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穿越二战)上校,别掏枪 > 69VIP

??    戴纳正在进行工事和掩体修造挖掘的训练,一下午都是灰头土脸的,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脸上这儿一把泥那儿一把土的看起来都没了人样子。

  

      他和战友们已经挖了三个小时的土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一边挥舞着铁铲一边在心里嘀咕,克劳斯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人影了,自己也向指挥部的军官们打听过,据说好像是家里出了事情。

  

      如果明天他还没有出现的话,就请假回去看一看吧。

  

      身边的海森堡又把泥土推到了坑里,戴纳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用铲子拍了拍他的屁股,瞪着眼睛吼道,“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我挖得很累啊!”

  

      海森堡不好意思的挠头,傻呵呵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清理干净。”说完,就把自己不小心碰倒的土堆重新堆好,然后又将滑进土坑的泥土挖出来。

  

      “戴纳,有人找!”

  

      “我?”戴纳愣了一下,然后扔掉手里的铁铲,爬上地面,问跑过来的班长,“男的女的?”

  

      “是个漂亮的小妞。”班长对他挤眉弄眼,“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两下子的,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啊。”

  

      戴纳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搭理他。回头对还在干活的海森堡嘱咐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小心点,别再把上面的土再碰倒了,知不知道?”

  

      “哎,我知道了。”

  

      拍拍身上的泥土,用帽子擦了把脸,戴纳急匆匆的跑到营房门口,看到了早已回家的女孩,“玛莉亚?”

  

      只是今天的玛莉亚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对他露出笑容,大眼睛红通通的,脸蛋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在看到戴纳跑过来的一霎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哎哎,你怎么哭了?”戴纳手忙脚乱地想拿袖子为她擦眼泪,但他的衣服实在太脏了,手上也是泥土,最后只能劝道,“这么漂亮眼睛哭肿了,那该有多难看啊。我又找不到干净的东西给你擦眼泪,拜托你,别哭了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说,玛莉亚哭得更伤心了,并且还举起拳头打他,边打边哭着说道,“反正你又不喜欢我,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呜呜呜……”

  

      戴纳知道她心情不好,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也不疼,便也不躲避,站在那儿让她乱锤一通,发泄心中的不痛快。等她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再次开口问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玛莉亚抓着他的衣服,咬着嘴唇泣不成声,忽然扑到他怀里哭道,“戴纳,尼娜表姐去世了!她死了!”

  

      怀里的女孩哭得伤心,戴纳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是冰凉的。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他脑子就有个声音在反驳,不可能!

  

      尼娜·施陶芬贝格明明活到了战后,并且还为克劳斯生下了第五个孩子,怎么会在这时候就死了呢?

  

      克劳斯怎么办?留下的几个孩子该怎么办?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勋章君不是说过,这个时空是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改变的吗?好吧,虽然尼娜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戴纳隐隐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因素。

  

      这些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唯一能给出答案的就是把自己带过来的勋章君。

  

      戴纳稳了稳心神,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玛莉亚擦擦眼泪,哽咽道,“是昨天早上的事,我和家里人是下午感赶到的,来到时就已经晚了,我们是在太平间里见得她最后一面。克劳斯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一天一夜,谁劝他都不听。”

  

      突然失去妻子的巨大痛苦给了这个坚韧的男人重重一击,当戴纳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他面容憔悴的坐在太平间门口的长凳上,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过,下巴处没有时间打理的胡子茬让他看起来像个流浪汉。走廊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戴纳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人,克劳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在睁开眼看清身边人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一切有真实的想让人流泪。

  

      “戴纳……”

  

      “我在。”

  

      “戴纳……”

  

      “我在这里。”

  

      “戴纳……”

  

      “我在你身边。”

  

      男人确认着他的存在,一遍又一遍。

  

      戴纳回答着他的不安,不厌其烦。

  

      “戴纳。”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男人突然轻轻地笑出声,眼睛里却是浓浓的哀伤,“有你真好。”

  

      戴纳捧起他的手凑到嘴边,就像每次夜里情到深处那样,把嘴唇贴在上面,低声道,“我也是。”

  

      尼娜的葬礼定在七天后,在这期间她只能被暂时安置在没有人情味的医院里,而那两个刚出生的双胞胎姐妹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医生说她们毕竟在母亲的肚子里安然度过了八个多月,虽然是早产,但经过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碍,所以只要回到家中悉心照顾,就会和正常生产的孩子一样了。

  

      这是让克劳斯唯一感到欣慰的,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女儿,鼻子又开始泛酸,但他知道。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做出任何表现软弱的事情来,哪怕他的心已经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玛莉亚终究还是在柏林找了学校,办理了转学手续。因为她已经做了出决定,要留下来替尼娜照看这四个年幼的孩子。

  

      克劳斯本来是不同意的,她母亲也坚决反对,可这位姑娘就是铁了心要一条路走到黑,其实她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那就是留在柏林就可以呆在戴纳的身边了。

  

      即使知道了八个月之后他就要去德累斯顿进修的消息,但这也没能动摇她的决心。最后,双方家长只能尊重她的想法,再说两个几个孩子的确也需要人来看护。

  

      哈夫登虽然心怀愧疚,但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庆幸,起码那天晚上他对克劳斯做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但他想得太天真了,因为很快就有人对尼娜的死亡原因产生了怀疑。

  

      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是赫尔道夫局长,他没有到过现场,了解到的情况都是由泰勒转述,按理说他没有发言权。

  

      可有些事真是很让人想不通。首先就是克劳斯的睡眠质量。作为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职业军人,睡眠都是比较浅的,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有所警觉。

  

      但事实表现的却恰恰相反,不说别的,单说尼娜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落下来,动静肯定不小,即使他喝醉了酒也应该听到些动静吧,而不是像个死人一样睡得什么都不知道。

  

      “哈夫登少尉肯定隐藏了什么细节,而这些可能对他非常不利。”赫尔道夫变身赫尔摩斯,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但泰勒对此并不是很关心,他在意的是哈夫登对克劳斯的心思。

  

      和这个无耻之徒纠缠了这么多年,年纪大了,看的东西多了,所以想到的也透彻些。虽然不能确定,可必要的警惕还是不能放松。看来要找机会提醒戴纳了。

  

      葬礼方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办。克劳斯向部队请了五天的休假,而戴纳也跟着沾了光,美名其曰:帮忙。

  

      他们暂时住在庄园这边,因为在柏林的住所里住满了亲戚。

  

      晚上,两人在浴室里清洗身体,克劳斯觉得自己都发臭了,想他这么爱干净的人竟然能忍受三天不洗澡,真算得上一件神奇的事。

  

      就在他脱掉皱巴巴的衬衫时,戴纳赫然发现他靠近耳朵下面的脖颈处有一枚红色的斑点,心中一惊,这印记不用问就知道什么。

  

      这个吻痕颜色很红,显然就是有人最近弄上去的,粗略算算起码也要有三天时间了,但它依然那么明显。

  

      现在天气寒冷,穿的都是高领衣服,刚刚经历丧妻之痛的克劳斯不可能还有心思照镜子,所以他对此一无所知。

  

      戴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这个始作俑者是谁,翻滚的怒火几乎要把的理智烧光!更可气的是克劳斯竟然给了他机会!

  

      站在他身后使劲做了几个深呼吸,盯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声音透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最近都和什么人单独在一起过?”

  

      克劳斯被问得一愣,虽然奇怪他为什会这样问,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有吧,这段时间都是在家陪着尼娜,只有出事的那天晚上去参加了一个舞会,其余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了。”

  

      “听说你回来的时候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记得你的酒量没这么差啊。”戴纳用手掌盖住吻痕,“难道就不担心有人会趁着你醉酒的时候,做点不为人知的事吗?”

  

      克劳斯将他搂进怀里,“别胡思乱想,我身边的人哪会有这种心思。”说完就放开了他,那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正在戴纳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了男人低低的惊呼声,“上帝啊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个?”

  

      他本来是站在镜子面前穿衣服,没想到却看见了那枚红艳艳的吻痕,不禁惊诧万分。能在他身上制造这个的人,除了戴纳还会有谁?转头看向情人,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戴纳平静的否认。“自从那一次被你妻子发现之后,我就尽量不在你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印子。所以这个……”

  

      “不可能!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的!”克劳斯急声打断,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好,便连忙解释道,“咳,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和别人做过什么,怎会有吻痕?”见鬼的,如果被情人误会那就完蛋了!

  

      戴纳垂下眼,“我可以相信你,但不相信别人。或许你没有对人家做过什么,难保人家不会把你怎么样。”

  

      克劳斯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别人?我们之间没有别人的,有你一个就够了。”

  

      “嗯。”掩饰住眼底的寒意,再看向焦急的男人时,眼睛又是透明的清澈,“现在我就把当初你说过的话再对你说一遍。”

  

      “什么话?”

  

      “你是我的,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无论身心。”

  

      身为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对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当然不会有任何怨言,但现如今尼娜已经去世,虽然感到很惋惜,可同时也意味着从此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障碍。既然是这样,那他就不允许外人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

  

      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克劳斯将他搂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在梦里请求尼娜的原谅,也会去上帝面前祈祷她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

  

      “我也会和你一起祈祷的。”戴纳抚摸着那枚吻痕,心里想着或许是该找那个人谈一谈了。

  

      葬礼举行的那天早上,泰勒趁着克劳斯不在,将自己的担心说给戴纳听,并嘱咐他一定要小心那个哈夫登少尉。

  

      “你怀疑施陶芬贝格夫人意外坠楼是他造成的?”戴纳的反应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这事说不准。”泰勒皱了皱眉,停下手里的活,“如果尼娜夫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导致两人起了争执,故而下了狠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这都是赫尔道夫局长说的。

  

      戴纳抬起头望着暗沉的天空,心里被莫名地堵得难受。他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一次也没有,但她就这么消逝了,留下心爱的丈夫和年幼的孩子,不知道在天堂里是不是依然挂念着他们。

  

      两天之后,柏林在春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雪。

  

      进入勋章君的空间,戴纳沉默不语。那沙哑的金属声音也没了动静,好像都是在等对方先开口。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或者对这件事解释一下?”最后还是戴纳先出声问道,“说说吧,你是不是认识他?”

  

      “……对不起。”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戴纳不耐烦地打断它,在空间烦躁地走来走去,“你究竟是在帮谁?我?还是他?你是不是从开始就在耍我啊?”

  

      勋章君沉吟不语。

  

      一个小时前,戴纳和哈夫登终于爆发了小规模的正面冲突。起因自然是克劳斯脖子上的那个暧昧的吻痕。

  

      两人身份不同,一个是官一个是兵,把他单独喊出来之后,戴纳就带着他去了营房后面不远处的小树林。

  

      从昨天晚上就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雪,势头虽然不大但在地上也铺了薄薄的一层。这里通常是军队里男人们发泄过剩精力的地方,哪怕是白天也会有人来放松一下,可今天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戴纳踢着地上的雪,哈夫登站在他身后,心情忐忑。克劳斯最近几天和他住在一起,吻痕肯定被发现了。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少尉,别装傻,老实地告诉我,伯爵夫人出事的那晚你究竟做了什么?”戴纳突然回身问道,眼神锐利。

  

      哈夫登别开眼,看着旁边干枯的树枝,神色如常的回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好心送朋友回家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得了吧你!”戴纳皱眉打断他,声调微微提高,“那天晚上只有你一直陪在克劳斯身边,别告诉我他脖子的那东西是他自己弄上去的!”

  

      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那双情绪复杂的蓝色眼眸,语气冰冷。“不仅是那一处,我在他睡着之后仔细检查过,他的后背上还有两道浅浅的抓痕,甚至连大腿内侧都有一些暗红色的斑斑点点,这些都需要你这个将他送回家的‘好心’朋友来解释清楚。”

  

      哈夫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额头上还能隐隐看到跳动的青筋,但他就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步步紧逼对毛头小子。

  

      两个同样面容俊秀的男人僵持在这漫天雪地里,冷冽的风卷着细碎的雪片打得脸生疼。真让人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在春天里。

  

      “你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就不怕施陶芬贝格夫人来找你哭诉吗?”

  

      “尼娜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踩到裙摆滚下楼梯的,为什么要怪在我我身上?”哈夫登突然就像是暴躁的兔子,呲着门牙想要张嘴咬人,“真正对不起她的人是你!抢了他的丈夫,无耻的做着第三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戴纳挑眉,挑衅地看着他,“没错,我对她的确很抱歉。但起码我没想过要她的命。”

  

      “我也没有!那只是个意外。一个谁都不愿意发生的意外!”被激怒的男人将事实脱口而出,连端正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如果她肯听我的解释,我们也就不会在楼梯口发生争执,更不会有后面的事,这都是她自己的错!”

  

      “……原来真的和你有关系。”戴纳不可置信地低呼。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哈夫登脸色刷白地僵立在原地,随后便用更阴沉的眼神看向他。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听过这句话吗?”戴纳对他目光中的凶狠视而不见,自顾自说的说着,“这是中国的一句老话,大致的意思就是你没有想害死尼娜,但她的死的确和你有直接的关系。你是逃脱不掉责任的。”

  

      哈夫登不以为然,“但克劳斯还不知道,我想他应该也没有机会再知道了。”说着,就隐去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向他走过来。

  

      戴纳也不躲开,“你想干什么?”

  

      “杀人灭口。”

  

      躲开男人突然扫来的长腿,戴纳嗤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在进凯蒂沙龙之前接受的集训和这三个月在部队里的训练,都可以让他得心应手地躲避攻击,虽然哈夫登经验丰富,出手老练,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地上的一层薄雪会让他们脚下偶尔打滑,厚重的衣物也带来很大的不便。哈夫登出手的部位不是喉咙就是软肋。只要不小心被他抓住,这条小命肯定就要交代出去了。

  

      其实两个人在出来之前都偷偷的随身带了把手枪,可见他们谁都不相信谁,只是武器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但哈夫登并没有立刻使用手枪,毕竟这里是军营,一旦有枪声响起,他也有逃脱不掉的责任。而戴纳自然也会到这一层,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可能连克劳斯都无法出手相救。

  

      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突然,哈夫登脚步一滑,失了重心,身体微微摇摆了一下,戴纳抓住机会,跑到旁边的大树旁将树枝上面的残雪抖落下来。

  

      哈夫登被冰冷的雪迷了眼,在他转身躲避的那一刻,忽然在后面被人踢倒在地,紧接着那个人压在他肚子上,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戴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只手使劲的卡着他脖子,吼道,“像你这样的败类活着也是浪费资源,老子没杀过人,但今天不介意把你送到上帝那里去报道!”

  

      哈夫登抓住他的手腕试图翻身,“谋杀军官,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戴纳单手掐住他咽喉,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冷哼,“在这里让我明白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我不会再心慈手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结束这个混蛋的生命。

  

      但就在扳机扣下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周围的空气顷刻挤压在戴纳拿枪的那只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松开手,手枪掉在了地上。

  

      再看身下的哈夫登,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戴纳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都疼得麻木了,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胸前传来的灼热感体想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穿的衣服多了,他担心自己会忘记把勋章君塞在某个衣兜里,所以特意将它放在贴身衬衫的口袋里,这样贴着胸口,微凉的金属质感让他很放心。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踢了踢昏迷不醒的男人,戴纳靠在树上,将依然烫手的勋章君拿出来,还没开口就被熟悉的光芒包围住,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就有了前面的对话。

  

      “我现在很怀疑你效忠的对象究竟是谁。”戴纳揉着手臂,血液不循坏的滋味真是难受极了,“并且我还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想不想听听?”

  

      勋章君的声音很轻,“如果可以的话。”

  

      “好吧,没什么不可以的,但你也务必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能做到吗?”

  

      “是。”

  

      “很好,”戴纳仰起头呼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哈夫登中尉?”

  

      “……”又是沉默。

  

      “是真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过了半响,勋章君终于开口,很显然,它承认了。

  

      戴纳突然觉得很好笑,而他也这样做了,对着四周不存在的墙壁放声大笑,只是眼底的苦涩却是越来越浓。渐渐地就结成一两滴水珠,从眼角滑落。

  

      不知道笑了多久,觉得整个身体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坐在地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太搞笑了。”嗓子都有写沙哑了,戴纳咳嗽了几下,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问出来,勋章君也不会回答的。“行了活计,你究竟是谁我也不在乎了,不让我杀他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不杀他,他就会来杀我啊,难道你就不管管?”

  

      勋章君对于欺骗了他这么久感到很内疚,它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承诺,所以再次向他保证,“他醒来之后就会把今天的事完全忘记,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敌意。请原谅我的私心,今天是唯一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只会用心帮助你的。”

  

      “请你记住自己的承诺。”戴纳休息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我也是太冲动了,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他的。走了。”

  

      在即将要离开的一霎那,他听到了勋章君模糊不清的低喃,“谢谢你。”

  

      回到小树林,看到哈夫登依然毫无知觉地躺在雪地里,心里就不由的气闷,总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便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整一整他。

  

      突然,在营房那边远远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在询问又没有人看见他和哈夫登。

  

      是克劳斯。

  

      余怒未消的某只蠢猫恶从胆边生,一个非常囧人的主意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伸出爪子摇了摇昏迷的男人,见他还是不醒,便狞笑着将团好的雪球塞进他的领口里。

  

      哈夫登几乎是瞬间被冰醒,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猛地抱住,嘴唇碰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很柔很软,就像某人的唇瓣。

  

      虽然脑子是昏沉的,心里却是荡漾的。又一阵头昏眼花,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身上。双手也伸进了人家的衣服里,虽然什么都没有摸到。

  

      是谁?

  

      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但在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碧绿色眼眸相遇时,少尉呆掉了。

  

      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匆匆靠近,紧接着就是一声夹杂着震惊的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旁边树枝上的积雪呼被震得哧呼哧往下掉,躺在地上“纠缠”的两人也同时向声音源望去,看见的是一双愤怒的眼睛。

  

      戴纳心里暗想,哎呀呀,就连生气的时候,他眼睛的眸色都还是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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