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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小半个月过去了,这些天我天天被娘关在家里学女工,说是要管管我那调皮的性子。这天,好不容易撒娇加赖皮的让娘同意了我出去,我怎么会放过去找完颜大哥的机会?于是拉上绿娥就往完颜府跑。
刚一进门就撞上了尓灏,撞得我一屁股顿在地上。“尓灏,你怎么这么大力啊,都把我撞地上了!”绿娥扶着我站起来,我拍拍身上的灰抱怨道。
“是你火急火燎的,赶着去投胎呢?”尓灏一看是我,马上开始和我斗嘴。
“不和你说,我找完颜大哥去。”我瞪了他一样,径自往完颜大哥的房间走去。
尓灏跟着我,边走边说:“我哥不在房里,他在练剑呢。在花园里。”顿了顿,他又说:“若艾,怎么你从来都只找我哥,都不找我呢,真没良心。”
“找你?找你干什么啊?斗嘴?”我好笑地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又笑笑说:“反正你和你哥整天腻在一起,找谁都一样啊。”
尓灏这才笑了开来:“哈哈,也是。”
两人笑闹着,不一会就到了花园,远远看见完颜大哥在树下挥舞着剑,风声呼啸,落叶飘飞,不由得定在了那里。
“若艾,怎么不走了?”尓灏奇怪,推了推我的肩膀。
“别闹,你看,完颜大哥舞剑多好看啊!”我耸了耸肩,抖下他的手,又感叹道。
“嗨,你又不是没看过,至于么?”尓灏不屑地笑笑,嘲笑我。
“懒得跟你说。”我斜了他一眼。这时,完颜大哥却停了下来,我正想跑过去,另一边却走过去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赵姐姐,她身穿鹅黄纱罗衣,走路的时候裙摆飘飞,让人不由得注目。她手上端了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杯茶,走到完颜大哥身边后,她把茶递给完颜大哥,又轻轻地用丝巾给他擦汗。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可能吧?她和完颜大哥……?我摇了摇头,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不会的不会的,她和完颜大哥才认识多少天,我和完颜大哥都认识这么久了,不会不会。我抚抚胸,暗示自己要平静。
“若艾,你怎么了,一会摇头一会拍胸的,没烧坏吧?”尓灏奇怪地看着我,又把手往我额头放假意看我有没有发烧。
我打下他的手,开始往完颜大哥那边走。“完颜大哥,赵姐姐。”我看着他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艾妹妹来了,”完颜大哥习惯性地摸摸我的头,“这些天乖乖的在家里闷坏了吧?”说完,放下手中的剑。
“潋馥,我先去把东西放回去。”这时,赵姐姐开口了。我顿时像糟了当头一棒:才多久啊,就该称呼了?再看完颜大哥看她时的眼神,柔情似水,完全和跟我说话时不一样。
呵……原来,我真的只是个妹妹而已。我的心不由得针扎似的痛起来。看了看完颜大哥,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往家跑。
“少小姐……”
“若艾,你怎么了!”
不理会后面他们担忧的追问,我只是跑,一直跑,也许这样就可以忘记这痛苦了吧。
呵……真可笑,原来我一直视如珍宝的感情在别人眼里一直不存在,杜若艾,你真可笑。
胡思乱想中我跑到了靠近郊区的一座石桥上,坐在桥栏杆旁,我埋着脸,第一次感到了无助。突然,手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上次乔清送我的竹笛,想起他的话,我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吹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想着也许人家是逗我的,不免又添了一份悲凉。我再次将头埋进膝盖,抽泣了起来。
“你怎么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将头抬起来,居然是他?他真的来了!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心里多了些暖意:“能陪我说说话么?”
他看了看我,顺势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却并不看我,只是摆弄着手里的剑。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好一会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你……”我清了清嗓子,“你喜欢过女孩吗?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吗?”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等了好一会,我却突然听到一声冷笑:“哼,我这样的人,没有权利去喜欢别人。”
“你这样的人?”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可又不敢冒昧地问太多,毕竟我和他也不过就是见了几面罢了。
他回头看看我,冰冷的眼神让我有点不寒而栗,我看见他脸上出现了一些犹豫的神色,然后又消失不见了,正当我想仔细看看时,他说话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你说配拥有那些风花雪月吗?”言语中有些咄咄逼人,我下意识地把背往后靠了靠。
“一辈子为了仇恨而活着,你不累吗?”我真心地担忧他,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快乐而言吧。
“我没有选择,我必须这样做,我爹娘死得太冤了,我不甘心。”他的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神色,他低下头,仿佛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过来好一会他才把脸抬起来:“我今天话说得太多了。”声音一下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我原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可是我发现你好像比我更加值得人去怜惜。”我由衷的说,“我那些感情的事情在你面前好像真的很微不足道。”
“怜惜……”他咀嚼着我说的话,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柔色,“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我。”说罢,看着我,苦笑了笑。
“我们去走走吧,这样就能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对他笑了笑,“我们两个都有不开心的事情呢。”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和我一起往市集的方向走。一路上也没有怎么说话,我享受着这一段宁静。
突然,我发现筦菂黛带着一个贴身丫鬟往这边走来,正想躲开,却看到她冷笑的神情,看来是躲不开了,正想跟乔清说说,却见她气冲冲地往这边走了过来,我心想着:这下我又得堵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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