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曾应一大早便起床,绕着竹林走了一圈,给他的小毛驴抱回了一大堆吃的东西,然而他的小花耷拉着脑袋,十分不悦地看着曾应,因为它的面前是一堆发黄的野菜,小毛驴不满地拉长了嗓子,大叫起来,将头转向别处,表示不会吃的,一脸的嫌弃样。
曾应蹲在小毛驴的面前,双手定住驴头,严肃地看着它,“不吃!小花啊,你还想着道观里的青菜、萝卜啊,别忘了,咱们已经被赶出来了,那个臭老道,已经不要咱们了!从此流浪了,你就凑合着吃吧!”
小毛驴依旧不理他,一脸的不屑,然后抬起后脚,直接踩到野菜上头,朝曾应示威。
曾应一下子就火了,但他又不敢抽打小花,因为小花会报复他的,因而,他好声好气地劝解起小毛驴起来,拍打它的背啊,同它说动听的话啊……
花生也是刚刚起来,昨晚她睡的极好,她站在门口,看见曾应一脸地怒气,同那头四脚怪物喋喋不休的样子,有趣极了。
花生立马小跑,跑到曾应身边,想去摸摸那只四脚怪物,但她刚站稳,那头四脚怪物便立马朝她冲过来,驴的大牙齿显露了出来,吐着难闻的气味,吓得她跌倒在地,还好曾应及时地拉住绳子,小毛驴才没有咬到花生。
花生连忙爬起来,离那只四脚怪物远远的,她发现那个怪物咧开难看的门牙,淌下长长的口水,它的两只大眼中满是贪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眼神好像饥饿的老虎,忽然碰见美味的小鹿,可怕极了!花生一下子便起了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
曾应见小花越来越不对劲了,忙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小花往后拉,可是小花的力气真的是太大了,他一下子没有抓稳,毛驴直直地往花生冲过来!眼看着就要咬到花生了!
就在这时,从木屋门口飞来两样东西,狠狠地砸向毛驴,速度之快、力度之大,令人震惊,毛驴一下子便被砸到在地,曾应立马抓住绳子,将小花缠到一大丛竹子上,小毛驴仰面趴倒在地,不再癫狂,曾应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前头,捡起他的那两个包袱,扛到肩膀上,看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位白衣佳人,粉面含威、怒气冲天地盯着他,而花生则躲在白衣女子的身后,不敢看向那只四脚怪物,她心有余悸。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恶狠狠地盯着曾应,然后将花生拉进去,“啪”的一声,将门紧紧地关上,曾应顿时觉得好委屈啊,“苏……我没招惹你啊,是那头驴,又不是我……喂,苏清月,你怎么这么绝情啊!至少也让我吃完早饭再走吧!”
他站在门口,朝里头的人大喊着,为自己解释,可是里头的人,都不理他,他又狂拍打木门,可是依旧没有动静。
这时候,小毛驴站了起来,扯动着竹子,沙沙的响,它少了刚才的癫狂样子,变回了往常的样子,曾应解开它的绳子,拉着它慢慢地离开木屋,他一边疲惫地抹汗,一边对小花说:“小花,你刚刚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狂呢?你是不是见着什么东西了?难道……”
他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来了,昨晚小花就已经不对劲了,到了今日,突然见到花生,这头小毛驴便立马发狂,“小花,你说说,你发狂,是不是因为花生?她的身上有什么,令你变成那个样子呢?”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弱弱地驴叫声,小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曾应见它这副模样,拍了拍它的背叹气,便不再问了。
庆丰在木屋后面的厨房里熬粥,柴火啪啪地响,他倒不知道前屋发生的事情。
当他端着两碗香气喷喷的鱼粥,来到前屋时,碰巧瞧见一身白衣的清月打开门,正要出去,他连忙喊住她,惊讶地询问,“苏姑娘,你不吃早饭吗?”
“不吃了,急着出去,”
庆丰欲言又止,低声说道:“那,你小心一点……”
苏清月浅笑着,“魏公子,有事就直说吧?”
庆丰低着头,不敢直视苏清月,他缓缓地说道:“姑娘如果在外头,瞧见有人要招教书先生,或是有卖字画之类的活,麻烦告知一下……”
清月微笑着,心中了然,“这是自然,”随即慢慢地穿过竹林,消失在庆丰的视线之外。
庆丰微微发红的脸,这时才敢抬起来,他端着粥正要踏进木屋,花生就跑了出来,她一眼便看见白花花的碎米粒、鱼片,双眼惊恐万分,还不等庆丰喊她吃早饭,她便大声说道:“枫哥哥!我不吃,我不要吃这个东西!我去那边找竹子说话,”
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奔跑,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竹林之中。
庆丰都还来不及询问她,为什么又不吃东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屋将鱼粥放好来,并四处寻找着曾应,“道长,道长,你在在哪里?”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后来才发现,曾应连人带包袱和那头驴都不见了,离开了。
他望着桌面的鱼粥还冒着热气,香气喷喷的,一阵头疼,喃喃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吃早饭呢?难道我的手艺很差吗?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位于山脚下的王家村,家家户户都以种花养蜂为生,在这里,常常是百花齐放、鸟语花香、蜜蜂蝴蝶飞舞。
然而,这几日,花田的花依旧娇艳无比,只是没了香味,一切都不一样了,孩子们不再玩闹,青年人和老人们,坐在田埂上唉声叹气,村中阴气沉沉,毫无生气。
此时的花田,横躺着一只死羊,可是王家村的村民们都不理会它,任由苍蝇绕着死羊上下飞舞。
白羊死了一夜,有着难闻的气味,苏清月捂着鼻子,查看死羊,这只羊的死状同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她皱着眉头,在死羊的周围反复查看。
羊死在花田里,周围有些花朵被踩烂了,还有几处挣扎的痕迹,苏清月小心翼翼地查看花田,忽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大脚印,还带着爪痕,她摸了摸那两个脚印,神情严肃,“果然是狼!而且是一只大狼……”
随后,她又发现了一些血滴,空气中还有微弱的血气,她动了动手指,施法,她这一施法,空中便出现了淡淡的白烟,往山间飘去,她快步跟上白烟,开始顺着微弱的血气寻找狼的踪迹。
曾应被赶出木屋后,窝了一大肚子气,来到了平山镇。
他瞧见一酒楼,肚子又咕咕地叫喊起来,他便不管不顾地扔下驴绳,直直往里头冲,正巧见到一个伙计,使唤他道:“伙计,去,把小爷的驴拴好,还有,给它喂点好吃的……”
“哦,”伙计打着呵欠,双眼无神,慢悠悠地牵着驴,往另一处走去,有气无力的模样,让曾应又一阵恼火,然而,他一进酒楼之后,便觉得阴森极了,偌大的酒楼,窗户紧紧地关着,阴暗与荒凉,顿时让曾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嘀咕道:“这酒楼怎么那么像坟地啊,死气沉沉的!”
酒楼老板,一身灰衣,轻轻地走到曾应的面前,苍白的脸和幽幽的话,将曾应吓得跌倒在地,“客官,你要吃什么?小店,应有尽有,”
“要,一壶清酒,一碟花生,随便两样荤菜,”
提起花生,酒楼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头皮发麻,尽力露出笑容,轻声说道:“真不好意思,客官,这里没有花生这样的下酒菜了,您还是要其他菜吧,”
曾应立马跳了起来,脸上全是怒气,“什么!没有花生当下酒菜,那还吃什么呀!”
老板陪笑了,将曾应请到座位上,待看清曾应的道士服时,忽然两眼发光,如同是见到了救星,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因为面前之人,太过年轻了,到最后他还是带着探问的语气,询问道:“客官,看你的打扮,这通身的气派,您是修道之人吧?”
曾应立即平复了心情,挺直了腰板,清清嗓子,暗暗自乐道:“是!当然是!我自幼,便住在清风观,拜师丘道长,本道士可是丘道人唯一的第一啊!”
老板一听,欣喜若狂,带着不可思议的笑容,乐呵呵的,正巧看见外头有伙计走进来,他立马朝伙计大吼道:“去!吩咐厨房,把最好的菜端上来,还有去拿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招待贵客!”
小伙计被老板这么一吼,立马清醒过来了,连忙喊到:“好咧!一会儿就上菜!”便急急忙忙地往厨房跑去了。
“道长……来来来,”老板像见着宝一样,满面笑容,毕恭毕敬地给曾应倒了一杯茶,然后,苦恼地看着曾应,幽幽地说:“道长啊,跟你说个事,是件蹊跷的事,就在几天前……”
酒楼老板,便将几天前,酒楼里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曾应听,曾应也耐着性子,听他讲,但是里头厨房传来的香气,诱惑着他,他是忍着饥饿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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