她。
她朝皇后行了礼:“皇后娘娘莫要动怒,臣妾又不是傻子,就算要诅咒人也得找个荒无人烟的地做这些勾当,哪里会明目张胆地送到慈宁宫来?这不是眼巴巴地送自己去死?”
话糙理不糙。
“臣妾听说,观音垂泪,乃我佛慈悲,若是一心向佛之人去触碰血泪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胆!”皇后厉声呵斥,“你这是要让太后去碰那污血?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她拖下去,任由她在这儿妖言惑众!”
侍卫就要上来,唐镜染冷眸瞪了他们一眼,竟叫他们心中生出寒意。
唐镜染立刻去取了玉观音,一脸真诚地捧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娘娘,试试吧。”
罗安然暗暗地哧了一声,她是有病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景王妃大抵是疯了,在做最后的挣扎。
玉观音之上的血怎么可能有变化,若是现在被皇后拿下,顶多受些皮肉之苦,若是让太后娘娘触及那些污秽之物,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而且,刚刚她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一心向佛的人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若太后触及了那团污秽之物而没有收获,那不是打了太后的脸。
肯定要被治一个期君的罪名,诛九族的大罪。
太后瞧唐镜染满脸的真诚,又想到刚刚她一点儿都不妒忌地认了顾宇这个孩子,缓缓地伸出了手。
罗安然在一旁胸有成竹,那可是她亲手抹的鸽子血,太后回宫第一天唐镜染就让太后染血。
她可拦不住人家的一心求死。
太后将信将疑地伸出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只手上……
大伙儿全都屏住了呼吸……
近了近了……
手指与玉观音上的血相触碰……
红光乍现!
暗暗之中紫光交错,待光芒散去,太后的手里赫然出现了一串成色极好的血菩提。
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安总管脸都笑成了菊花:“哎哟喂,太后,大喜之兆呢!观音泪,血菩提,这乃是佛家圣物呢!太后娘娘一心礼佛,佛祖和观音都看在眼里呢!”
“什么观音泪,什么血菩提,绝对是障眼法!”
罗安然才不信这些,她气急败坏地从唐镜染手里抢走玉观音,伸手一模,掌心一片血红。
“你们看呀,刚刚那是障眼法,不作数的!”
她就说嘛,明明是她动的手脚,哪儿来的什么血菩提。
唐镜染赶紧捂住鼻子:“哎哟,这什么味呀,滂臭!”
紧接着,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都捂住了鼻子,一阵恶臭从罗安然身上飘出来。
“臣妾听说,若是对佛祖不敬之人触及佛像,就会散发出这种尸臭味,好恶心。”
她嫌弃地往太后身边躲了躲。
罗安然气的牙痒痒,这玉观音明明是她动的手脚,刚刚那绝对是唐镜染的障眼法。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唐镜染:“唐晚,你陷害我!”
安公公赶紧把人拦下,那手也不小心触碰到了玉观音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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